神轻气爽。
这是陆路通一觉醒过来的第一想法。
本以为在陌生的地方,会有辗转难眠的举动,没想到却一觉到天亮,只不过好像做了奇怪的梦……
想不通就不再思考是他一贯的做法,人生苦短,何苦浪费脑细胞去想那些无聊的事呢。
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有地方不对劲。
咦。奇怪。这里的一床一柜,包括天花板与地板,虽然是时下的大众样式,但问题是,这并不是他睡觉前所呆的房间。
事情大条了。
看见陆路通从楼梯上下来,我呲开满口白牙,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动作显得僵硬:“早上好呀。”
陆路通低垂着眼,似乎在数地上有几只蚂蚁:“你、好。”声音也是微不可闻。
鱼妈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脸部一块青一块紫,像刚画完水彩画一样好看,见了陆路通,那唇角止不住的抽 搐:“起来啦?”
“嗯。”陆路通很乖地应了声,非常自觉地想帮鱼妈的忙。
鱼妈避之不及地摆摆手:“你先去漱洗吧。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在卫生间里。”
虽然全身都痛,但看到某人那可怜样儿,还是止不住地想偷笑,结果我捂嘴的模样入了陆路通的法眼,被他以某蹩脚的理由给叫到卫生间里说话。
“我昨晚……”是想探究事情真相却又怕知道的开头。
我想了想,才开口:“昨晚你睡得很好吧?”
“是很好,不过,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陆路通不放心的样子很好笑。
“奇怪的事……”我慢吞吞道,顺便替某人挤了牙膏递到他手里,“你是指哪种?”
“就是不记得了才问你呀,小灵灵,别再折磨我了,快告诉我吧!”陆路通急了。
我指指我的脸:“你看看我的脸,再回忆一下刚才看到的我妈的脸,这都是你的杰作。”
“不会吧?!”陆路通怪叫一声,“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脸色古怪:“不记得好呀,反正没有摄像头,你做什么都是我和我妈两个证人说了算吧?”真是奇怪,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
“其实……”陆路通欲言又止,“我今天醒过来,看到不是在我的房间,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想到那么严重……”
“这就算严重?”我打断他,“唉,老实说了吧,要不是我极力挣扎,可能就成为你暴行下的牺牲品了。真的不骗你。”
“我对你……”陆路通的脸色忽而青忽而白,末了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诶,真是可惜,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陆老师,我是尊重你才叫你这一声。本以为你长得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却是那么一个人。告诉你,我女儿可是有婆家的人了,如果真的让你得了逞,她的面子往哪摆?她这门亲事肯定算是毁了。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鱼妈的表情很严肃,话语也掷地有声。
“我负得起。”陆路通亦面容一整,“我并未在乎小灵灵的过去,我在乎的是和她的现在和将来。只要灵儿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将她娶进门。”
“你……”鱼妈气得咬牙切齿。
“嘿嘿,小灵灵,愿意嫁给我,一生一世受我欺负、折磨吗?”这是某个自大狂自以为是的求婚宣言。
我不怒反笑:“我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毫无诚意的求婚吗?求婚戒指呢?聘礼呢?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敢来求婚?!”
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的语调向上升了一阶。一个、两个都来玩求婚的把戏,难道我这个当事人只是婚姻的关系人,和买卖合同双方毫无关系?(抱歉我走火入魔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鸟。我泪,我可怜而又可悲的自尊呀。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这个刚刚求婚完毕的家伙还是个脚踩两只船的厮,那个我至今不知道名字的美女蛇,我可不愿冒着死无全尸的危险做他们的第三者。
“现在不是什么事都讲求个预约吗?上银行存个款也要拿号排队。”开始大言不惭卖弄他的好口才了,但是很可惜没人理他,我和鱼妈各干各事,喝粥的喝粥,洗衣服的开始放水。
鱼妈最有意思,见他还是嘟囔个不停,就说了一句:“就算要排队吧,你也是排在后面,好好候着吧,难道你想插队被保安拎出去?”
陆路通不吱声了,安静地让嘴巴执行它最基本的功能——喝粥吃包子了。
吃完早饭去上班,陆路通据说去亲戚家做事与我兵分两路。
好歹得了片刻的安静,只是一到了公司里,脸上遮不住的伤痕引起一阵大惊小怪。
尤其是余小小,见了我大惊失色:“小鱼,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跟谁打了一架吗,弄成这个德行?”
我没好气道:“被某只疯狗给咬了。”
“呀,被狗咬怎么能不打针呢?你太大意了。”余小小说着就要拉我去打针。
经理师娘闻言说了一句:“小鱼呀,叫你之前弄个保险吧?如果保了意外险,医药费就可以报销了。”
我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作为回敬,见余小小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只得招了:“我开玩笑的,昨晚不小心跌倒了弄成现在接近毁容的样子啦。”
“真的?”余小小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她瞪着一双原本就非常大的眼睛,那模样就象恐怖中的女主角。
我捏捏脸,试图让它恢复到可以让人相信的严肃,无奈实在是撑不住,嘴巴反而咧得更大了:“是,是真的啦。哈哈。”
“拿这个开玩笑是不道德滴。”余小小作势欲打,“我要代你爸妈教育你一顿。”
“饶了我吧!呵呵!”
打闹一番后,余小小问起她的远房表哥来:“那个,我表哥上哪儿啦?”
“他能干什么,无非游手好闲吃喝拉撒穿。”我自认说的可是大实话,可有人不高兴了。
“你莫非对陆老师有意见?”充当背后灵一只的,是我的顶头上司李经理。
我摆摆手,连呼不敢,赶紧窝到刚腾出空招待我的电脑面前正正经经办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