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宗祠小楼内,张可中手拿着香,对着张辕道:“辕儿,给你爷爷行礼上柱香吧!”。
张辕听到这话,收起脸上的笑容,面露恭敬,整整衣衫,随即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接过父亲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中。
张辕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创造无上伟业的爷爷,但是从小听着爷爷故事长大的,对于爷爷的那些事迹根本没有一点质疑,仅有的就是满心的恭敬!“辕儿啊,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张可中对着刚刚站起的张辕,面色平静的说道。
“恩?嘿嘿!这一点,好像父亲应该比我清楚哦!”张辕满脸笑容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说道。
这一次张可中并没有阻止。
“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
我在说正事呢!”张可中有些尴尬的说道。
要说张辕的年龄,张可中心中一清二楚,先前那句问话,其实不是真正的问张辕的年龄,而是替儿子感慨。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张辕从小是一个正直的孩子,但是张家的适时,却不能让张辕太过正直,太过锋芒,所以张辕便从小就要学会隐藏。
隐藏自己的正直,变得纨绔;隐藏自己的善心,变得冷血;隐藏自己的孝顺,变得忤逆。
这样的隐藏,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露陷了,一两年或许可以,但是十几年呢,何况还是那么年轻。
“嗯!哼!我很严肃了哦!嘿嘿!”张辕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也明白了父亲要表达的意思,随即吐了吐舌头!“唉!案亲有你死而无憾啊!”张可中满脸欣慰的轻声说道。
“父亲你说什么?”张辕隐隐的听到父亲嘴中说话了,但是声音太小没有听清。
张可中听到儿子的问话,猛然背过身去,嘴中吞吞吐吐的说道;“辕儿啊!我们张家……唉!和你说也无用,你还是赶快吃你的苹果吧!”“嗯?”张辕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看着父亲那不合年龄的苍老背影,心中苦。
其实张辕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心中更是明白父亲的担心。
早期的天华帝国懦弱无能,任人欺凌,而皇室更是没有一点骨血,不管那个国家来犯,都是举双手投降,舍地赔款,纳贡交粮,从没有反抗过。
天华帝国的土地越来越少,居民也越来越过的艰难。
就在这个时候皇室宫廷内,秘密出现了反抗派。
为首的正是将要即位的皇太子。
反抗派的成立,使得宫廷内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那些保守派的大臣虽然气愤,但是有皇太子撑腰,也不敢太过分。
而此时的皇上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归,所以一切国事都落在了皇太子一人身上,反抗派的声音更大了,仿佛看准势头的那些保守派也突然得烟嚣息鼓,从此反抗派执掌朝政,战争也从此开始。
不久后老皇帝病逝,新皇当政,保守派更是不敢吱声了。
战争结束后,天华帝国得到应有的地位,而那些保守派的老臣们高兴之余,也在蠢蠢欲动。
先前不让帝国反抗是因为怕损失自己的利益,抱着能过且过的念头,阻止反抗,而反抗成功后,帝国的地位上升,那些老臣也开始活络起来,看看如何的扩大自己的利益土地,权利。
反抗派与保守派再次交锋,第一个遭殃的却是张如林大将军。
在战争结束后,返回家中疗养的张如林大将军,在几天之后突然发现能够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不见了。
掌握虎符等于掌握了这个国家,这是天大的事情。
而丢失虎符也是死罪。
为了国家的安危,张如林大将军秘密向新皇请罪,然而新皇得知事情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罢免了张如林大将军的职位。
仿佛已经明白什么的张如林不久后病逝。
张家的顶梁柱突然病逝,张家陷入了危地。
然而张如林的病逝,也给张家带来的缓解。
因为此时的张家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张可中苦苦的撑着,对于任何势力都构不成威胁了!所以张家也顶着一个万世侯,平安的过了十几年。
新皇也进入了老年期。
那些保守派的势力也在十几年中不停的扩展,此时已经遍布朝。
反抗派虽然思想积极,但是在那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朝堂争辩也根本辩不过保守派,所以很快保守派的众人便被赶出了朝堂,虽然都封为了王侯,但是再也没有任何权利。
张辕看着手中的苹果核,擦了擦嘴角,轻声说道:“父亲,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我们家是不是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了!”听到张辕的话,张可中的身躯猛然一震,久久无语。
“可恶!”张辕咬牙说道。
手中的苹果核也在他的愤怒之下,被攥成了水沫,四溅开来。
谁都有血,张辕也有,别看他处处隐藏,隐忍,那是没到爆发的边缘。
看到父亲那苍老的背影,想到自己家族为帝国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落得这个下场。
心中的不愤可想而知啊。
“父亲我们逃走吧!找一个偏僻的山村隐居埋名,我就不信那些老顽固能找到我们!”收敛愤怒,张辕猛然说道。
“不可能!”张可中说着猛然转身。
“你已经看到了,全家上下,除了你母亲,恐怕没有一人再跟我们家一心了!恐怕我们还没有动身,就被发现了。
要知道你爷爷在出征之前可是得罪了不少那些老家伙!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们的!”“那有怎么样,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总比现在这样苟且偷生的好。
”张辕一脸坚毅的说道。
“住口!”张可中猛然一声怒吼。
“辕儿你一向谨慎,怎么到了此刻却沉不住气呢!我让你隐忍是为了什么?让人装纨绔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张家的血脉不能断!”“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断?”张辕不懂。
“从我记事起,您就跟我说,张家血脉不能断!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家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不成!还是我们家得天独厚,血脉高贵!要真是如此,我们家为什么会沦落到此!”张辕的口中满是讽刺的味道。
身为纨绔的这几年,张辕看惯了平民的生死,也厌恶了那些胆小平民的乞讨求饶,对于血脉什么的,更是产生了不在乎。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张辕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进入了主题,先前的那些说,都是铺垫!“混账!你怎么敢说出这话!傍我跪下!”张可中此时满脸的愤怒,双手颤抖着举了起来。
“父亲你打吧!你打我也要问,我们家的血脉到底珍贵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家的血脉不能断,为什么?”张辕看着面前举起手的父亲,毫不退缩的说道。
张可中听到儿子的话,猛然吸了口气,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泄气般的放心手臂,转过了身。
张辕期待的神情也随即变成了失望!几年了,张辕总想问父亲这些问题,但是在父亲那约见苍老的面孔前,都没有问出口,此时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出来,甚至出言讽刺,想让父亲说出原委,却也是失望而过。
“辕儿,随我来吧!”就在张辕黯然失色的时候,突然听到父亲的话。
张辕赶忙抬起了头!却看到父亲向那通向二楼的楼梯口走。
张辕猛然一惊,脑海中随即呈现出几年前,父亲说过的一句话!那个时候张辕想上二楼,却被父亲严厉阻止!而父亲那时说的一句话一直深深的埋在张辕心底。
“张家禁地,擅闯者死!”“父亲,为什么……”“不要问那么多!苞我来!”张辕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可中打断了!而此时的张可中已经站在了楼梯上了。
张辕也不敢在多言,随即跟了上去。
通向二楼的楼梯到处是灰尘,两旁的扶手也是摇摇欲坠,显然年久失修,都坏掉了!脚下的楼梯板,更是咯咯吱吱的,走上前让人心惊胆战!“这得多久没有人走过了啊!不会坏掉吧!”张辕跟在父亲身后,看着脚下的楼梯,心中一阵担心的说道。
刚想张口问问为什么不让人修理一下,却发现走在前面的父亲猛然停止了脚步。
楼梯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而张可中停了下来,张辕也必须停下来。
“父亲,怎么了?”张辕随口问道。
“辕儿!把眼睛闭上,跟着我!”张可中没有转身,背着张辕道。
“为什么?”张辕不解的问道。
“等上去了,你的那些为什么都会有解释!还想上去吗?”听到父亲的话,张辕心中猛然一喜,口说道:“想!”“那就听我的!把眼睛闭上!”张可中再次说道。
这次张辕没有在犹豫,随即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张辕的肩膀!向上走去!张辕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原来父亲也是很关心我的啊!呵呵!”然而张辕却不知道,此时他正走在虚空之中,脚下没有任何物体,他的脚却做着上楼梯的动作。
“睁开眼睛吧!”张辕的意识中,感觉没有走多少步,脚下就触摸到了平地!来到平地说明已经上了二楼!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辕听到了父亲的话,但是有些疑惑的是,父亲的话有些飘渺,感觉有些不真实!这让张辕很是不解,不过下一刻张辕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声音那么飘渺了。
原来此时张辕站在一个垂直向上的圆柱体中间,旁边已经没有张可中了!“这是什么地方?父亲!案亲!你在那里!”张辕有些惊恐的转身叫喊着!“辕儿,这才是我们张家的真正宗祠!看看你周围!离近点仔细看看!那是我们历代祖先的灵位!”张可中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辕听到父亲的话,慌忙走到圆柱壁前,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牌位在上面挂着,张字姓氏依然在目。
顺着牌位往右看,便还有一个牌位,两个牌位之间根本没有距离可言,几乎相互靠着!张辕再次往右看,依旧如此。
往右……在往右……张辕整整转了一圈。
然后仿佛有些惊恐的抬起头,向上看去,上面依旧是!那看不见顶的圆柱体,全是密密麻麻的牌位!张氏祖姓,历历在目。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张辕惊恐的跌坐在地上,面露呆滞,显然有些无法接受。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可中的话再次传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张家血脉为什么不能断了吧!”“是啊!张家血脉不能断!”张辕嘴中喃喃的说道。
看到这么的多的张家牌位,任凭张辕在难以接受,也必须接受,因为已经有那多的祖先努力过了,到了张辕这一代,虽然只剩他自己,却也不能断!不然真的愧对祖先了。
“张氏第一万代继承人张辕跪下!”张可中的声音从四面庄严的传来。
仿佛受到父亲声音的激励,张辕猛然站起身,跪了下去。
心中对那“一万”的数字,感到惊心!“一万!一万!一万代了吗?一代一世,没有想到我们张家已经万世传承了啊!”“身为第一万世继承人,张辕你必须在祖先牌位前发誓,把张家的血统传下去!”“是!案亲!”张辕听到父亲的话,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点荣耀,为张家能够传世万代感到骄傲,而自己身为一万代感觉自豪!张辕举起右手,随即口中说道:“历代祖先在上,万世张辕,在此发誓,一定把张家的血脉继承下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错,这个誓言不成立。
”张辕的誓刚刚发过,突然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传来,张辕猛然一惊。
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
“难道自己的誓言不够狠毒吗?是了,历经这么多代,简单的誓言如何能成!看来得发毒誓了!”张辕心中想着随即再次举起右手道:“历代祖先在上,万世张辕,在此立誓,一定把张家的血脉传承下去,如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这样够毒了吧!“错;这个誓言不成立。
”张可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恩?这又哪里错了啊!好吧,我发一个最毒的!张辕心中想着随即说道:“历代祖先在上,万世张辕,在此立誓,一定把张家血脉继承下去!如违此誓,让我永远孤身一人!不得女人欢心!世世孤老一生。
”这个誓言够毒了吧!身为男人如果得不到女人的欢心,那还算是男人吗!沉默;沉默;听到张辕的誓言,整个祠堂陷入了沉默。
不过沉默之后传来张可中更加严厉的声音!“错、错、错、这个誓言更加的不成立!”“为什么?为什么不成立?”张辕猛然问道。
“因为,第一;你不能死!在你没有儿子之前,你不能死!。
第二;你不能没有伴侣!张家不能绝后。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张家的人,你必须把张家宗祠传承下去,告诉你的后代。
张家血脉不能断!断……”一声‘断’字在张辕脑海中久久回荡!瞬间张辕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也终于体会到了血脉继承的强大了,想来父亲的这一席话肯定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而爷爷更是爷爷的爷爷传承下来的;经过万世,这些话还是那么的强大,而就在这一刻,一个清晰的无比清晰的誓言在张辕脑海中形成!张辕缓缓的再次举起右手!铿锵有力的语言从张辕口中喊出。
“历代祖先在上,我张辕再此发誓,哪怕牺牲最亲的家人,朋友,爱人;哪怕沦为万世唾骂的奸贼;哪怕天人毁灭;张家血脉不能断!”久久的回音响彻在圆柱体内!就在这时刺目的白光乍现,瞬间射进了张辕的身体内,而张辕的身体也缓缓的到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