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鹰傻眼了,看着黄二的胳膊惊讶的说:
“你的胳膊上为什么没有伤?”
“废话,我不是采花贼,胳膊上哪来的伤?”
黄二甩了甩胳膊,愤怒的哼了一声,转身又走向珠儿姑娘。
“珠儿姑娘,你也看到了,现在能相信我是好人了吧。”
“是小女子错怪黄公子了,请公子见谅。”
齐鹰的思绪完全乱了,本来不管是看动机还是看身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黄二,可是事实证明黄二确实不是采花贼。
牡丹楼的人都看向齐鹰,显然刚才的一出侦探戏码现在已经演变成了闹剧。有人甚至对他说:
“沈沙包,想好接下来怎么收场了吗?”
齐鹰心里疑惑,因为说到底这种就是游戏,可能现实里会有捉不到犯人的事情,可是在游戏里绝对会有真正的犯人,即使不会明确表述,也一定会有一些线索留下。
“珠儿姑娘,我想去你的房间看看。”
珠儿姑娘显然有些犹豫,一双美目带有疑惑之色。然后吞吐着说:“公子,算了吧。”
“怎么,莫非姑娘有何难言之隐。”
“非是不可,只是女子的闺房,如果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闯入,难免会有些羞涩。”
“珠儿,这都火上眉毛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吗?”老妈子在一边说。
齐鹰也不催,如果珠儿姑娘真的不愿意,难道他还会硬闯?如果真的不可以,那么任务就只能进行到这里,只不过亏了的只是齐鹰的十两银子。
“好吧,公子你且去吧。”珠儿姑娘说。
“好,麻烦珠儿姑娘了。”
齐鹰和众人上了楼,走进了珠儿的闺房,刚打开门,齐鹰就闻见一阵莫名的清香,这香味和珠儿姑娘的身上的香味一样,只是味道有浓了几分。
“珠儿姑娘的房间真好闻。”齐鹰打趣道。
珠儿难免有些羞涩,对齐鹰说:“公子还是先查房吧。”
房间里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昨天的痕迹一点也看不出来,虽然这习惯是好的,可是对齐鹰的搜查确实一道难题。
“珠儿姑娘,可以具体描述一下昨天的情形吗?”
“昨天三更时分,牡丹楼已经关门了,我回到了房间熄了灯刚想躺下休息,只见门被轻轻推开,我本以为是姐妹们来找我,便没在意,起身之后发现黑暗中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挡着脸看不清面貌,也没说话,上来就把我扑倒在床上,窝奋起反抗,那人就捂住我的嘴,我慌乱中抄起床边的剪子就朝他扎了下去,他忍住没叫出声,但是手上力气小了,我乘机大叫了一声。那采花贼听到我大喊,连忙夺门就跑了出去,等到我跑出房再看已经没人影了。”
“后来大家一起寻找,也没有找到采花贼,而且牡丹楼内各处门窗紧锁,并没发现任何有人闯入的痕迹。”
珠儿姑娘连说了这么多,喝了一口水,一双大眼睛看着齐鹰。
“公子听出线索来了吗?”
“没有。”
“笨蛋,这都听不出来!”黄二在一旁嘲讽说。
“哦,难道黄公子听出什么头绪了?”
“我都没听,一直看珠儿姑娘漂亮的脸蛋了!”
我去!众人心里一阵鄙视。
其实说没听出来是不可能的,从牡丹楼关门之后采花贼行动,到后来各处的门窗都没有破坏痕迹,可以判断出采花贼可能是两种人,一是绝顶的高手,能够做到不留下一点痕迹,可是这种高手怎么可能随意就让珠儿姑娘刺伤呢?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采花贼是牡丹楼的人!
正因为是牡丹楼的人,才可以在牡丹楼关门之后可以进入珠儿姑娘的房间,而且在逃跑之后可以不破坏任何门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走出牡丹楼!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齐鹰的眼神刻意的看向身后的牡丹楼众人,只见众人之中可疑的有四个人,其中二虎兄弟二人最可疑,也最有可能性,剩下的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伙计和一位打杂的老头子。
“珠儿小姐,你对采花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呢?”
“特别的印象”珠儿两根食指靠在一起思考着。
“身高不是特别高,比公子你要低一头左右,身材也很瘦,比你要瘦,而且要瘦好多。”
齐鹰心中又是一团迷雾,这么说来最有嫌疑的二虎兄弟也排除了,剩下的小伙计虽然挺瘦的,但是高的跟条竹竿一样。
难不成是打杂的老头,也不可能,老头都七十多了还想着采花,那就真是老有所乐了。
思绪又是一片混乱,一片迷雾找不到出口,抬起头看着珠儿姑娘和牡丹楼众女子,心里心里有些愧疚。当时当着众女子面进了珠儿小姐的闺房,此时却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突然,齐鹰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女子,女子!对啊,自己刚才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一直以为采花贼一定会是男的,反而忽略了牡丹楼里人数最多的是女人。
身高比自己矮一头,身材很瘦,这不都是女孩子的特征吗?原来真正的线索在这里。
齐鹰想到这里,走出了珠儿姑娘的房间,来到众人身前,对大家说:“麻烦大家都把各自的袖子挽起来让我看一下。”
“啊?”众人大惊,不是查采花贼吗,怎么反而查到了牡丹楼自己人头上来了。
“凭什么,姑娘们的手臂怎么能随意给人看,孟姜女就是因为给范喜良看到了一只手臂,就下嫁给了范喜良,如今你要我们挽起袖子露出手臂是何居心。”
“姑娘,我不过是看你一条手臂而已,又不是看你全身,不用这么生气吧。”
“哼!还想看我全身,先拿五百两银子来!”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原本及其严肃的场面荡然无存。
“好了好了,本姑奶奶今天就便宜你了。”那姑娘说罢,挽起自己的袖子,一双玉臂展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问题,手臂上没有任何伤痕。齐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抱歉”。
大家看到有人表态,纷纷也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给他来看,全都是一双双洁白的手臂上没有一点伤痕,这让齐鹰有些担忧。
最后只剩下京香,两只手低着不敢拿出来。
“京香,你怎么回事,把袖子挽起来看看啊!”一旁姐妹们好奇地问。
“我......我昨天切水果时把手臂割伤了。”京香不好意思的挽起袖子,一条醒目的血痕印在左手上。
噗——切水果能把手臂划伤,我崴个脚还腰间盘突出呢!
就是你了!齐鹰心里暗道,走近京香身前看着这条醒目的伤痕,齐鹰少时练武多年,各种伤也见过不少,这种伤痕一看就是被尖锐的利刃划伤,而不是被割伤的。
“京香小姐,昨天事出的时候你在哪?”
“我当然是在睡觉啦,半夜三更的谁不睡觉啊!”
“整个牡丹楼这么大动静,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我睡觉睡得死,敲锣打鼓都叫不醒。”
“不对啊,京香,我记得你的睡眠很不好,旁边有人走路你都能醒!”一旁的波多姑娘说。
“而且昨天我还到你房门前大声的叫你,说:‘楼里进了采花贼’,你都没理我。”小泽姑娘也说,“我还纳闷你是不是没在房间里。”
“那又怎么样,我当然是累的啊,昨天白天接了那么多客,晚上当然睡得比较死啊!”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二虎拿着一件带血的夜行衣站在京香饭门口,大喊着说:“沈公子,找到了!”
齐鹰一笑,对京香姑娘说:“京香姑娘,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件夜行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