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看都未看他一眼,语气平淡无奇:“不牢公子费心,既然应允了你,自然无论如何都会办好。”
顾青珏不怒反笑:“很好。”
许久,刘焕整理好了东西,却发现顾青珏依旧坐在桌前不动,闭着眼睛小憩,皱眉开口道:“公子为何还不回去?可还有事情?”
顾青珏睁眼瞧他一眼,随即懒懒闭上:“你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所以你就在此待了这么久,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刘焕嘴角有些抽搐,反应过来时道:“公子日后若是不满,直说便是,如此等着可哪像样子。”看了一眼顾青珏,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继续道:“在下说话行事一向如此,公子可不用放在心上。”
“嗯。”许久之后,顾青珏才挤出了一个字,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身道:“白樊行事乖张跋扈,罪证理应不会那么难找才是,还望刘大人不要让我失望。”往门口走了几步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一个皇子下位的案子,可以制造一个。”
刘焕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皱眉,站在屋子里看着烛火跳跃,沉思着顾青珏方才提醒的话语,制造?要如何制造?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如今百姓乃至他的下属对于白樊的种种行为实是不满,若要制造一个案件,似乎也不是很难。
刘焕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上报京师的折子,眼神暗了暗,犹豫了一会儿,直接过去将折子撕了,然而提笔重写。
刘焕撕的那份折子其实是经县令之手写好呈上来给他过目的,而后才由他审阅后再发到京师上去的。
刘焕模仿了那县令的笔迹将瘟疫一事添油加醋了一番,不过这并不会让皇上对二皇子寒心啥的,但是这些事情如果积了几桩的话,那么想必皇上就不会轻视了,到时再来个重磅炸弹,效果会显得更好。
第二天,这份折子就随着那些折子传往京师去了。
只有这会儿,刘焕才对白樊等人的推卸很满意,不然这会儿折子断然不会只到自己这里便上呈京城。
这折子断然不会直接就上呈到皇帝那处,不过转了几个站还是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到折子,反应倒是与刘焕自个儿猜测的一般,只是对着总管太监牢骚了几句,说骂了几句,这事倒是揭过去了。
离这奉召回京的日子愈来愈近,白樊也愈来愈暴躁易怒,这顾青珏到底藏到何处了?是进城了还是未进城?那些无用的手下,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顶用,回京之前,若是能将顾青珏除掉,那么白决就不会是个威胁了,其他皇子更是不用说了。
顾青珏倒是不知道自己在白樊眼里竟是那么地有威胁性,不过这看不惯倒是知道得很,顾青珏厌恶白樊,白樊则是忌惮兼厌恶顾青珏。
不过这顾青珏倒不是白樊的人找到的,而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
算一算,顾青珏觉得也该是时候露面了。
“顾青珏,你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白樊阴沉着脸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神色淡然的顾青珏。
顾青珏闻言笑了一下,嘲讽道:“就二皇子手下人这能力,想必是白费了粮食吧?都半个多月了,竟然连我的行踪都未能查到半点。”说着很是鄙夷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人,接着道:“真真是窝囊废啊。”
那些人见状、闻言,各个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出出气,不过这二皇子在前头,那些人气归气也未敢上前动手或者动口还一句。
白樊脸色阴沉得快滴水,瞪着顾青珏许久,但却不怒反笑:“顾青珏你倒是能干,居然放着好好的将门之子不做,跑去江湖门派,听闻还是个歪门邪道。”语气里尽是满满的鄙夷与嘲讽。
顾青珏比白樊要冷静许多,听闻他这番话,依旧保持着浅笑模样,“二皇子说的是,我无能,自然只能尽量率性而为,而二皇子却还在白日做梦……”
听着顾青珏这番不客气的话语,白樊简直就要被气炸,然而却也不知不觉就掉入了顾青珏的陷阱之中。
白樊气得直接拔了佩剑,指向顾青珏道:“顾青珏,休要太过分!”
“我过分?那是二皇子未能对自己的本事觉察一二吧?”顾青珏勾唇一笑。
这幅轻佻的模样更是惹得白樊怒火三丈,直接朝顾青珏而去,没错,他白樊论智谋,确实不比白决,但是论这权利与勇敢,这皇族中无一人可与自己相比。
顾青珏轻松用手便将他的剑尖用手指夹住,顾青珏幽幽瞥他一眼,不过已然收起了笑容:“你这是在给自己挖坟墓,你可知?”
“我是皇子,你杀了我,你接下来的日子便只能在躲避逃生中度过,有必要吗?”白樊语气很是不屑,“不过若是我杀了你,却依旧能安然好好地回到京城却争皇位。”
顾青珏冷笑一声:“我看二皇子是想太多了,你以为皇上是看重你还是看重手掌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元帅?”
白樊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不错,顾青珏的父亲是大元帅,如若他当初选择仕途,想必现在也是手控重权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