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家伙也纷纷一愣,然后哑然失笑:
“这小子真疯了?有病啊?”
“我看他是想学猿人泰山吧?不对啊,那大家伙是砸胸,他怎么砸肚子呢?”
“哎呀我去,他有没有把自己的肚子砸疼,我不知道,我这是肚子笑疼了。”
……
他们一边大笑着,一边冲过去。分为两批,一批要去按住臧悦容,一批就抡起拳头砸杨树林砸去。在这帮混混眼中,这小子手臂被砸断了、脑子被砸抽了,三拳两脚就能把他给打得稀里哗啦。
臧悦容也喊了起来:“杨树林,你赶紧跑,别管我了!”
然后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惨叫声!
伴随着这惨叫声的,还有一道道飞出去的身影。这些身影有的狠狠撞在墙上,有的砸在了柜子上或茶几上,有的撞在门板上。无一例外的是,等他们摔落地面的时候,鼻子和嘴巴里都直喷血,双手抱着胸膛哀嚎不已。受伤惨重!
病床之上。
杨树林居然站了起来,而且是巍峨屹立犹如泰山的那种,充分彰显出一种英雄气势。
他的两只手还各自拎着一个人的脖子,从他们的背后掐住,高高地抬了起来。这两个人正是张大旺和李雄。他们被掐得脸色青紫,舌头都吐了出来,两只脚不断地蹬着蹬着,却无力逃脱那铁爪的钳制。
“放放……放了我……”
“救命,不要……不要再掐了……”
而在杨树林的脚下,臧悦容蜷缩在那里,抬着一样娇俏美艳的脸蛋,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树林。
周围是哀嚎的歹徒,床上昂然挺立的是抓着两个混蛋脖子的英雄,一边又还蜷缩着一个惊魂未定的大美女。这一幕构成了宏伟而感人的场面。王子在关键时刻打败了所有敌人,拯救了公主!
就差奏乐了。
其实敌人没有完全消灭,走廊那里还有好多个歹徒,他们纷纷冲了进来。
然而并无卵用。
砰一声,杨树林抓着张大旺和李雄的脖子,把他们的脑袋狠狠撞在一起。
顿时,两个人惨叫一声,头歪了,舌头也歪了,晕了过去。
杨树林把这两个家伙狠狠砸了出去,顿时把那帮冲进来的歹徒都给撞翻了,一个个成了滚地葫芦。就这么着,十多个歹徒全部被打败。接着就是那些记者冲了进来,他们的相机都被砸坏了,但还有手机啊,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特别对着站在床上那个威猛的年轻人直拍。
杨树林低头看向臧悦容,朝她伸出一只手:“你没事吧?起来!”
臧悦容惊讶地看着他,暂时没伸出手,喃喃地问:“你不是……不是被打断了手臂么?”
“好了。”杨树林坦然一笑。
昨天就好了,不过医生护士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觉得还是继续上药上绷带,观察两天再说。所以在众人眼中,他还是被绑得跟木乃伊似的。
“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臧悦容又问。
杨树林也没办法说出实情,于是又坦然一笑:“总不能看着你受欺负,可能情急之下,激发了潜能吧。我一直有练功夫的,但有时候发挥不出来。关键时刻,就来了。”
其实他那是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的……
臧悦容心中一暖,伸手搭住他的大巴掌,顿时又是一个激灵,很舒服。那掌心暖暖的,而且好像有一股春风吹进她身子里,吹开许多毛孔,浑身舒畅。她感到一阵奇异,这是怎么回事?
杨树林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给拉了起来。不过,这毕竟是床上,不是地板上,软绵绵的。臧悦容一个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他怀里,形成非常经典的相拥姿势。
记者们咔擦咔擦,又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臧悦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杨树林,发现她推不开,被紧紧抱着呢。
“你干嘛……”她大窘。
杨树林有点尴尬:“我怕你摔。”
其实他就是觉得抱得挺舒服,不想放。活了二十一年了,第一次抱女孩子,虽然她是做那种生意的,但感觉起来,也不脏啊。就觉得爽快。
臧悦容也没再挣扎,她说:“帮我揭发一切!”
杨树林也直接说:“他们用我的父母威胁我。”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黑势力团伙,能力没你想得那么大。只要把他们抓进监狱,你的父母不会有什么事。我只是想用这个事件,来打击全社会发小卡片的!”臧悦容说得义正词严。
杨树林疑惑地问:“你就是做那种生意的啊,干嘛要打击?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垄断市场嘛?”
“垄你个头!”臧悦容一手肘击在他的腰部。
“哎呀!疼死我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杨树林还是答应了臧悦容,配合她跟记者说出了一切。这件事在全社会闹得挺大的,在舆论监督下,不单单是那个发小卡片的黑势力团伙被一网打尽,全国都开始整顿起来。而臧大美女,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气。
她特别感激杨树林,今天下午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请他去香河画舫吃晚餐。
杨树林一听就吓了一跳,香河画舫啊,那里专吃河鲜,而且消费特别贵,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这个臧悦容,靠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身体赚些钱也不容易啊,咋就这么挥霍?
盛情难却,他当然得去。
去到了,杨树林眼前一亮,臧悦容今天穿得特别好看,一条淡蓝色的短袖连衣裙,把她的身材衬得简直就是超凡入圣了。领口那里微微透出一抹深邃,让人遐思连连。
虽然杨树林只穿大路货,也看得出那布料是很珍贵的,这一条裙子没准要他两个月的工资呢。臧悦容穿着它,甚至都透出了一种高贵气息,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幸好,知道她是做那种生意的,杨树林才没那么自卑。
所谓香河画舫,就是坐在船上,一边游河一边吃饭,而且,一条船就是一个包厢。只有杨树林和臧悦容两个人,那些端汤送菜的,比客人还多出三四倍。就连厨师,都是特别在船上为两人服务的。
一边吃河鲜,画舫一边在游动,尽享两岸景色,不知道多舒畅。
杨树林作为一个月薪两千的小保安,哪吃过这么豪华的饭菜,他盯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虽然口水涌动,但都不敢动筷。他好奇地问:“这一桌子得多少钱?”
臧悦容淡淡地回应:“不贵,五六千块钱吧。”
杨树林差点喷饭,接着就是苦笑一声:“好吧,五六千块钱两个人,真的是……不贵啊。”
臧悦容微微一笑:“随便吃。”
虽然很好吃,绝对是杨树林从来没吃过的美味。但是,他却有点食之无味,有一些话,如鲠在喉。
终于,他还是说了出来:“悦容啊,我就这么叫你吧。我知道……你确实很能赚钱,在你们的这个行业里,你也……你也算是高端人才了吧?但这么挥霍,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你迟早都会老的,老了就就……就不吃香了,真的不如好好……”
啪!
一声猛响,把杨树林吓了个浑身一激灵。
臧悦容几乎把一双筷子都拍断了,满脸怒容。她盯着杨树林,冷冽万分地说:“你要我警告你多少遍,我不是那种女人,不是!我那晚半夜在酒店,是刚谈完生意,不想回家了,就近找个地方休息。想不到,遇见那样的事,你再唧唧歪歪,我割了你的舌头!”
杨树林半信半疑:“真的?”
臧悦容怒道:“我活了二十四年,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你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脸忽然一红。
这个还真不好证明哎!
杨树林一阵好奇:“这个可以证明啊?我也不知道。”
“你!”
臧悦容又要发怒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二的男人。就在这时,船身忽然一阵震荡,两人顿时摇来晃去,连餐桌都挪了位置。虽然不是很剧烈,但着实吓人。
“怎么回事?”杨树林一呆。
臧悦容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有人截船!”
她看向窗外。
杨树林也看了过去,可不!竟然有两艘中型快艇拦住了画舫,逼着它停下来。紧接着,它们就靠近画舫,从上边跳过来好多条凶猛的大汉。这绝对不是好人呐!
“咦,这里也能遇到海盗?不,河盗?”
“盗你个头!快跑!”
臧悦容脸色凝重,站起来就要往窗户里钻。外边就是河水,她显然要往下边跳。她倒是很敏捷,一下子就钻过去了一半。杨树林紧跟着也要钻,但他很快就为难了。
他发糗地说:“喂,要不你跑吧。”
“你也跑,快钻!”
“我钻不出去啊,这窗户小了些,我腰粗!”
杨树林自个儿说着,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臧悦容钻出去一半了,那翘翘的屁屁拱得有些高,又绷得挺紧的,这景色倒是妙不可言。
而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冷冽而带着嘲弄的声音:“不用逃了,逃不了的。你信不信,你就算跳进河里,老子们也能抓住你!”
门外进来一批人,就是之前那帮从快艇里跳过来的恶汉。
打头的那个年约四十,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戴着茶色眼镜。眼睛里头露出来的,是如同毒蛇一般的光芒。他身后的那帮家伙,一个个都龙行虎步,雄赳赳气昂昂的,满脸都是凶煞之气。
杨树林开头还以为是发小卡片的人来报复呢,但一看到对方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了。
比起来,那张大旺、李雄一流的,简直就如同老鼠。
臧悦容有些狼狈地钻了回来,倒很快就恢复镇定,坐了回去。她冷冷地盯着那帮家伙,冷冷地问:“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络腮胡子龇牙一乐:“我怎么觉得你知道我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呢。啧啧,果然不愧是有钱人啊,这么会享受,还带着小白脸来享受。”
说着,他自个儿搬了张椅子坐下了,抓起一只大虾就剥壳吃。
臧悦容脸色苍白。
杨树林有些不高兴:“我不是小白脸,你说话注意分寸,别那么没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