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庶出小姐么,她心中讥讽一笑,当年慕容大将军傲视西蜀,掌管天下第一骑之一的雪狼骑,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慕容倾城受父疼宠,掌管父亲“天机阁”,一手铁扇使得出神入化,西蜀传她聪颖过人,学富五车,计谋神算,唯一错信胤浩,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胤浩曾握着她的手,站在皇家登高台,柔声问她:“倾城,你可愿同我携手,并肩看这天地浩大?”她以为良人痴情,回以一吻,胤浩红透的耳根惹来她银铃轻笑。
大红嫁衣立于高台,胤浩手提她父亲人头,银色铠甲,英挺不凡,“慕容将军通敌叛国,罪无可恕,朕怎能娶你为妻,唯许你一愿,留你全尸。”此时,慕容家三百八十七口,已尽数被屠。
胤浩,痛不过蚀骨,伤不过断肠,此刻我剥壳去甲之痛,怎敌心中万千恨意。当日蜜糖,今日砒霜,只要不死,必让你偿之!
她亲手抠挖双目,鲜血驻留容颜,“天地不仁,以我血祀誓!我慕容倾城,纵死也要看你西蜀国灭!惟愿双目抠挖挂于咸阳城墙,只待西蜀灭,死而瞑目!”
胤浩冷淡道:“好,朕自当成全!可惜,西蜀灭,你,无命得见!”
死前,斩首台下,高歌奏乐,右相之女,为后。她尖声大笑,好,好一个黄雀在后的右相,好一个闺中姐妹郑落落!
思绪回炉,十指指甲皆落,鲜血如柱,于地上汇成细流缓缓流淌,她闭上眼,一声不吭,此痛非痛,痛在心头。
“呦呵,倒真是个硬骨头,哼,来啊,上钢钉!”狱长发话,岂敢不从,她被拖拽到一处木椅,钢钉又是什么刑罚?
长达一寸钢钉,对着她的膝盖骨,冰冷摩擦肌肤,她一阵颤栗,狱长阴寒一笑,亲自动手,对准膝盖骨,铁锤狠狠一敲,没入半寸,“啊!”刺骨之痛,绝命之伤!
钢钉入膝盖,只留小小钉子头在外,慕容倾城痛晕过去,又痛得醒来,腿呈现弯曲状态不能平放,两边膝盖中都钉入一寸长的钢钉。
第一下钢钉入骨刺痛,她疼得厉声尖叫,后面再未吭一声。
汗湿的发丝被汗液沾湿,同泥泞沾满灰尘的乱发再次混合,一股股纠缠在脸颊两边,双手无力垂地,鲜血淋漓的双手指尖沾染尘土,混在肉中钻入肉缝中。
狱长不高兴地皱眉,没有嘶吼般的求饶,哪里有用刑的快感?挥挥手,狱卒会意,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她身上。
“不怕疼?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是铜皮铁骨,还是血肉之躯!”说完狱长习惯性地摸摸荷包,那里躺着十两银子,大手笔啊。
带着倒钩的鞭子每次挥舞都会带动她身上的皮肉被勾下,鲜血四溅,肉末横飞,溅在她脸上,伸出舌头一舔,涩涩的血腥味。
狱卒被这妖冶的一幕吓了个踉跄,明明看不到容颜,浑身是伤,手脚俱废,只余狼一般明亮凶狠的目光和血腥的舌头,奇异地恐惧占据狱卒全身。
“大人,她一直都没吭声,可别断气了。”狱卒紧张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狱长赶紧上前查看,她漠然睁开双眸,凌厉的冷光吓得狱长后退一步,差点坐地上。
恼羞成怒,狱长一脚狠狠踢在她肚子上,“妈的,吓死老子了!没事装什么死!抬回去!上面可没让她就这么轻易死掉!”
被人从刑房拖拽回牢房,留下一条血印,清晰地透着血印的主人刚才经受多少非人的折磨,遍地血花溅,徒留一身伤。
慕容倾城睁开眼,被狱卒狠狠地丢在地上,灰尘四起,就连想咳嗽胸口都震得疼,蜷曲着身体,安静的牢房响起落锁的声音。
抬眸打量对面一排女囚,因常年囚禁、牢狱浸染,面容透着一股死气,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她,仿佛在审视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价值可取。
一个凶残的目光贪婪盯着她脖颈上露出的一个小坠子。
衣服下,还能看出她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坠子呈月牙型,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