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对你很衷心。”司马曜由衷的肯定道,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只是看她的指令行事,完全未曾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中。
“谢谢。”无忧点头称是。自己身边一象不爱多的人,从进凤家开始一直便是白芷和绿萝伴在自己左右。两人一心思细密,一活泼好动,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
短暂的交流后,喜房陷入了一阵沉默。终于,无忧不耐的皱皱眉,“王爷,可否先将地龙撤了?”实在是太热了,自己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对方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酒味,熏得她发晕。
司马曜看着对面的人儿一张俏脸此刻更加的美艳动人,脸颊通红,朱唇微张。他莫名的觉得喉头一紧,随即全身一阵紧绷,额头似有汗水渗出,他强迫自己转过头,看着窗棂道:“好。”
无忧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立即扬声让白芷将地龙撤了。这边司马曜几个吐纳之间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可是他心里却震惊无比。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对他的吸引力会如此之大,单单只是看着,便让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功亏一篑。他居然会在她的面前失态。想到这里,司马曜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无论如何,这个苗头才开始,他不会任它发展下去。
想到这里,他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你很怕热?”看着无忧额头都已渗出汗水,他不禁有些纳闷。此乃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她一个弱女子只着一袭嫁衣,连大氅都未披一件,竟会热成这幅模样。
“我冬日一贯不用地龙,手炉。”想到日后日子还长,无忧坦诚的说道。自己从小在雪玉峰长大,那里比这里冷上数千倍,自己幼时还不是一张虎皮裙便渡过了几年的光阴。
听了无忧的话,司马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因小时中了寒毒,身子极其畏冷,还是说自己冬日无论如何是离不开地龙的。
热气散去,无忧此刻觉得舒坦了些,看了看对面那人,无忧斟酌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可要就寝了?”
闻言司马曜诧异的看了一眼无忧,未曾想到她会直接开口。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他着实看不透。除开今日,他一共见过她三次。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直视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眼里没有嫌弃与惧怕,温柔中带丝坚强;第二次见她时,同她家人在一起,那么温顺,一脸的笑意。第三次时,赐婚圣旨以下,她对他充满了试探。今日刚入府便拿独幽开刀,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他整了整思绪开口道:“那日在凤府,我便同你说过,你入了王府会依旧自由,如同在家中一般。”顿了一顿,他又道:“王府后院有一个院子,清静幽雅,想必你会喜欢。不早了,你先歇息吧,明日还要入宫拜谢。”说完便欲起身离去。
“慢着!王爷的意思是要囚禁于我?”见到司马曜欲起身离去,无忧开口阻止道。他究竟是何意思?莫不是为了今日之事而给自己的惩戒?
司马曜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无忧,眼里露出一丝不解:“我何曾说过要囚禁于你?除了我的书房,卧房你不能去,其余地方任你行走,你想出府也随你。”
风无忧诧异的看着司马曜,她很想问问他此刻说的是不是酒话,能否当真。对方的意思是说,除了挂了一个忠王妃的名号,其余的皆同她未出嫁之前一样?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别这么看着我,当时求娶你也是无奈之举,在这桩婚事上你想必也不情愿,现在我只是尽我所能弥补对你的亏欠罢了。”司马曜难得的出口解释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得到消息,父皇要为他赐婚了。与其让府中安一个不知是哪方的探子,还不如选一个自己看的过眼的温驯之人。那时,唯一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眼前的女子了。虽然现在的她已如自己心目中的人不一样,不过终究是自己耽误了她,他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所能让她过的舒心了。
“王爷真不愧是领军之人,这招祸水东引用的实在是妙。”风无忧略一思量,便出口讽刺道。这个司马曜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此话何意?”司马曜皱了皱眉,未曾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莫不是之前对她的态度太好,让她觉得她可以蹬鼻子上脸?
“王爷请吧,我要沐浴了。”风无忧却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往净房走去。多说无益,还是各凭本事吧。
司马曜站在原处未曾动弹,这个女子可真是有让人气急的本事。短短的几个时辰,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数次怒火。这在往常是从未有过的 ,走到今日这一步,他不知道吃了苦,受了多少气,忍耐力早已非常人所能比。可是今日的她却让他几次几欲发怒。
松开紧握的拳头,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为这个女人生气,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谁会对一枚棋子动怒呢。不过她那话是何意?莫非她看穿了他的目的?
他正欲去内室问个清楚,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水声。他迈开的步子便豁然的停在了原地。她真的沐浴去了?在他未曾离开的情况下?不知为什么,此刻满脑子突然都是她那微红的脸颊,额头那盛开的牡丹,那饱满丰盈的嘴唇。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他猛的一震,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又会想到那事。他今日一定魔怔了。不能再和她接触下去了,他想到这里,逃也似的离开了喜房。
沐浴过后,无忧整个人便觉得轻松了,唤来白芷和绿萝将喜房收拾下了,将之前打碎的东西清理了出去。无忧躺在床上,觉得今日如同做梦一般。
想到司马曜的那番话,无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明明是他不想过于和她接触,对她有所防备,到了他的口中便成了还于她自由。这世间还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吗?他为何会要同自己成亲,以往她不明白,可是今日一想便也想通了。因为这个一直倍受冷落的忠王也不甘心啊,他也欲问鼎那高高在上的所在。
可是他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没有实力雄厚的母家,没有得宠的母后,他拿什么同秦王与月王争。秦王与月王一个是贤妃所出,有裴国公的鼎力支持,一个是中宫所出,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身后还站有势力雄厚的林国公府。
皇上的这次赐婚将凤家同秦王绑在了一起,他明面上也是站在秦王这边,实际上呢?他想扮猪吃老虎,让秦王与月王斗个你死我活,而他便正好坐收渔人之利。不过皇上为何会应允他的请求,这倒十分耐人寻味。坊间皆传皇帝不待见忠王,连这个封号都是他今次领军有功不得不封赏的。既然如此,那皇上如何会在意他的请求?这中间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那边,司马曜匆匆离开后便径自到了书房。看着已经等候在外侧的四名贴身随侍,他点点头 ,示意他们进去。他们四人从小便跟随在他身边,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亦是他的左膀右臂。
“王爷不先洞房?”看着主子匆匆而来的步伐,鱼肠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方才已同承影、纯钧、莫邪打赌,他赌王爷今日定会同王妃洞房。王妃那么美貌的女子,谁人看到不动心,更何况,主子待这位王妃的态度可 不一般
“再多话,你便去楚风馆呆一个月。”司马曜冷冷的道。听到楚风馆,鱼肠连忙退到了一旁,那地方可是他的噩梦。其他三人见此,眼里忍不住都闪出了笑意。他们四人中就鱼肠最不怕死,每次总想调侃主子,每次都被收拾的很惨,可是他依然乐此不疲,而且愈来愈勇。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说,他们四人都想知道主子的事情,可是就他一个人敢问出来,他们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日后你们行事小心一些。”看着眉来眼去的四人,司马曜开口提醒道。他们四人各有各的强项,随便一个便可抵数人。若在平日,他大可放心他们办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女子聪明的紧,他不想让她发现任何端倪。
“主子,不就是一个深闺女子,值得如此谨慎么?”看着司马曜如此慎重的开口,莫邪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她今日的表现似一个深闺女子么?”想到今天她最后说的话,司马曜忍不住皱皱眉,他似乎为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几人对视一眼,未曾再开口,只是眼中充满了警惕。“我今日已同她讲了让她去清波院居住,往后你们碰面机会应该很少。不过我允了她忠王府除了我的书房和卧房以外,其它地方她都可以去,包括出府。所以你们在府外办事小心些。”司马曜又言道。
今日的主子有些反常,几人对视了一眼,皆得出如此讯息。若在往常,对有危险的人或者事,主子第一时间便会阻止,不会放任它继续发展,可是今日主子却不同,明明知道那王妃是个麻烦,却如此纵容她,这算是怎么回事?
“无事你们便下去吧。”看着四人疑问的目光,司马曜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天知道他今日发了什么疯,受了什么蛊惑。他不断的对自己说,待明日进宫与三日回门后便好了,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一切就会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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