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页记载完毕,第五页之上,六页,直到第七页,林誉一口气将之看完。
读完手札上的内容,他双眼顿时射出一道寒光,他似乎明悟了此前自己一直感受到的那种奇异之感,那感觉就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掌控着他。
据手札所言,其字字句句都指向玄明宗宗主玄机子,其重点便是每次失踪的天才弟子,都是在玄机子突破破魂失败之后,这定然和玄机子突破破魂有着极大的原因,那么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几次消失的弟子都是被玄机子不知用什么方法逃过破境失败的天道惩罚,而夺舍了其他几人。
林誉想到此处,身子不由一震,一股冰冷之意从他身体中升起,破境破境,早有传言,玄机子不日又要尝试突破,如果失败,十有八九他会再次从玄明宗弟子中找人夺舍,那么自己,会不会是他的夺舍的对象?
不过那些失踪的弟子到底是被夺舍还是另有遭遇,林誉并不确定,而他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步步谨慎。看着手札,藏与不起眼的角落深处,换做平时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林誉脑海里浮现出他刚看见手札的景象,那手札露出了一角,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难道是有人提醒我,如果是,那么这人是谁?这手札上淡淡熟悉的味道,这么熟悉,味道,味道。
林誉突然眼睛一亮,他终于知道这味道属于谁了,再看手札之上的内容,联合在一起,竟是全然开朗。
“是师傅!”
林誉轻声呢喃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这首扎的主人本就是师傅的师傅所写,那么若是有人知道这手札存在,定然也就是师傅了,他再次联想起之前红叶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不想见他,只是叫他来典籍房观看储物方面的知识,看来她已经暗示了我,只是不敢太过明显。
林誉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将那手札放回原处藏好,这才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他很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朝,可是仔细往深处一想,却让他有一股无力之感。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五大世家比武,和陈锋在天云城郊外的血战之后,他便有了一股无力之感,那感觉来源自己的弱小,他不再是一个热血青年,不再是以为只要有一腔热血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再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相反或许比前世还要残酷。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看过古龙武侠小说里的一句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有名利权势。有名利权势,就会有人争,有人争,就会有人死。”
所以不管在哪里,实力决定一切。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林誉才更感无力,就算他知道了自己虽然被称为修炼天才,前路扩阔,却也只是别人为了突破境界而准备的夺舍躯壳,哪又怎样?以练体中期的修为,虽然斗得过陈锋的山河现,打的过孙长老,可是道极拳还能越过修心二界直接打破聚灵三级的修为圈?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天方夜谭了。
不管怎么样,变强是我唯一的出路,不管玄机子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那无形的感觉不会假,我林誉一生,已过两世,生死早已看透,不过即使挣脱不了束缚,我也不能放弃挣扎的机会。林誉想到此处,冷厉的眼神缓缓内敛,大步朝外走去。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变强,提升自己的修为最为重要,虽说他生死两世,对死亡并无所惧,可若是让他乖乖受死,却不是他所能接收的,即便要他死的是天,他也要和这天逆一回合。
打开典籍房的大门,屋外的张铭立马迎了上去,开口便道:“林长老你出来了,可不知道在里面看些什么,叫我一阵好等。”
林誉此刻心绪不宁,无心言语,看见王林嬉笑模样,也只是淡淡的回道:“张兄等我可有事?”
张铭瞧见林誉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苍白无力的,有些古怪啊,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而是带着些许歉意道:“,这个刚才不知道林长老亲身来到这典籍房,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望林长老莫要放在心上。”
林誉此刻哪有心和他多说,当即摆了摆手道:小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张兄若无事,我就告辞了。随即转身就走下来台阶。
张铭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林誉的背影,在看到满地的落叶,不由急道:“林长老,我这典籍房门口的树叶。。。。。。?"
“我会叫人来清理。”林誉还未等他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张铭站在那里,待林誉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眉头一邹,嘀咕道:“这林誉,之前看他似乎沉稳平和,不似嚣张跋扈,善于结交,可怎的一进典籍房出来,就变得有些冷漠起来,此人性格古怪,古怪至极。”
林誉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天那手札对他的冲击太大,他本想直接去炼器阁找红叶,可转念一想,又觉大大不妥。
房间内只有他一人,刘耿不知道去里,正在烦闷中,突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夹杂着喧闹的声音。
林誉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正好看见刘耿抬手正做敲门状,而他身后还带着一大帮弟子,林誉一愣,刘耿也是一惊,待回过神来,脸上憨厚一笑正要叫一声林誉兄弟,却突然想起对方如今已是外门长老,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下,随即小心翼翼的道:“林长老。”
林誉看了一眼刘耿,指着他身后众弟子问道:“刘耿兄,你们这是干什么来了?”
刘耿一听林誉的称呼,心底一暖,暗道到底是和俺一起睡过的兄弟,就算当了长老,也叫我兄弟的,那姓赵的死的活该。若是他心中所想被林誉所知,定是立马翻脸,谁和你一起睡了,我们是不过是在一间屋子好不好。
刘耿今天本来是可以早些回来的,就是因为林誉当了长老,他到有些怕了,也不怪他,被外门赵长老欺辱的死去活来,偏偏他又老实,只好忍住,他今天可是亲眼瞧见林誉一拳击杀那杀千刀的赵长老,他心中就在想了,林誉兄弟是长老,不知道会不会学那赵长老开始嚣张跋扈,翻脸不认自己了,在想到林誉的修为竟然比赵长老还要高,若是林誉摇身一变,变成个地主老财,那可就大大不妙。
恰恰他所担心的问题,外门所有弟子都在担心,于是弟子中几位资格老的老人便出来出谋划策,借助刘耿和林誉是旧识,联合大伙儿一起来摆放这位信任长老,最起码套套口风,其实他们没人怀里都已经揣了好些平日里不舍得用的精石,只想今日孝敬一下这位新任长老,日后少受些苦头。所以便发生了外门弟子堵在林誉门口的一幕了。
刘耿听见林誉问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这时,他身后众位弟子为首的几位老人率先上前几步大声道:恭喜林长老荣登外门长老只为,我等弟子强者为尊,特来孝敬长老。说着几人便从怀里掏出各自的精石等物,其后弟子也都一一效仿。
林誉一见,顿时明白了这些弟子的来意,他正待说话,不料刘耿也颤颤抖抖的在他面前掏出两颗精石,有些忐忑的望着林誉道:“这个...林...林长老,我被那孙长老欺侮的太惨,且又是刚来的弟子,这两个精石...............”
林誉看着刘耿那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再结合他那憨厚老实的形象,活像一只大熊猫,在看身后众多弟子的恭敬模样,不觉哭笑不得。
林誉的表情被一干弟子为首的几位老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林誉不满意自己等人的诚意,于是几人互相对望一眼,一咬牙再次从怀中掏出一袋精石,要知道这些精石可是他们几位老人的命根了,他们还指望靠这些精石突破本身境界延续寿命,可是如今拿在手里,一想起等会就要易主,不满心痛不已。
“我等...........”
那几位老人正待说话,却不料林誉大袖一挥,制止了他们,刚才他们再次取出精石动作的时候,林誉就已经看见了,所以还未等几人说话,他就打断了,林誉摇摇头,望着刘耿意味深长的道:“刘耿,你我虽说相识不久,可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是了解一点吧,怎的带着大家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林誉说完在转身对着一干弟子道:“各位师兄师姐,我林誉新进宗门,只不过是一介新人,虽然一怒冲冠杀了那该死的赵四,被莫名的黄袍加身成为新任外门长老,可是孙泰行径却是我林誉所不耻的,我林誉向大家保证,今后绝不克扣大家每月的精石,你们以后每月该领则领,该拿则拿,不必担心被欺辱等事。”
刘耿愣住了,他突然只觉脸色发烫,林誉兄弟当我是兄弟,可我今日之行为岂不是小人行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外门众多弟子听见林誉的话语,都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眼前的年轻人,其实林誉所说不假,外门弟子大部分都是几十上百岁,按道理说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面前不该如此担心受怕才是,可是他们常年在孙泰的威压之下受尽了苦头,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