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又换回了原来的身体,但怎样运用法术我可没忘。我施展法术打开全自动法力镜,仔细检查了山脚下的村庄。
“如何,有情况吗?”怪老头问。
“没问题,没有发现雾魂。大约有一百多人,都是普通的村民。”我收回自己用于搜查的一丝灵魂和全自动法力镜,向怪老头回答道。随便一提,所谓的灵魂控制,就是在深刻认识理解虚物质如何排列构成灵魂的基础上,学会如何重组灵魂,控制灵魂;通过对虚物质的分解重组,让自己灵魂收放自如,成为自己的眼睛、耳朵。同时还可以附在那些没有灵魂的物体身上,暂时控制物体的行动。当然,控制时间的长短跟控制者的灵魂能量和控制能力成正比。如果控制能力达到一定水平,就可以控制有灵魂的生物了,比如人。当然,这在时空探索者和先行者之间是被严格限制了的。除非紧急情况,不能随便乱用,一旦被发现会遭到所有穿越者的集体追捕!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别的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别的物体,在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其总量不变)在长时间使用自己灵魂之后,有一部分虚物质会脱离控制转换为其他形式的能量,为了弥补损失的能量,我们这一行还得学会从不同的地方补充能量。金之探索者擅长从金属矿物中提取能量作为补充,木之探索者就从树木植物中补充能量,以此类推。但光之探索者、暗之探索者、人之探索者就惨的多了,有事没事得往有死人的地方跑,因为这三种探索者的补充来源是人的灵魂残片!只有在死者还未腐烂的肉体里才能找到。我曾问过月和怪老头为什么会这样,结果只得到一个难以理解的答案:人一生下来,灵魂就带上某种属性了,这是天生的,没法改变。找他们鉴定我的灵魂属性,怪老头和月都不干,后来才知道鉴定灵魂属性需要特殊的仪器,可我们连通讯都无法接上,就更没有办法帮我鉴定属性了。一般来说,正常的人类灵魂呈现的是平稳的人形。而雾魂,虽然外表是一个人,但他里面的灵魂形态却是各种各样不稳定的流动形。望着下面村庄里一百多个平稳的人形灵魂,我非常肯定的对怪老头说道:“确实没有雾魂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怪老头见我这么肯定,也就没说什么,直接下达命令:“等问过路之后,接下来的事就由你们两个看着办,我就去找信号好的地方。没问题吧?”
“恩。”
“没问题。”
不过等我们进到村子里,我就觉得有问题了。村民根本就不敢接近我们,直接躲回家,把门一关,从窗缝瞅着我们三个。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三个衣装发式实在是太“特别”了一点。我呢,典型的平头,一身黑色运动装,估计被当成丧服了。月呢,则是类似网球王子里的蓝色运动装,短发。虽然照现代的审美观来看,月的打扮很清爽,而且我也很喜欢,不过对古代的人来说,女性这种打扮基本上算是离经叛道了。怪老头则更夸张,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我们三个往路上一站,村民没把我们当妖怪我已经深觉万幸了。不过那眼光实在难受。虽然想建议换换衣服,不过转眼一想,就算把衣服换了,发型没法换,一样没用。何况换成古人穿的衣服,不仅不利于作战,恐怕穿着也不结实,我也就缄默了。结果,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在村子里,怪老头不开口,月也一样安静。“前辈”都不开口,我就更不开口了。
……
我算了一下时间,从我们进村一句话不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估计是受不了我们三个像三尊石像那样立在村里,终于有一个村民把我们请到村长那儿去了。我们三个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松了口气。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了他们:“为什么不主动去找人问问?”
结果月以一脸我做错事的表情望着我,怪老头则讽刺道:“要那样,人家不给你一个大大的摔门声才怪!”
“等对方接触敌意主动来接触我们是最稳定的办法。只不过有点笨就是了。”还是月回答了我的问题。虽然的确是一种保险的办法,不过我也觉得这种方法有点笨就是了。随后,在向村长打听消息之后,我们便不停留,出了村兵分两路,怪老头向北去找有信号的地方,而我则继续跟着月往东走。月的意思是从海边开始探查,这样便于收集资料。我不懂这些地理方面的知识,而且我只是月的助手,还在实习中,就由着月了。其实我还是想回到我穿越后的那个家看看的,毕竟几年下来,再怎么样也有几分感情。不过一想到那副儿童身体已经变成灰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不可能叫我现在以一副18岁的身体和陌生的脸孔去叫人家爸妈吧?!于是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当我跟月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时,一路无话的月突然问我:
“喂,你在这个世界还有亲人吗?”
“有啊,怎么了?”
“你不回去看看他们吗?”
我沉默了。月也没有追问,虽然想过这个问题,但真的要做出回答还是挺不容易。过了一会儿我才回答到: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在我被妖鸟抓到那座山之后,我想我就已经被判“死刑”了吧。何况现在我这副模样,也不可能再被认出来了吧。就这样吧。”
这下轮到月沉默了。我们两个就顺着不能称之为山路的路向东走,途中好一些野鸡野兔从茂密的树林中窜出来,一闪而逝,留给我们一道靓丽的白光。虽然凭我和月的身手,这些野味是手到擒来,不过我们两个似乎都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情。
“对不起。”过了好久月才突然冒出一句话。
“诶?什么?”我很疑惑,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那副身体我不是故意弄坏的。是身体里的那个怨灵死抱着身体不放,怎么也不肯把诅咒解除,没办法了我才把身体连同怨灵一起杀死了。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对不起。”
“呵呵,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月的解释,没由来的一阵高兴。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说完这些月又沉默了。我也找不到话说,我们两个就安静的向东走去。
在山林里走了大约三天才走到一个镇子上。这三天间,我跟月都老老实实地赶路,期间偶尔聊几句,不过大多是“今天吃什么”之类的话题,另外就是请教一些关于灵魂控制之类的问题了。至于有关月自己的事,我本能的感觉到月似乎不喜欢聊自己,便没有开口。况且我觉得,成为了时空探索者,以前的事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还有就是,经过这三天的野外经历,我可以确定月的烧烤技术绝对达到特级厨师水平了。
“喂,Night fire,你叫什么名字?”站在小镇入口,月突然开口问我。我这才记起我好像还没向月作自我介绍!亏得我们相处了三个月之久,居然连名字都没告诉人家。我不好意思的扰扰头,笑着对月说:“我的汉名叫秦政杰,原名叫真木•博古扎吉尔,半个蒙古人。”
“哦?你还有蒙古人血统?”
“是呀,难道怪老头没告诉过你?”
“算了,都无所谓了。我的意思是叫你重新再取个名字,把其他的名字都忘记吧。”
“为什么?”我很奇怪。
“因为也许再过几百年,这个平行世界会诞生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是同名同姓,但一个人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为了分清同样的人得不同存在,你最好重新取名。而且现在的你的存在是不能用以前的名字来代替的。这也是我们时空探索者的潜规则。”月用一种很严厉的眼神盯着我。
“这么说你的名字也是穿越后取的?”
“啊,也没错。名字是原来的,只是姓氏改了。反正你在别人问起你的名字之前赶快想好一个新名字,随你怎么取。”月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说完就不再理我径直走向典型的中国古代建筑风味的客栈,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不过我现在却没心思考虑这些,急忙跟上月,脑子里已经在寻思新名字了。
“额,请…请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我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店小二在招呼我们。不过看样子紧张的不行,连说话也在打结。难怪,我们这一身行头对他们来说也实在太古怪了。其他桌子上的人也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以前搞暗杀的时候都是低调行事,巴不得被别人遗忘,现在如此高调,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看月泰然自若的喝着茶,还让叫了几份家常菜,索性也放下心来,给自己倒杯茶,安安稳稳的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