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写到后半夜,等陆聆睁开眼睛已经接近中午了,懒洋洋的床上翻滚两圈,实在是不愿意离开舒服的被窝。
门外传来阵阵的铃声是将她从睡梦中带回来的元凶,这时她才想起今天小宝有事所以不会过来。
疲惫的下地穿上拖鞋,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就去开门。
韩杨一只手杵在门边,略感焦急的等待着,黑漆大门被拉开的瞬间,他被眼前的女人震慑到了。
长及过肩的卷发随意遮挡着半张脸,充满倦意的睡颜下是裸/露出的锁骨,洁白的胸口看得见一半黑色的纹身,腰间的睡衣带勉强将春/光隐藏起来。
韩杨感觉喉咙干涸,欲望的唾液似乎已经到了唇边,赶紧躲避自己的目光。如果他不是对陆聆有了一些了解,肯定会认为这是一种公然的诱惑。
然而她会如此站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之间不存在男和女的芥蒂。
“这么早?还以为你下午才会过来。”陆聆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转过身晃荡的走进客厅。
韩杨自给自足换好拖鞋关上房门,跟随在陆聆身后:“都已经十二点半了,还早吗?”环视一圈房间,他注意到今天那个小编辑并没来,客厅里混乱的衣物搭在沙发上。
“你吃饭了吗?”韩杨看着陆聆一步步接近沙发,很自然的倒在里面。伸手拿到桌上的烟盒,摸了一支叼在嘴里。
他叹了口气,走到旁边,一把将陆聆嘴里还未点燃的烟拽了出来。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我先给你冲杯咖啡。”
陆聆木讷的看着韩杨在眼前来回奔走:“今天小宝不在,你是想来替她的吗?”说着又拽出一支烟,半依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舒服的歇着。
韩杨在厨房里煎了两个鸡蛋,又冲好一杯暖暖的咖啡端到陆聆面前。
将指间的烟熄灭,陆聆看看茶几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韩杨,表情有些低沉。
“昨天晓峰在,我没想当面跟你说,现在只有我们俩,我想应该问清楚了。”
听到这话韩杨觉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陆聆太过聪明,她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企图。慢慢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脑子里思考如何回答。
“我能看出他很爱你,可是你明显有劈腿的心,怎么?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乏味了?”
韩杨听着陆聆的话,心中暗想:晓峰的演技果然一流,竟然瞒得过她的眼睛,自己怎么没看出晓峰哪蹦出的爱,难道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突然强吻他的那一下?
“呃···”韩杨还在想怎么回这话。
陆聆抬手打断了他:“你不用说,我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晓峰是个好孩子,你别辜负了他。爱情确实存在保鲜期,但并不是过期就没了味道。你的心态要慢慢调整,接受两个人平淡的生活。”
韩杨安静的听着她讲解爱情道理,似乎她对感情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去谈场恋爱呢?二十八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不算年轻,即使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那应该有固定的伴侣。
“我说这些可能你不爱听,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算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有必要劝劝你···”陆聆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煎蛋一边巴拉巴拉的继续说着。
她不是个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觉得韩杨和晓峰这一对太完美,如此有爱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分开呢。
训责的话已经说完,肚子也没那么饿了,陆聆精神一下离开沙发,韩杨的目光始终难以离开她若隐若现的肌肤。
他最想知道的是陆聆胸口的纹身是什么,像是一段单词,难道是前男友的英文名?这么隐秘的位置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
趁着陆聆进书房给他拿小说的空档,韩杨赶紧掏出手机给郭美琪发了条微信。
杨:你知道陆聆胸前的纹身是什么吗?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信息传回来。
美琪:这我真不知道,如果哪天她去公共浴室,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看。
杨:那你知道她交过几个男朋友吗?
美琪:拜托,她是作家不是明星,也没有狗仔去扒她的情史,反正我了解她的时候是没听说过,再往前应该会有吧。你多跟她身边亲近的朋友聊聊,兴许能有所收获。
杨:谢谢了,有空请你和郭子吃饭。
放下手机,陆聆刚好走了过来,把一沓刚打印出来的纸递到韩杨面前。
“这么多?”他感到诧异,上次他记得明明已经快看差不多了的。
“嗯,这是昨天晚上刚写的,小宝还没来得及帮我审,你先看吧,有错字记得帮我标出来。”陆聆说完转身奔着浴室走去。
难怪她要到中午才会醒,原来昨晚回来之后她还要写小说。韩杨挺佩服她工作认真的这点,只是为她的身体感到担忧。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遐想,韩杨为了分散那龌蹉的思想,赶紧看着手中的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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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白踉跄的站起身,走到韩良仁的近前察看,刚毅的脸庞上粘着片片血迹,额头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翻起的皮肉下露出了森森白骨。
没有多想,他从自己的衣物上扯下布段简单的擦了擦,又跑到附近的树丛中找来药草。放在嘴里嚼匀,一点点敷在良仁的伤口处,再用布条包裹好,止住血。
“良仁、韩良仁!”墨白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依旧没有反应,微弱的呼吸、颤动的咽喉证明他还活着,可是还能活多久?
两个人掉入这山涧之中,若是没人发现恐怕很难再走得出去。
夜幕下的丛林,只有异鸟发出的鸣叫声,黑暗笼罩着万物,萧墨白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躺在韩良仁的胸前,只有那里面发出的心跳才能让他感到一丝慰籍。
“答应我,不要死,答应我···”
他是多么渴望得到回答,忽然感觉身下的良仁动了,一只结实的手臂将他搂得更紧。
嘶哑微弱的声音从韩良仁口中发出:“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大手轻轻抚摸了几下萧墨白的发丝。
此时的男孩已是泪流满面,昔日傲娇蛮横的模样一点都没了,慢慢将自己的脸靠在良仁的面前,抬手轻拭他嘴角的血渍。
忽然低下头,将温唇抵在韩良仁干裂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