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梅采女一早就来了醍醐殿。
“采女可有事?”梨伩只静静的看着垂在下首并不落座的梅采女,看来她是彻底想通了,终于自己在皇宫也能有自己的人了,这可得感谢文贵妃和东祈临呢。
“妹妹这次是真的想通了,妹妹只求姐姐能够保住妹妹在宫外的家人,”梅采女跪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妹妹可以为姐姐做任何事。”
“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姐姐也不过是深宫里的一名普通女子,只能勉强自保,哪里有能力去保护你的家人呢?”梨伩似叹气的说,“况且姐姐并不需要妹妹做什么啊。”
“姐姐是宰相之女,必定能够帮妹妹的,姐姐日后又能用得上妹妹的地方,妹妹一定为姐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着梅采女朝梨伩磕头。
可梨伩并不为梅喜的话所动,只用眼神示意了南菲,南菲立马就去扶梅喜。
梅喜并不为所动,只直直的跪着,仿佛视死如归般地说:“姐姐若是不答应妹妹,妹妹就长跪不起。”
“小主这是作何,难道想让人说我们主子的不是?”南菲冷着脸说,并再去扶梅喜。
“妹妹有话起来再说吧。”梨伩可不想给别人嚼舌根子,说自己打压比自己份位低的妃嫔,何况还是皇上宠爱的梅采女。
梅喜听到这话才站了起来,但依旧是立在一旁,并不落座。
“采女也快别做出这幅样子了,我不是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话虽是这样说,但梨伩也不得不承认,现梅喜这样子,的确容易让人生怜的。
梅喜慌忙擦了眼泪。
“不知采女为何会认为你的家人有危难呢?”莫非文贵妃已经去警告过梅喜了?可文贵妃应该将梅喜收为己用才对啊。
“不瞒姐姐说,贵妃娘娘昨天就已经到居水殿看过臣妾了。”
“哦?那贵妃娘娘和妹妹说什么了?”梨伩猜应该是文馨儿用梅喜的家人威胁梅喜为自己做事吧,“妹妹又是如何回答的?”
“贵妃娘娘让妹妹投靠她,如若妹妹不肯就用妹妹家人性命威胁妹妹,妹妹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狠手辣,况且妹妹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妹妹帮她做事后,她肯定不会放过妹妹的。”梅喜说道最后,有些惶恐,又有些恨。
“既然妹妹是她的心腹,那为何妹妹不继续做她的心腹呢?靠着她这颗大树可比靠我有用多了。”梨伩想是时候与宰相见见了,进宫这么久,梨景宗没有联系过自己,想来是怕引起别人怀疑吧,这个老狐狸。
“妹妹……”梅喜语塞了,难道她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只能被贵妃利用后除掉?
“好妹妹,你且回去歇着吧,你先答应贵妃娘娘,且看她要你做些什么。”梨伩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梅喜,只得让梅喜先回了。
秋琪送梅喜走了,屋里就剩下了梨伩和南菲两人。
“姑姑,现如今烦人路可是越来越难走了。”梨伩闭上眼睛,南菲见她似是乏了,呀不再说话。
梨伩在想,顾铭何,那个从小就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男子,顾大学士的儿子,只是可惜,她只是个宰相府不受宠爱的庶女,虽然赦国嫡庶观念不是那么强,可是对于作为大学士的顾德光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庶女做正室的,哪怕这个庶女是宰相的女儿,可做妾,梨伩并不愿以后天天看主母的脸色行事,最后竟然进了宫,每天都来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她当初的愿望可谓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