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昏暗的小房间里只开着一盏阅读灯,阿健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沉沉的睡着,蒋姣姣放下手中的手机轻步移至阿健的床头,手轻放在阿健的脸上心中思绪万千。
回头看向厉川,见厉川呆呆拿着手机走着神,蒋姣姣开口问道:“川,你和阿健的关系如此之好,能给我讲讲你们的过去么?”
厉川抬起头看了看蒋姣姣,点点头娓娓道来....
“我和健哥从小学开始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直一个班念到职高,小学的时候因为我是二年级才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当时转校过来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是他主动找我一起玩,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人很好了,小学5年时间我俩几乎上学放学都是一起,上了初中后我俩进了同一所中学又被分到一个班,这种缘分虽然常见但我俩还是很激动;
他小时候很活泼,话也非常的多,但初一的暑假过完我们升到初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变了,原本很乖巧老实的他开始经常逃课,时常还会挂着彩来上课,在课堂上几乎就是睡觉为主;
原本老师们都很看重他的,结果他的这一转变让老师们都心灰意冷,就把他当成差生对待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父母离异了,家里一下就没人管他了,心情很郁闷不想读书了;
因为他经常逃课,所以我俩的关系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直到初三的时候有一次我被几个高中的学生拦着说是要收我保护费,健哥他站出来拉着为首的那人到边上去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这些人向看见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
后来我找了经常跟着他一起混,一起逃课的同学问了才知道,他在其他几个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了,就靠一个狠字出的名,在几个学校都有他的打架史,很多学生听见他的名号都很怕,因为只要惹着他的人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被打的命运;
我就觉得他这样也挺不错,非常的有面子有地位,然后就跟着他一起混迹校园,那时候我又瘦胆子又小,每次跟他出去打架我都只有躲在一边看,什么群架单挑他通通都上,包括有人要找我单挑都是他替我出战,我感觉他是在发泄、宣泄心中的抑郁,那时候我完全把他当成偶像一样崇拜着;
初中毕业后我家里看我读书不行就准备让我上三年预备役就去当兵,开学的时候我进到教室发现他也在,当时那叫一个激动啊,他告诉我是他爸交了高价才把他弄到这里来读书的,他也是准备读三年去当兵,权当混日子;
然后两年时间里我和他住在同一间寝室,坐同一张桌子,一起逃课,一起泡妞,一起.打架,进到学校没多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体型就猛起横着长,后来越来越胖,读到第二年就成了一个十足的胖子,那时候我们预备役和建筑专业的同学关系非常紧张,经常组织专业与专业之间两群人对殴;
有一次他在踢球,我被几个高我们一级的建筑专业的人围着欺负,也就是这一次,我就决定了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当时那几人看我是预备役的,看我又肥又比他们小一级,几人说要收我保护费,以后罩着我打架的时候放我一马,我想着好歹我跟着健哥混了一段时间的啊,不能丢了面子不是,于是我就和那几人干了起来;
可惜自己太胖了不够灵活,没几下就被人推倒在地然后几人开始围殴我,他看见我被围殴,二话没说冲来上就踢翻一人然后和其他几人扭打起来,后来高年级的人越来越多,他本来还占着上风的节奏一下就被打破;
最后来了十几个人,没一个人理我全去招呼他了,我想冲上去帮忙,可冲上去一次被几人推倒一次,根本没办法,最后我喊来校保安才把事态制止住,他进了医院,一趟就是1个多月,伤得有点重,我到医院去看他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没事,是兄弟就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当时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直到现在他还是应承着他的话;
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了,离开学校他就去当了兵,他走时叫我好好发展,如果有机会就在部队见,他说到时候他就是老兵了,罩着我,我俩约定着在部队见,就算部队见不到回来后再做兄弟;
可最后毕业应征入伍的时候,我身体原因被部队拒之门外,我写信告诉了他情况,他告诉我没事,叫我好好混,混点名堂出来等他退伍就跟着我混,但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一个被领导的性格,自己拿主意对我来说非常困难,最后在家里面的安排下,我进了我爸他们厂里面和我爸一起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他这兵一当就是5年,他退伍回来后我们又聚在了一起,他告诉我他很迷茫,不知道干什么,要么就是等民政局安排到哪个厂里面上班,要么就是不要工作拿一笔钱自谋出路,我在厂里面当了4年多的工人知道那是什么一个滋味,在我的诉苦中他毅然放弃了民政局的工作安排,拿着退伍费和民政局给的一笔安置费准备自己做点什么小生意;
我上了4年多的班也存了两万多块钱,我在家里的一片反对声中毅然决然的辞掉了工作就准备和他一起干一番事业,当时两人把做生意想得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开店、请人、自己管账就ok,就跟风开了一家时下最火热的水吧,两人异想天开的想着三个月就能找回成本,之后就能赚钱了,以后再扩大规模等等梦想着;
结果两人一没技术,二没经商经验,三是两人都属于傻起耿直,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每个星期都有那么一两回打架斗殴发生,请了一个调酒师傅干了一个月就不干了不说,还有一群狐朋狗友隔三差五就来赊账,结果没坚持到四个月我们就关门大吉了;
我当时是顶着家里的压力辞的职,所以也不敢告诉家里面实情,我们两人还想东山再起,想着这三个多月也结实了不少朋友,看把赊账的钱收回来之后再找朋友借点钱就从新开家店做点其他什么生意,结果事实告诉了我们,狐朋狗友就是狐朋狗友,当你走进低谷的时候全都不认识你了,借钱就别提了,就连赊账的钱一个二个就一直告诉你明天、明天,明到现在都没还的大有人在,不过现在谁还认识谁啊;
他一人和二十几人对打也就是开店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开店没多久就有一帮地头蛇来收什么地盘管理费,说白了就是要钱,不给就捣乱让你没生意,他那脾气怎么可能给人家什么管理费嘛,结果就和人家干起来了;
他当完兵回来后身体素质又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硬是扛着二十几人的棍棒拳脚把对方三个人打得跟他一起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几人住在一个病房,最后居然处成了朋友,自那以后就没有地痞流氓到店里来闹事了。
店倒闭后我俩眼看着包里的钱越来越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只有找工作打工,我呢相对来说还好点,我硬着头皮告诉了家里店开垮了,家里也就抱怨了我一段时间后找亲戚帮忙介绍到现在这家公司里上班,当时我想把他一起叫来上班的,可当时公司只招一个人,没办法他就只有自己找工作;
他当过保安,kfc里面上过班,建筑工地干过活,装修公司里干过油漆工,不管他在外多苦多累他都不向他父亲开口,他父亲是检察院里面的副处级干部,原本给他安排个工作很简单的事,可他直到现在都不原谅他父母的离婚;
因为他父母是在他小学的时候就离了,但一直没告诉他,是后来他奶奶无意中才说了出来,也就是初一的时候他才知道的;
直到去年年初公司招人阿健才进了现在这公司,可这一年来公司效益不好了,老王越发的抠门,搞得我俩都不想干了,以前我们售后一天忙到晚的回访和服务,那时工资待遇也好,现在简直就搞成了苦力搬运工一样,那次你也看见了,时不时的老王还要故意整整我和健哥,唉......”
厉川长叹一声也概括性的把两人这些年的经历大概讲诉了一遍,蒋姣姣至始至终都静静的听着,她的家庭条件还算一般,没经历过这么多,乖乖女般的读书,读完大学家里帮她某了一份工作,后来自己不高兴跳了两次槽,也就仅此而已。
听完两人的经历蒋姣姣也是感慨颇多,觉得阿健这一路走来也是挺不容易的,几乎就是从当兵开始就是自力更生了,家里有条件也不向家里伸手,虽然和家里有点矛盾,可也不是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啊....
“哦,对了,阿健在五年前被判了一年的缓刑,也是因为打架,不过那次那人也是自己找的;
当时不是闹非典嘛,阿健的奶奶去世了,当时办丧事只准到统一的地方去办,因为他家里是检察院的,经过申请就特批了允许在家属区的院里办;
当时他们就在地下车库里简单的为他奶奶守灵,结果其中一家承包丧事的就跑来把那些道士先生的唢呐锣鼓这些收缴了,你说收了就收了嘛,但那家人出门的时候还说办丧事只准到他们那里去办,他们有后台什么的;
阿健他们想着本来就是非常时期,检察长格外开恩特批了这个条件,那些敲锣打鼓的东西拿了就拿了,赔点钱给那些道士先生也就算了,可最后闹事的那女人还说了一句:你们全家死完了我们那里都放得下....
这下彻底激怒了阿健,从小就是他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他长大,阿健和他奶奶最亲,一有什么好吃的都要拿给他奶奶吃,一有钱就会给他奶奶买些营养品、衣服等等;
然后他们家族人也多,冲上去围着那女人就准备要理论,阿健他才不管那是不是个女人,冲上去就对着那女的一顿暴打,最后直接把人家打成了整容失败产物,那家人得理不饶人就把阿健告上了法庭,家里有点后台,坚决不私了,最后法院判了阿健一年,缓刑一年,赔偿对方13万多;
阿健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的把钱赔了,这不今年才把钱全数的还完,现在为了我又被打成这样,他根本不敢去医院,去了也是白去,根本就没钱住院,唉....我也是没事闲得,学锤子个雷锋做tmd什么好人,这下害了健哥...”厉川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也不能全怪你,这是他性格使然,之前我也是一时气急对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对不起啊,我很羡慕你们有这么好的关系,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受了伤,赶紧去休息一会吧,天亮了还要去上班呢。”蒋姣姣宽慰着厉川,抚摸着阿健的脸庞,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看着熟睡的阿健泪花不停的在眼里打着转。
“嫂子,不存在对不对得起,我也知道你心里担心健哥,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你也不要多想了,就这样吧,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班我就不去上了,反正也准备辞职了,等健哥好点了我和他一起去向老王辞职,我过去了。”
说着厉川带上了房门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到床上脑海里回放着他和阿健这些年经历的所有细节,厉川心里很清楚,阿健一直都很照顾自己,只是自己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两人合吃一份蛋炒饭、一起下河游泳自己脚抽筋差点溺水阿健刨着狗刨救自己、自己发高烧阿健一夜不合眼的为自己量体温换凉毛巾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历历在目,彷佛就如昨天发生的事一样,这些都是厉川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想着想着厉川也沉沉的睡去。
窗外晨曦的第一缕曙光把昏暗的大地慢慢照亮,蒋姣姣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阿健的脸庞,温热的小手顺着脸庞下滑到颈部,然后顺着颈部抚摸到了胸膛,蒋姣姣抚摸着阿健冰凉的胸膛上旧伤叠着新伤的疤痕,轻轻自问了句“为什么就看上你这傻瓜呢?”
说完,四唇相对,蒋姣姣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搂着阿健的脖子静静的睡了过去.....临睡着前阿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姣姣快跑,姣姣....”这可把蒋姣姣乐开了花。
“咚咚咚,咚咚咚,哐哐哐,哐哐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声大过一声的响着,厉川的手机也在欢快的歌唱着祖国,厉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电话是小苹果打来的,电话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小苹果烦躁的吼道:“丢你老母个烂灰机,再不接电话叔叔就回去上班了,赶紧开门,我拿药来了,赶紧的。”
“哦”厉川迷糊的应了一声,起身穿着一条小裤衩光着膀子就去开了门,小苹果进门了还不停的念叨着:“丢你老母,睡得跟猪一样,喊你照顾健哥你睡觉,靠,健哥是不是还没醒?昨晚健哥有没有发烧?给你们带了点吃的,你赶紧把健哥喊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他挂上针我就要回去上班了,时间来不及了,快快快....”
“哦”厉川简短明了的回答了一声就朝阿健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阿健和蒋姣姣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得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阿健眼也不睁的就推着蒋姣姣说道:“川,还不去开门,看看是哪个找死的大清早就要来拆房子..........川,你怎么瘦了呢......咦.......川,你的胸怎么变大了呢?”边说着阿健的手还不老实的摸索着。
蒋姣姣也是属于半梦半醒状态,被阿健这么一摸立马惊醒了过来,拉着阿健那只咸猪手一口就咬了上去;
“啊......川你干什......额......姣姣怎么是你,昨晚.....昨晚你....你是不是把我.....把我怎么了......”阿健半撑着身子吞吞吐吐的半天没把话说清楚,蒋姣姣温婉一笑,双手挽着阿健的脖颈用力一拉就深深的吻了上去....
厉川恰巧在这个不适的时候破门而入,迷迷糊糊的大喊着:“健哥.....起床吃饭了,小苹......”
“啊............厉川你要死了啊,不敲门就进来了,你还不不穿衣服..........啊..........”蒋姣姣的“震”奋光环把厉川从迷迷糊糊状态一下震得精神百倍。
厉川两眼瞪得溜圆,双手如盲人般摸索着道:“哎呀,哎呀,青光眼发了,小苹果,小苹果,快快快,帮我治一下,我青光眼发了。”厉川开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阿健赤着上身扑在蒋姣姣的身上两人在热吻着.....
厉川反手带上房门后阿健就听到门外小苹果好奇的问着厉川什么情况,阿健和姣姣两人老脸一红,然后蒋姣姣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冲出房间,见厉川已穿了一身家居服和小苹果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低声私语。
蒋姣姣脸再一红朝着厉川大吼道:“厉川.....你想屎了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准给我乱想,更不准乱说.....你要再敢乱说本宫饶不了你......”这真是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从此以后大家茶余饭后都要拿这事来调侃阿健,当然是在蒋姣姣不在的情况下。
小苹果捂着嘴偷笑着,招呼着蒋姣姣把饭给阿健端了进去,然后蒋姣姣红着脸,厉川和小苹果窃窃私语中吃完饭,小苹果给阿健挂好了点滴嘱咐了几句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上班了。
出门的时候小苹果悄悄的对厉川说道:“一会没得事到我办公司来玩,在家你就死定了,哈哈哈....”说完小苹果一溜烟就跑了,厉川听小苹果这么一说犹如当头一棒敲醒了自己,急急忙忙的回到卧室换了套衣服,朝着蒋姣姣简单打了个招呼跟着小苹果的步伐落荒而逃。
蒋姣姣至始至终小脸都是红彤彤如映山红般,本想等小苹果走了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愣头青,结果哪想到他跑得如此之快。
蒋姣姣在厨房一边洗着碗筷,一边计划着收拾这个愣头青的计谋,嘴里还念叨着“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不剥你成皮我就不叫小辣椒,哼”,厉川是跑得掉初一那是肯定躲不过十五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
(欲知后事如何,敬阅下回分解,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