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更显凉意。轻抚过整座长安城，将这沉睡中的雄城抚醒。

凉风吹在范长老的脸上，吹散了脸上的寒霜，更将那封尘一晚的雕塑吹醒。

沉默着站了起来，看着陪他站了一晚的项浩他们和子房，他微微一笑。

“我，回来了。”看似毫无意义的话，像是在宣誓着什么，更带着坚定和决然。

子房也是一笑，“欢迎回来，师兄，不仅仅是因为我，还有婷儿。”

“婷儿她，永远在我们这里。”范长老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一直都在，不曾忘记。”子房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显得很是郑重。

看着他们这样，项浩他们也不由得会心一笑。“范长老，一个晚上了，我都快冷死了。”项浩笑着伸了一个懒腰。

“年轻人，身体怎么这样弱？连我一个老头子都比不过。”范长老也打趣着说。

看着范长老打趣的样子，项浩项羽他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仅仅一个晚上，变化却是翻天覆地。

“好了，我们先进屋子吧！”子房笑着说。

几人先后进了屋子里面，范长老详细的向着子房介绍了他们目前的情况。

子房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

“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想要对付大秦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若是这两个小子争气的话，或许十载之后，你们便有机会了。”子房的目光看着项浩和项羽。

“你说的十载却是为何？”项梁不解的问。

“我能看到，十载之后，天地有大变。这是我即将突然到修行第六境之时所参悟到的天机。而契机，便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子房看着项浩和项羽郑重的说。

“师弟你要突破到掌天之境了？”范长老有些惊喜的问。

子房点了点头，“就是今早吧！师兄你我解开心结之时，脑海之中似乎看到了一些朦胧的未来。”

“你看到了什么？”项梁问。

“就那么一瞬，寥寥几个画面，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把黝黑的长枪，胯下一匹战马嘶吼，无边的军士皆是拜服。而且他身上的气势，强大到几乎可与天争。”子房有些感叹的看着项羽。

随后看着项浩，“还有他，手中持一柄长剑，还有一个青色长衫的男子，不过我看不到此人的脸，他们中间有一盘棋。我只能看到这么多了，我看到的未来中有他们，这证明他们在未来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也不尽然，师弟虽说窥探一丝天机，然而天意不可测，未来的变化又岂能全部看透，这世界，终究是再变的！”范长老如是说道。

“天地命师，果然有趣，居然可以窥探天机，这可是连改命境强者才有资格勉强触及的东西。”声音有些唏嘘，这是器灵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孩子对于未来，肯定是有着促进或者推动的作用。”子房虽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画面，但是也足够他对项浩和项羽刮目相看了。

项浩和项羽却没有什么感觉，不管将来会如何，路总是要一步一步来走。

“师弟，你终究是走到了我的前面。”范长老说。

“当年师傅说过，师兄你的资质比我好，是他见过资质最好的天地命师了，可是你如今，为什么成了这样？”子房有些不明白的问。

范长老苦笑一声，“当年我离开长安之后，去过很多地方。你们得到消息我在西漠被围攻也是真的。为了逃脱，我过多的借用了天地之力，当年我才知玄，所以才会极速衰老。”

“即便如此，师兄你还是到了明道之境，你的天赋，确实比我强啊！”子房说。

轻轻一笑，“天赋，只能决定我们的起步，却不能决定我们的以后。修行一途，大毅力，大机遇，还有运气，这些的重要性比之天赋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番话看似和子房再说，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项浩和项羽。

两人点头，对于这点，项浩的体会是最深的。

“好了，我们刚重聚不久，就不说这些了。”范长老这样说。

“师兄说的对，我去弄一些酒菜，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子房赞同的说。

………

没有等很久，很快的，一桌酒菜便弄好了。

这餐酒菜吃的格外欢颜，他们一起喝酒，聊着以前的一些事，像是发泄，像是诉说。

原本像他们这些的高手是不会喝醉的，然而今天，他们却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己想醉，那么便醉吧！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此情此景，大醉一场岂不更好！

范长老醉了，子房醉了，项梁也醉了，或许他，也想一醉吧！

项浩没有醉，项羽也没有醉。此刻天刚刚近中午，他们就任由项梁他们三人趴在桌子上了。

两人走到了院子里，像是很熟练一般的坐在台阶之上。

“羽哥，今天范长老的师弟说你以后可与天争。”项浩有些感叹的说。

微微一笑，“这天，虽然看着很高，但没有真正追寻，谁又能知道将来不能在天上呢？有些梦，虽然看似遥不可及，但并不代表不能实现。”

“传闻之中，有大能，名曰为仙，据说这是修行界中唯一记载过可踏天而行之人，据说他可去往天外。”项浩有些憧憬的说。

“仙吗？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仅仅是古籍中的记载罢了，乱世之中，有多少想要寻仙，可有人成功？按我所说，人尽可为仙，红尘之中，我便为仙！”项羽非常霸道说出这句话。

项浩看着眼前的项羽，觉得他的身影，似乎和那天一样高。“我欲红尘封仙，敢问天外，是否还有另一片天？”项浩突然也觉得胸襟一番热血上涌。

“好一个我欲红尘封仙，好一个敢问天外可有天。”项羽觉得项浩已经慢慢改变了。

“羽哥，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够踏出这片天，会不会还有另一片天。”项浩的思绪飞转。

他们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对兄弟，一般人谁会想到这种问题。

“古往今来，也唯有‘仙’有过这种资格，然而那毕竟只是古籍的记载，距今已经不知多少万年了。但是人类本就无穷尽，终究会出现探究这天的人，终究会有人能踏出这天。只有真的到了那一步，才能知道。”项羽意味深长的说。

“踏出这天，便是下一个仙。我们即便不能踏天而为仙，也要在这红尘为仙。”项浩极为自信的说出这句话。

…………

在项浩体内的铜片器灵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忽然觉得，这两个少年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

关于他们这场对天的议论，器灵一直以为只有修行第七境之人才有资格讨论，而今日项浩和项羽的做法完全颠覆了他的看法。

这两个修行三境都没有到的少年，在一个不起眼的安二街八十六号，相互诉说一件看似可笑而荒谬的事。

“敢问天外可有天？”

“有，但是没人见过！”这是器灵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