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寺
“当初都说你聪明的,恩,佛家叫有慧根,都是一码事”浩月老和尚坐在安乐椅上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泯了一口,“你以为就是一普通小姑娘砸到你身上?”
八目炎尴尬一笑,“只是觉得这样救人的法子荒谬,倒未尝深想这其中的奥妙。”
“别看你们这个神那个仙得叫得神气哦”浩月老和尚逮到奚落人,特别是对面这人得机会明显是不会发过的,“我们这些命法术士这么轻轻地一拨弄,你个老小子还不跑断腿”
“是啊,百年前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死得隐藏天命保护自己得女儿,害我找遍中原”八目炎自然也不是善茬儿,“最后还是我在龙泉寺闻到脂粉香好奇去看,才发现的。”
浩月老和尚脸都不红一下,显然已经有了免疫力,“是啊,还顺便观赏了一下贵妃出浴图,公私两不误啊,害我女儿都嫁不出去了”
“她自己不想嫁,关我什么事情,你要是想当岳父,说声就是,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嘎嘎”八目炎极度猥亵地大笑起来。
“美得你”浩月老和尚臭骂道,“我女儿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眉如黛,眼似星辰,鼻似琼峰,嘴如温玉,身材窈窕而高挑,步态轻盈而飘逸,一声出,如深谷黄莺,婉转不绝,举手抬足间,有天人之姿,人与之处,如沐春风,如饮玉浆,忘却俗世烦恼。”
“我这里对你女儿倒有一比,”八方贼笑道,“媚眼轻柔,只在男儿身上游走,吃吃笑语,腕边露出红袖,见那年轻的停留,看到俊俏的,游走,不为别的,早春三月,春上柳枝头。”
“怎解?”
“女流氓!”
“去你的!”
两人谈笑完,八目炎又神色正经得说道:“这事你怎么看?”
浩月一边暗暗鄙视八方换脸速度之快,一边说道:“很明显,我的同行施展了逆天改命之术”
“哦?这种术法可不是轻易能使得,代价极为高昂”八目炎很惊讶。
“对大数人是这样得,不过有个人例外”
“谁?”
“天机老人,自称半个人的那位!!”
八目炎不由震惊,这半个人可了不得,当真是世上不世出得奇人,此人研习命相术法,且精通异常,最让人称异的是,他打破了命相术法界得常规。
命相术法非比寻常,大者天时,国运,小者运气,风水,都可以堪破,通过命相术法得辅佐可以取得莫大得成就,但是全部需要代价!!大者可能身体不适,小者却会折寿!!而这半个人,却创了替身大法,往往能以微小得代价行那强横的术法。别人会吐血得法术,他可以剪个指甲代替,别人折寿得法术,他却放狗血替代,不过半个人却有一个最奇怪得地方,从不与别人深交,而且,年过百岁也不曾娶妻,其行踪诡异,江湖上除了有限得几个人,大多数人甚至认为他只是个传说,而不是真实存在得,不过浩月老和尚和他有些交情,却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可怜之人,因为此君只须稍动念头便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所以他永远不会有知心的人,更何谈娶妻?
相传半个人曾赤脚行走于河边,叹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啊”
“我敢断言,这鸟人行这逆天改命之术可能只需跌破腿就可以”浩月捻须微笑道。
“他行这术法不要紧,可把我和列驭风害惨了哦”八目炎摇头叹息到,“那列驭风可才初窥神境”
“哟,你竟可怜起你得仇人来了,他知道了,估计得气的爬起来”浩月笑道,“不过都说天命天命得,这东西又何曾真正存在过?如你预见的,和列驭风预见的,被这半个人无聊那么一改,全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真存在那么一条铁律,哪会这么脆弱地被一个凡人玩弄?”
“是啊,天机本就是相冲的,无法说清,今天会让花开,说不定明天就会让花谢,又哪那么容易参透!”
“就你还参悟天机?连情都不能忘,如何参透?”浩月奚落道
两人相对默然。
“对了,还没跟你说那小姑娘得事呢”浩月悠然说道,“那小姑娘得名字叫做茉莉!”
“茉莉?”八方大惊,“青峰山,采药人,云为姓,花为名,应的就是她?!”
“就是她!”
“原来她就是大神允的天命之子,半个人知道列驭风将对她不利,所以行那逆天改命之术!”
“当初你向神明祷告,神明见你修为大成,所以特意恩准你,只要你护持两代天命之子,即准予你得夫人复活!”
“是啊”八目炎笑得有些欣慰,“如今第一代天命之子已经成长起来了,二代也有了线索。”想到那四个活宝,笑意又上了嘴角。
“我至今记得你得祷词”浩月此时神情也有些肃然,“天下之大,无容我之所,天下人众,再无知我之人!”
“是的啊”八目炎说道“上代得天命之子,使命就是毁伤!所以才有了八方之乱,所以才有了大杀伤,那次恐怕武林血脉十去其三了。”
“你可曾有一丝内疚?”浩月问道
“你可知神级是不死不老得?”八目炎反问道“你看我得满头雪发,你还不知我得感受吗?妻子如果知道我这样让她复活,不知还会不会接受我,虽然我如此深爱她。你说我内不内疚?对了,你可知此次天命之子得使命?”
“不知道,但半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花大力气用逆天改命术去救这小姑娘的”
“还有,卦象上说,还有一天命之子会来龙泉寺,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啊?”
“这就奇怪了”
窗外得雨不停地打着芭蕉扇,发出皮里扒拉的声音,昏黄色得蜡烛晃悠个不停将谈话得两人的影子在窗户上扫来扫去,屋檐下得乳燕,偶尔鸣叫那么两声,惬意地享受温暖,那夜中得细雨,仿佛纱网般,笼罩了整个天,整个地,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