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阳。橘红薄雾,飘渺轻盈,掠过此身,遗留哀伤。
“呵呵!你看看你,多么的脆弱啊?又逃避了吧!。”
是啊,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坚强的。
“我说,你难道就没有想要修理他们的想法吗?没有点点愤怒吗?卡琳,你难道不想把你真正的模样,真正的你。展现在他们面前吗?。”
想,但是。妖魇,你这么说话。是在激励我吗?,不回应,继续逃避的路程。自己一路上不回应,静听她一个人的说话,就如随身携带了收音机一样。
“换作我是你,早就把他们给压制在脚下,让他们求饶于我。呵呵……那叫个舒服啊!。你没有想过,让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全部臣服于你的脚下,看着他们祈求原谅的模样,看着他们那可怜的样子。”
不用让他们臣服,他们也早已臣服了。只是,没有见到而已。回到房间,浅色橘红,点点残留。幽暗,却不安静。门外侍奉的侍女们,还在等待,还在喊叫着。
“太翼大人,该用膳了。太翼大人,太翼大人……。”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觉得刺耳,强忍巨痛,回话。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都回去吧!。”
“……是!。”
一声长应之后,侍女们纷纷退离。房间里的我,倍感疲惫,退去衣裳,缓缓浸泡在温暖的浴池里。昏暗的地方,也只是透着残阳的眷顾。趴望浴池外的景色,淡去的橘红,让黑夜的绚烂渐渐替换而去,苏醒过来的繁星,也开始属于它们的工作。
无声叹息,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也没有什么不能当面解决的。被耍,被当成戏来看,也不是第一次了,而我又为何如此的逃避呢!到底,我是在逃避,还是在害怕!。
低头,凝望水中倒影的自己,精致的五官,妖媚的眼睛,动人的樱桃唇,细腻的皮肤,秀美的长发。
怎么看,怎么仔细的看,是个伪装的模样而已。忽,平静的水面泛起漪涟,哗哗的声音,是在告诉我,她来了。
清水幻化现身的妖魇,身形依旧是婀娜多姿,却容貌无法看清,因为一缕清水而已。凑近,娇柔伪笑。
“卡琳!我看到现在的你,突然觉得很无聊了。”
现在的我吗?怎样的我呢?木呐回应。
“是吗?。”
“什么反应啊,你这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的是,你那愤恨的模样,你那被愤怒迷住双眼,迷惘挣扎的模样。在我的面前……。”
从来不知道,妖魇有这等嗜好。不过也难为她了,谁让她是妖,魇呢!没了我内心翻腾的黑暗,没了我内心的不甘,等于绝了她的粮食。穿过她傀儡躯体,坐在浴池边上,翘着腿。不在意。
“哦,那样子的我吗?呵呵,不会了。在十五前你侵占我身体,而被月白重新封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打算,拥有那份激进的感情,也不打算与你斗下去了。已经够了,那样的我啊。”
“……你!我不相信你能舍弃那样的感情。忘记了吗?你的父亲,你的双手沾染血红。是谁给你的?忘记了?,是谁?卡琳!。”
她生气了,她提高音贝冲我叫着。感觉,很希望得到自己的正面回应。自己淡笑的耸耸肩,从新回到温暖的水中。
“没有忘记,只不过是单纯的擦伤而已。不过一切的一切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我累了。仅此而已,你的存在,你的声音,你就在我身体里的事情,已经习惯。二十五年了呀,妖魇。”
原来,已经二十五年了。不知不觉的事情,想不起这短时间自己怎样度过的。也回忆不起什么令人怀念的快乐记忆。就算是有,大概也让自己深深填埋了。
“二十五年?又能怎样?。”
“呵呵,不怎样,日子依旧照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
我放宽心的轻笑着。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如此平静的与她说话,两个人的空间里,根本也不存在什么不可以说的吧!换我主动出击,站起身子,任由温暖的水慢慢滑落,贴近她身,附耳,秘密着。
“真正的我,有谁看见过呢。连你也没有见到过,也没了解过,更何况是世人了。”
“果然,太翼就是太翼啊!也许,我该唤你……六贤冥翼。在白色的正义外表下,可是隐藏着即使镇压乱世的力量,又是可以灭世的能力。不愧为,真正的,魔王殿下!。”
“呵呵,过奖了。跟你相比,我的角色永远只会在光明的一边而已!。”
是啊,本身就是个混沌的事实。黑白,任由颠倒。然,创造之初衷,没有谁可以能预想得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黑暗战乱不断。而我存在的角色也只是光明的救赎,貌似没有机会让自己暴走一回。
“是吗?我的本质,你也清楚啊!呵呵。”
说完,便走出浴池,披上浴巾,离开了浴室。回到,无灯光的房间。视野,昏暗也还能看得清房间内的摆设。
应对此夜晚,此内心的平静。未弄干头发就趴在床上,舒缓气息的自己,思量着。却什么也没在思量,放空的脑袋。妈妈……我是不是不能再逃避了。逃避了二十五年,也到时候来个了断了吧!妈妈,不知道你当初把她封印在我身体里的原因是为何,也不知道你为何要应许了那个男孩的祈愿。
不知道,你的理由?。躺着,躺着,自己渐渐有了困意,眼皮也耷拉了下来,徐徐吹进的风,也是轻柔的,想起儿时在妈妈怀里安睡的感觉了。不禁蜷缩身体,打算就此安睡下去。可……
“卡琳!请原谅我今日的举动!。我,安.维利亚司替他向您正式恳请原谅!。”
安,穿着正装。无声无息的闯入我的房间,还来个很严肃的礼节。本不想理会,却不能不理会。出于可以让他安心,自己也可以安睡。爬起身子,哈欠着。
“啊……算了,算了。与你也是二十几年的好友,你性质我是知道的,逼不得已才会那么做的吧!安。”
此话一出,使捆绑在安身上那份自责的绳索,松懈不少。轻松走进,言。
“是!我还担心你,又要像上次一样给我偷溜掉。”
会吗,也许吧!。不对!安是怎么进来的?记得房门已经被自己锁好了。他,他……怎么进来的?一早就准备好,躲在什么地方吗?可,那不可能的吧!。无声无息呀!再次仔细上下打量安的模样,正装,而借助浅月的冷光,自己发现了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