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雄,人如反名,她是女人。
记忆中,和范雄相遇是在列车上,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中性美,让我不自觉的就将视线凝聚在她的身上。
“嘿,朋友。”我有些意外,范雄似乎注意到我的怪异眼神,向着我走来,直接将手放在我的肩头。
“哦!啊!朋友?额。”我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
原本枯燥的列车之旅渐渐有些生气,我也在逐渐交谈中,和范雄成为一面朋友。我有试着了解她,可总感觉有一城墙挡在我和她之间,我也只了解一点,范雄是个画家?
“呜呜,慢走,常回来看看大叔啊!”夜深,我们离开道观,大叔挥泪送着我们离开。
“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路上,有些尴尬,墨璃率先打破僵局。
我不停挥洒着噬粉,答道:“回我家。”
不经意间,我觉得我有些畏惧。恐怕是张老头留给我最后的礼物,让我永远无法抹去这道阴影。
住了整整六年之久的“家”,每天熟悉的往返,现在,我的脚步却有些迟疑,不知究竟该如何面对。
墨璃看出我的心思,伸手在我肩头拍了拍,点头示意着。看着她的微笑,我似乎有了一丝勇气,踏入小区。
楼道很狭窄,四人1通过显得有些困难。“哧哧”楼灯随时可能熄灭,黄色的光芒有些诡异。二楼!我不自觉的将眼神凝聚在张老头家门前,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我似乎见门有些微微晃动!
“哥,你回来了!”小妹打开门,激动的扑倒我的怀中,流着高兴的眼泪。
小妹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发誓,我要一直守护着她,直到她找到另外一半,我的使命,才算完结。
“哥,艳福不浅啊,才几天啊,我哥就是有魅力。”
“额,就你一个在家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妹,难道要说“通灵者,蛇精,狐仙”!
小妹摇摇头:“栀夏一直在这陪我。”(之前将小妹的朋友名字设为幕青,没想到竟然重复了,现在改为栀夏,见谅!)
走进房间,栀夏有些失望的望着我们:“李灵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现在有事情要解决,暂时不能回来。”从栀夏的眼神中,我看的出,她真的很在乎李灵。
夜已经深,分配好各自的床铺,我独自睡在沙发,望着已经黑屏的电视荧幕,隐约看见圣姑那小巧的微笑,但我只是一个被感情利用的人,有什么资格独自思恋呢?
“呼——,砰——”阴风吹拂,窗户被重重打击在墙面。我有些无奈,冒着寒冷,慢慢走向窗边。准备将窗户关上,可无意间,二楼的白影引起我的警惕,难道是张老头!?
我一个机灵,身体抖动。“砰——”猛然将窗户关上,扣死!
“难道真的是张老头。”躺在沙发上的我,根本无法入睡,困意丝毫没有。脑中不停回想着刚才二楼的那个白影。我坚信,那是人影!
实在没有忍耐好奇心的毅力。“吱——”悄悄打开房门,借助微弱的黄色楼灯,我来到张老头家门前。
上面依旧贴着警察局的黄色封条,但却已经被撕开。
“吱——”紧锁的房门悄然打开,形成微微的缝隙,我有些畏惧,颤抖的将双手伸向房门,悄然打开。
毛绳依旧晃荡,屋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灰尘随着门的打开,随风飘荡,让我有些呼吸不适。向前不停前行,我左右警惕的观察着任何动静。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砰——”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我转身;“在后面,卧室!”
当我来到卧室门前时,一道黑影将我撞到在地,速度很快,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毕竟也是小学道术的人,怎么会容许猎物从自己眼前逃脱,我翻转身体,迅速向着楼下追去。
她的速度很快,我离她的距离始终很远,但总觉得,她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太极乾坤,阴阳相容,束魂。”终于力气耗尽的我,不得不使出从《阴阳笔记》上学得的新道术。
一道法网向着她打去,哪怕她的速度再快,始终还是败在我的手中。
“跑啊,你,你倒是跑啊!”我气喘吁吁的来到她的面前,有些黑暗,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可以肯定,她是女人。
抬头,看着月光,我将她的面容转向月亮,惊讶的说道:“范雄,怎么会是你!”
我实在不敢想象,我毫无思绪,却不得不寻找的人。竟然自己落到我的手中,难道上天真的如此眷顾我吗?
“怎么,你认识我姐?”她哭了,有些委屈的模样。
我拍拍脑袋,有些不解,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范雄吧,我自己也有点怀疑,可说不是,又真的实在太像。仔细回想,范雄,男士背带头,一身西装,中性美。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身长裙,多的更是妩媚,难道我真的认错了?!
实在没有办法,我实在没有伤害女人的决心,默默将法网收回。
“咕~”尴尬的声音响起,望望女人,她害羞的低着头。
我默默一笑,拉着她的手,向着那家和李灵去过的街边小摊。
虽然夜晚已经降临,可小摊依旧有着很多工人,我没有看不起他们,因为,我们的家,是他们支起来的。
数一数,他们一共有六个人,我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来的都是朋友,今天你们的饭,我请。”
“谢谢小兄弟了。”他们齐说道。
“不用。”我摇摇头。接着问道:“你们是建筑工人吧?”
怎么会想到,他们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是专业拆迁队。”
“噗嗤——”我有些无奈,看着女人那嘲笑,我开始茫然。
为女人点了一碗混沌,我一人默默喝着豆腐脑,开始和她却又相识和范雄聊天的那一幕,总觉得有些别扭,或许人人都会有另外一面吧。
“那,你说范雄是你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她原本的笑容消失,放下筷子,手中将一本书递到我的眼前,缓缓开口:“她死了。”
“死了”!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但悄然书中落出的一张彩色相片却让我顿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