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84年冬,息国国君雱兮迎娶陈国公主妫蕙心为夫人,蕙心公主是陈国国君陈宣公的二女儿,年方十八岁。容貌倾国倾城,惹得许多王侯将相垂涎,最后,陈宣公选择将她嫁给了息国的国君雱兮。
蕙心就这样没有选择的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从陈国到息国,她的心早已死了,她只是在想,男人们之间的所谓政治,为什么要用女人一生的幸福来换?这公平吗?
没有答案。
息国的太庙前,隆重地举行着婚礼的仪式。作为主角的她,却早已神游天外。此刻她脑中想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熊赀,你现在在哪里啊?
婚礼结束,蕙心被秋若搀扶着上了马车,车队缓缓地向宫中驶去。蕙心坐在车中,心中是百感交集,自己这后半生,恐怕就这样被锁在深宫当中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跑出去到后山的桃林了,也再也见不到熊赀了。他,现在在干嘛呢?虽然是极力地想把他从头脑中抹去,结果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晚上,息国夫人的寝殿里烛火通明。蕙心坐在床边,心中十分紧张。她不知道,将要与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男人肌肤相亲,行鱼水之欢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要是什么样的命运。
“大王驾到。”门外响起了宫人的传令声,蕙心连忙起身迎接息侯。
一会儿,满身酒气的息侯摇摇晃晃地进来了。看到跪在面前的蕙心,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想来我真是福气啊,陈国有名的桃花仙子,成了我的夫人了。”
蕙心跪在那里,更加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是哑巴吗?伺候本王更衣。”息侯命令道。
蕙心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了围带。忽然息侯一把抱住她,一只手撕扯着她的婚衣。
蕙心大惊,连忙用手去捂。
息侯心下不快,说道:“你已经是本王的夫人了,怎么还如此抗拒?”
听了他的话,蕙心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是啊,自己已经在息国的太庙前,接过了他赐予的凤印,又在抗拒着什么呢?
息侯将她平放到床上,亲吻着她的脸颊,酒气熏天,蕙心强忍着鼻息承受着,脑中掠过了在蔡国时的情景,这,与那有什么区别呢?
泪水夺眶而出,她任由着他将自己的衣服剥光。蕙心的身材窈窕,肤如凝脂,醉意之下的息侯再也按耐不住,挺身前送。蕙心顿时觉得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痛,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结束这煎熬,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快乐,只感到无尽的屈辱。
“本王不让你快活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息侯对她的按捺强忍十分的不满。
蕙心没有说话,闭紧了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哼,中看不中用。”她的这幅样子,浇灭了息侯的欲_火,他起身就唤宫人:“来人,伺候本王更衣。”
听到有人声进来,蕙心连忙拽过被子裹住自己,毫不在意息侯仍旧在边上。
“摆驾去姜嫔妃处。”息侯草草穿上了衣服,命令道。
宫人进来帮他更了衣,息侯瞟了蕙心一眼,没有说话,下床离去了。他,在他们的大婚之夜,去了别的女人那里。
蕙心就这样蜷缩在床角,钻在锦被中,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那一抹鲜红,这,便是自己的初夜?自己此生,就这样交给了这个男人了吗?
时光回朔到六年前,公元前690年3月。
艳阳高照,万木回春。
陈国王宫。
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宫门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另外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焦急地呼喊着:“公主,你等等,你等等我!”
蕙心跑在前面,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呼唤,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右侧脸上留着一个清晰的掌印。
她的头脑此刻全是刚才受辱的印记,自己的亲姐姐,就因为一点琐事不高兴而迁怒于她,抬手打了她。
在蕙心的记忆里,遭受白眼和斥责已经是常事。虽然她贵为陈国的二公主,但,包括姐姐媚儿和父母在内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跟随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叫做阿奴的侍女,两人无话不谈。
此刻阿奴已经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蕙心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紧紧跟着蕙心,她知道蕙心要去哪里。
街上的行人见这主仆二人一副宫里人的打扮,便纷纷躲到两边给他们让路。
陈国国都城外后山的桃林。蕙心终于扶住一棵桃树,停了下来,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片桃林,阿奴跟了上来,跑到了她的跟前。
“公主。”阿奴叫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阿奴,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为什么?”蕙心哽咽着问她。
“公主,你别难过了,那是因为他们妒忌你美丽的容貌。”阿奴的话与其说是安慰她,倒不如说是自欺欺人更合适,其实她也听说过陈宣公夫妇为什么不喜欢蕙心的原因,据卜师的话讲,蕙心是不祥之人,会给国家带来灾祸。可是,她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又能给国家带来什么灾祸呢?虽然她还未及及笄,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国公主特有的庄重与风范。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灾祸了呢?
蕙心听了她的话,没有说什么,慢慢向前走,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打小时候起,乳娘常带自己到这里玩,对她来说已经渐渐地形成了习惯,一旦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喜欢到这里来,看着桃树长的郁郁葱葱,心里的烦躁便渐渐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