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没有再去找肖雨回家,也没有回到总督府,他看到那些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们,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悲凉。他以前不知道联邦是什么样子,在他的眼中联邦就是那个渔村和那个小镇,后来陆羽来到了阿登但是一切还是很封闭,那里只有军队,只有战争。他不喜欢复杂,军队的简单他很享受。
可是听了肖克的话他来到中州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很新奇,这里的繁华奢靡让他很不适应,他听说东面的世界比这里还要热闹,但是他不敢想象,自从来到这他一直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喝下午茶,习惯各种的聚会,但是今天他猛然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那样的人,因为内心中他还是个渔民。
吴博的事情给他太大的震撼,今天那些官二代又给他更加强烈的冲击,他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街上,看着道路两旁的商铺,一个个花枝招展站在门口的女孩,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陆羽觉得他属于军队,前线,战场。他回到了自己在宪兵队的办公室,看着挂在墙上的上校军服有低头看了看吴博案的卷宗,满腹心事的睡着了。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到过总督府,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肖雨,他知道那天他对肖雨说的话有些重了。但是另一方面这几天的事情也有很多,他要安排那六个伤员的问题,又和他们谈了不少关于东洋帝国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肖雨曾经来找过他,但是他那时候在医院里没有去见她。
今天一大早,陆羽早早的起来了,因为今天有两件大事要发生,上午十点吴博要被执行枪决,而晚上索南要离开中州港,这两件事陆羽都要参与。
吴博的头上被蒙了一个面罩从监狱里被押到了刑场,几个士兵要把吴博绑在柱子上,但是他拒绝了,他最后的请求即使摘掉他的头套,行刑官同意了他的请求。由于是内部的枪决现在没有旁观者,他站在空地上,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候耳边响起了行刑官的声音。
“所有人预备!枪上膛,瞄准!”六支步枪排着一排齐齐的对准了吴博,他似乎看到远处陆羽站在那看着他,但是阳光太强了有些刺眼看不清楚,似乎陆羽的身边他的妈妈和妹妹也站在那对着他招手。
行刑官举起的手臂快速的放了下去,一排的步枪齐齐的开火了,“啪啪啪~~~”子弹打在吴博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仰面向后倒在地上,吴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天空中出现了妈妈慈祥的目光和妹妹甜甜的笑脸,吴博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笑了
“妈妈,妹妹我来了”。。。。。
看到行刑官验明吴博已经死亡了,站在远处的陆羽看到这个情况对梵征说
“去吧,吴博的尸体收敛回来吧,就埋在他家人的旁边”陆羽曾经发动人员去寻找葬身大海的吴博父亲,又去审问了已经被判死刑但是还在上诉的秦寿生,让他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况。但是茫茫大海一个沉下去的麻袋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陆羽甚至以私人的身份去拜托过海军,但是一无所获。
收敛了吴博的尸体之后,陆羽让人把他的遗体擦干净,陆羽派人买了一个棺材。很有讽刺意味的是陆羽他们把他抓回来的,也是陆羽他们送吴博最后一程的。但是陆羽没有在这过多的停留,今天晚上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他对吴博的那个承诺。下午的时候,陆羽让梵征通知宪兵队的军官们,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都累得够呛,所以陆羽自掏腰包请大家喝酒。
对于自己的长官的邀请所有的军官们都乐得参加,于是除了少数还有公职任务在身无法参加的,所有的军官都来捧场,军人间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就是一个字,喝!场面十分的混乱,上次的时候因为陆羽生病不能喝酒逃过一次,但是现在可就躲不过了,一个个军官三五成群的聚到陆羽的身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敬酒的。
“陆羽,没事所有你的酒都兑过水了,喝不醉的”给陆羽倒酒的屠维小声的在陆羽的耳边说道,这是他和梵征屠维最开始就计算好的,他打算用所有的军官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那就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个酩酊大醉,然后被人扶回去。
推杯换盏陆羽是来者不拒,虽然酒是兑过水的但问题是,这么喝下去也让陆羽有点迷糊,所以他索性装作喝多了的样子,踉踉跄跄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屠维一看知道差不多了,就上前说道。
“大家都别敬酒了,上校他病刚刚好,喝不了太多”大家都知道从宴会开始陆羽就是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喝着,在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事,所以大家都理解的点了点头,屠维和梵征一左一右架着陆羽回到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陆羽已连续喝了好几杯茶又扣嗓子把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坐在那缓了缓感觉好多了。
“陆羽,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可能不把握”梵征有点不放心的跟陆羽说道。
“不行,你们俩得留在这替我打掩护,我一个人去就行,没问题的。咱们按计划行动!”陆羽换了一套衣服,就准备了下对屠维点了点头
屠维看到陆羽的示意,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对站在外面的卫兵说
“你去休息吧,上校喝多了正在里面休息呢,都是自己的兄弟这么晚了,我替你看在这上校有什么事我就办了,你去吧”听到屠维的话,那个卫兵敬了个礼也乐得清闲转身走了。
“陆羽出来吧,我和梵征守在这你早去早回”陆羽看了看周围没有动静了,转身从二楼的窗台翻了下去,从宪兵部一个侧面寂静的围墙翻了出去,他看了看时间刚刚好这时候索南一家应该还在公寓里准备离开,他把帽子压的低低的专找一些寂静的巷子,穿过几条街道就来到了索南的家外面。
索南家外面的一棵茂密的槐树上陆羽藏在里面静静的等着索南一家,他准备等索南他们离开港口的路上下手,但是一连等到晚上也没见索南他们动身,就在陆羽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人跑到院子里跟索南说港口外出现了一小段的塌方,路被堵上了一段,今天晚上走不了了,具体什么时候能通行还说不定。
陆羽远远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马上意识到事情出岔子了,但是今天要是动不了手再想找机会就难了,怎么办?是动手还是放弃,在港口里动手难度太大,但是要放弃了,再想找不在场证明,再想计划就几乎不可能了,机会只有一次但是却很危险。
藏在树上的陆羽这时候想起了吴博一家,有些事情就是要冒一些风险,既然他答应吴博他就要去完成,下定决心的陆羽静悄悄的等着天色更黑一些,街道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周围的居民都回去睡觉了,看了看环境陆羽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
反身从树上跳下来,陆羽就像一个黑影一样翻进索南家的院子里,但是他趴在院子的草丛里躲过所有的巡逻的索南家的佣人,缓缓的从窗台爬进了一个卧室,索南和他老婆就安静的睡在床上,卧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没合上的箱子,陆羽轻轻的翻开上面的衣服,里面全都是一根根金条。
陆羽不知道这些金条是从哪来的,但是陆羽知道以索南的薪水这不可能攒下这么多的家产,说不定这里面就有秦寿生孝敬的。陆羽抬起头看了看躺在鸭绒被里的索南一脸的杀气。
陆羽轻轻的靠近熟睡的索南,丝绒的睡袍下一张酣睡的脸,陆羽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冤死的魂魄来找你了”陆羽掏出了放在靴子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