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缭没有想到慕欣宇的水性这么好。他刚才借着水流,悄悄地接近了公孙鸠,但没想到,功亏一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慕欣宇这个人的存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容会点名要他除去慕欣宇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很多事确实都很难开展。
慕欣宇如利箭一般冲到了魏缭身前,一道寒光从他的身侧突然闪现。魏缭急忙侧身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魏缭的衣襟,划了开去。
魏缭起脚踢向慕欣宇的胸口,手上也不敢怠慢,反握匕首,向上一挑。慕欣宇灵活地避开了魏缭的双重进攻。他如游蛇一般,闪了开去,抖手朝着魏缭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划开河水,径直朝着魏缭的胸口刺了过来。魏缭闪避不及,只能以手替代,希望能减小损伤。但令他意外的是,这把匕首竟然是反着掷过来的。
魏缭挡下匕首,急忙后退几步。慕欣宇却是得势不饶人。他紧逼了上来,抬腿就朝着魏缭扫了过来。慕欣宇的腿还未扫到魏缭的身上,魏缭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水流,朝着自己涌了过来。
魏缭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个慕欣宇竟然如此厉害。但魏缭心中有一股不屈的念头。他明白自己必须打败这个人,否则的话,想要救出南宫容和李明宇,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魏缭眯起眼睛,毫不畏惧地迎着慕欣宇的腿,抬腿也扫了过去。“嘭、嘭、嘭”的闷响中,魏缭瞬间和慕欣宇过了好几招。但看情形,魏缭依旧是处于下风。
慕欣宇强悍地逼着魏缭一点一点地往上浮起。眼看着魏缭就要不支的时候。一根浮木,突然从河底急涌了上来。
那木头竖立着,直直地朝着慕欣宇的后心捅了过来。魏缭一见,心思急转之下,硬挨了慕欣宇扫来的一腿。他借着这股力,径直避开了那根浮木的攻击范围。
而慕欣宇显然没有料到魏缭会如此做。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他又朝着下方深潜了一段。只是瞬间,他的后背就被浮木顶了个正着。巨大的浮木顶着他,直直地朝着上方冲了上去。
“哗”的一声,慕欣宇一下子就被浮木给顶出了水面。他“噗”地一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复又直直地坠入到了河水中。而此时的魏缭也很是不好受。慕欣宇霸道的脚力,即便是在河水中,也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一丝丝鲜血,从魏缭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河水,缓缓地飘散了开去。他抹了一把嘴角,迅速朝着南宫容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南宫容和李明宇,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魏缭直直地游到了南宫容身旁,却惊讶地发现,南宫容和李明宇早已经被解开了手铐。他刚才递给南宫容东西的时候,因为河水中的视线不够清晰,所以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
而南宫容和李明宇也显然没有想到,来救他们的竟然会是魏缭。尤其是南宫容,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瞧着魏缭,说道:“怎么是你?”
魏缭抹了一把脸,迅速说道:“有什么话,等离开了这再说。快走。”
此时的河水,已经渐渐地变得平缓了起来。河水中的暗流已经开始逐渐地消失了。魏缭不敢怠慢,急忙拉住浮木,带着南宫容和李明宇就朝来时的岸边游了过去。
但冷不丁地,公孙鸠阴暗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南宫容,你们打算去哪啊?你应该知道,若是没有我的独门驱除方法,你们最多活不过三天。”
魏缭心中一惊,刚要开口询问,一个人影从水中直直地朝着他冲了上来。他急忙将南宫容和李明宇推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径直刺破水面,朝着魏缭的胸口狠狠地扎了过去。
魏缭急忙一拍身边的浮木,借力躲了过去。“哧”的一声,那把匕首应声没入到了浮木的躯干当中。魏缭摸出身上的匕首,朝着来袭的人就刺了过去。
那人弃了匕首,一掌拍在浮木之上,借力荡了开去。浮木受力,迅速向远方漂了开去。魏缭情急之下,甩手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人就掷了过去,他自己则迅速抓住浮木,朝着南宫容和李明宇游了过去。
匕首带着寒光,疾飞向那人。不料,对方的身手极为了得,伸手一拿,便将空中的匕首拿在了手中。但他并未继续追击魏缭,而是转身朝着公孙鸠游了过去。
他一游到公孙鸠身边,就立刻对公孙鸠说道:“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得马上离开。河底下有古怪。那个人也很不好对付,咱们暂时先离开这再说。”
公孙鸠眯着眼,望了望远处渐游渐远的三人,轻声说道:“慕欣宇,以你的身手还对付不了那个人吗?我看你刚才好像没有使全力啊。”
原来那人就是受伤入水的慕欣宇。此时的慕欣宇,脸色略有些苍白,他轻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说道:“刚才不小心受了伤。要不然,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们跑了。先离开这再说吧。南宫容他们迟早还是会来求你的。”
公孙鸠瞧见慕欣宇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相信慕欣宇并不是有意放水。他点了点头,抱着浮木,带着慕欣宇,朝着河水的上游缓缓地游了过去。
魏缭带着南宫容和李明宇,迅速地返回到了岸边。他们一到岸,司徒南就急忙跑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帮着魏缭把水里的两人拉上了岸。
魏缭送他们上了岸之后,又独自回到河水中,找回了几个包裹。这才在岸上三人的帮助下,缓缓地爬上了岸。他一上岸,就躺倒在地上,缓缓地喘息着。
这一番救人的经历,实在是凶险得很。魏缭不仅仅要应对来自河底的暗流,还要时刻应对来自慕欣宇等人的威胁。幸好,这一切都解决了。人,救出来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歇一会,缓一缓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然而,似乎连上天也不愿意放过魏缭,见不得他放松下来。南宫容望着已经无人的河面,缓缓地对魏缭说道:“你们快走吧,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魏缭一时没有听清。他以为南宫容是催着他快点上路。他摆了摆说,随意地说道:“等会,等会。让我先缓一缓。刚才拼了老命的可是我啊。”
南宫容摇了摇头,却未再对魏缭说什么。他转头瞧向司徒南,说道:“司徒,你没事吧。看到你们还活着,我很高兴。”
司徒南却是把南宫容刚才对魏缭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并未回答南宫容的话,而是不解地问道:“你刚才说我们走。什么意思?你们呢?”
南宫容不知该如何对司徒南说才好。他心知司徒南和魏缭都不是会丢下伙伴独自逃生的人,但他真的不想拖累他们。他和李明宇已经是命不久矣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魏缭和司徒南再趟这趟浑水了。
南宫容轻笑了一下,极为自然地说道:“这一趟的任务,也算是基本完成了。但你看,咱们现在物资缺乏,必须得有人回去请求支援才行。”
司徒南点了点,说道:“嗯,这倒是。”
尉缭听到他们说的话,才明白是自己弄错了。他赶忙翻身坐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包裹说道:“物资暂时没问题了。那几个是我从河里捞回来的。里面有一个是咱们装食物的那个包裹。”
南宫容苦笑了一下,和李明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地对魏缭说道:“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们。你们现在带着这些东西,马上离开吧。我和李明宇,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魏缭一怔,站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南宫容和李明宇,奇怪地问道:“走不了?怎么走不了?你们受伤了?”
司徒南也是大吃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南宫容,但却并未发现南宫容有受伤的痕迹。
南宫容见无法说服他们,只好缓缓地说出了实情。他说:“公孙鸠给我和李明宇喂了一种药,那种药,只有他有解决的办法。我和李明宇,虽然不打算去求他,但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
魏缭听到南宫容如此说,更是迷惑不解了。他追问道:“什么药?怎么会回不去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明宇,此时缓缓地开口说道:“那是用嗜血藤的孢子研制而成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公孙鸠懂得驱除的办法了。但他其实也不能完全驱除。我和南宫容,可以说,已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了。”
魏缭听到“嗜血藤的孢子”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沈城。沈城也是被嗜血藤的孢子寄生了,才会产生了那样的变异。他眯了眯眼,继续追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极度危险的东西吗?公孙鸠怎么会有的?”
李明宇似乎对这个事情,知道得比较详细。他摇头一笑,席地而坐。魏缭等人也赶忙围坐在了他的身边。
李明宇理了理思路,缓缓地说道:“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他缓缓地将一件隐秘的旧事,说给了众人知晓。魏缭等人一听,都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