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念轩,花闲随执笔埋头伏案,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务。
墨色的书案前立着一名黑影,抱拳拱手低声说道:“启禀主子,王妃已出府。”
一缕墨丝垂于耳畔,花闲随执笔一顿,方又继续写着,淡淡说道:“哦?可派人跟着了?”
“风行跟着了。”黑影简洁答道。
“雷厉,这回你办的不错。”放下笔,花闲随抬头,笑了笑,道:“下去吧,王妃有任何举动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雷厉抱拳随后便隐没了身形退了下去。
花闲随看着自己案上平铺宣纸上的女子,勾了勾嘴角,这日子,似乎越发的有意思了!
柴七七大摇大摆的走在承阳街上,这可是她正儿八经第一次逛承阳街。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古代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吸引着她。这不,柴七七一会儿跑这个摊子前瞅瞅,一会儿又奔到另一个卖火烧的小贩跟前瞧瞧,那样子,啧啧,好不欢快!
“咦?这是什么?”柴七七停在一处卖饰品的摊子前,指着摊子上的东西好奇的问着小贩,“喂!这是什么?多少钱?”
小贩一瞧柴七七的一身穿衣打扮便知此人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于是搓着手陪笑道:“姑娘,这是琉璃瓶,可以装些香料。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柴七七搬着指头想了想觉得这价钱颇为古怪,又瞧了瞧小贩绿油油、亮晶晶的眼神,越发的觉得这价钱古怪,伸手摸了摸自己袋子里的饰品,又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没钱!
反正这价钱绝对有古怪,柴七七有瞅了瞅那小巧精致的琉璃瓶,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开了。
那小贩一见柴七七要走,立马出声说道:“姑娘,姑娘莫走。要是觉得贵,我在减点银子便是。”说罢,便数了两个手指头,道:“七两?”
柴七七一听,立马瞪了那小贩一眼,我去,都这点上了还不忘坑我?想当初在21世纪,一个装精油的小玻璃瓶子也不过十几块钱,到这里一个破精油瓶竟然要十两!想到这里,正走着的柴七七又扭过头来狠狠的剜了那小贩一眼,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当铺门口,柴七七瞅了瞅牌子——盛铺当行,便十分潇洒的走了进去,拿出小布袋里的金银首饰放在台子上对着伙计说道:“典当!看看这些值多少银子?”
那伙计头一次看见这么上等的金银首饰,吞了吞口水,便转身到后院找掌柜的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莫约四十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席青衣,儒雅中带着些许商人的狡诈。
抬眼看了看柴七七,那人笑道:“在下毕盛,是这间当铺的掌柜。敢问姑娘想当多少?”
柴七七眨了眨眼,愣了愣,“这个……额……要不然就当这几个。”柴七七翻了翻布袋,从布袋里挑了些她不太喜欢的推了上去,傻傻一笑,“嘿嘿,掌柜,我也不跟你啰嗦,您直接出个价。”
赞赏的看了一眼爽快的柴七七,掌柜的笑道:“姑娘不是此地之人吧?毕某也不坑姑娘,这些首饰能当银票伍佰。”竖了竖手指头,毕盛等着柴七七的答复。
一听伍佰,柴七七的立马眼冒金光,激动的就差没抓着毕盛的手了,“掌柜,我当!现在,立刻,马上!”
掂了掂布袋,又亲吻了几下伍佰大钞,柴七七满心欢喜的从当铺里走了出去。可是柴七七没走多远,一位白衣公子翩翩佳公子便踏进了盛铺当行,对着毕盛笑问:“她当了多少?”
“回大当家,刚才那位姑娘一共当了整伍佰的东西。”毕盛拿出柴七七刚才当掉的首饰,毕恭毕敬的站在白衣公子的身边。
要说这白衣佳公子可不就是白绍青吗?
白绍青看了看桌上的首饰抽了抽嘴角,对着身后刚踏进门的紫衣公子和灰衣公子说道:“想不到诚月王府的东西越来越金贵了。”
花闲随摇了摇扇子,面具轻掩面庞,只露出一抹弯弯的笑容,没有言语,眼神随着远处那抹丽影不断的移动。而范谦贤则瞪着那抹声音,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咆哮道:“好你个柴七七竟敢私藏诚月王府的首饰,还拿出来典当!看我揪住你怎么教训你!”
话说柴七七出了盛铺当行之后,紧接着就走进了一家布庄,挑了一件成色不错的青衣换好后便走了出来。随后又大大小小置办了不少东西,才在一家酒楼歇了歇脚。
“小二!上菜!”柴七七一坐下便招唤了小二过来,问了下店里的菜色,便随便点了几道她认为不错的菜,又叫了一瓶梅干酒。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柴七七首先做的就是趴上去把各个菜色齐刷刷的闻了一遍,道了声:“不错!”便拿起木箸一道一道菜品尝了起来。
花闲随,范谦贤以及白绍青等人坐在柴七七所在酒楼的一家茶社二楼,一边喝着新茶,一边聊着些什么。
“啧啧!闲随,想不到王妃真是好魄力呐!第一次出府便一切安排的如此周到,绍青真是佩服佩服。”白绍青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柴七七,脸上的表情十分有爱。
范谦贤瞥了瞥斜对面的身影,轻哼一声,“母老虎披张像样的人皮便成人了?真真是笑话!”
白绍青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花闲随。
一挑眉,花闲随淡淡一瞥范谦贤,凉凉道:“九皇子今日为何又是如此?”
“我……”范谦贤看了看花闲随似笑非笑的脸,无奈只能把后面的话悉数又吞了回去。
酒足饭饱之后,夕阳西下,柴七七勾了勾嘴角,一抹油便更加欢快的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嘿嘿,自由自在就是好!
这一瞧二看三回头,柴七七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承阳街夜晚最热闹的一处地方之一——红舞楼。
身后三个大男人看着柴七七一步一停一点头向着红舞楼走近的架势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其中尤为范谦贤最甚!
“闲随,这柴七七莫不是去找小伶官去了?”
花闲随合起扇子一打范谦贤的脑袋,目光幽幽的望着柴七七,说道:“九皇子既然这么好奇,何不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