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贺宇辰还在办公室加班,实际上他工作效率很低,他将糟糕的效率归咎为没有吃到香酥排骨面,他按下内线电话,“去买碗香酥排骨面。”
“这个时候,不知道打烊了没有?”做秘书的很辛苦啊,老板加班,他就要一直陪着,老板没吃饭,他也只好饿着。
贺宇辰看了看表,“算了,你回去吧!”
老大总算良心发现,刘秘书愉悦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叮铃铃”,内线电话又响起,不要吧?刘秘书垮下脸,无奈地接起电话。
“博客的事....”
“还是没有新线索。”刘秘书打断贺宇辰话,直接回复。他们俩个已默契到只说上句就知下文,但是打断老大说话还是不礼貌的。但是他快疯了,最近老大疯狂加班,铁人也熬不住啊。
“卡”电话挂断了。快溜,刘秘书急忙走出办公室,不然一会儿又不定迸出什么事来。
巨大的落地窗前,贺宇辰端着一杯酒极目远眺,到处霓虹闪烁,到处万家灯火,然而有霓虹的地方不一定有欢乐,有灯火的地方不一定有温暖。有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豪门贵公子竟然无处可去,无可消遣,思念像一堵透明墙,将他和众人阻隔,没有人能懂他此刻的心情,他宁愿一个人孤单的享受煎熬。
贺宇辰不知道怎么就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光明巷口,田园面馆前,他的腿有自己的意志,来的路上他试图说服自己,只要看看她工作的地方就好,果然漆黑的橱窗,紧闭的大门说明她不在,他压下深深地失望,想像白天她在里面忙碌,一边擦抹额上的汗珠,一边在客人中穿梭,因为是她待过的地方,就感觉再平常不过的橱窗和大门也象珠宝在放光。
但是他突然变得不满足,变得贪心起来,他想见到她本人,哪怕是窗户中的影子也好。这个想法像蚂蚁一样一口一口吞咬他的心,让他变得焦灼不安,一刻也不能忍耐,是谁说过,黑夜让人变得脆弱,此刻的他已没有白天牢牢的控制力。
他来到她的楼下,向上仰望,这个时候许多窗口已经熄灯休息,他一层一层向上数,寻找她的窗子,企盼她还没有睡觉,企盼能看到灯光中她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如果是白天他一定会唾弃自己现在的行为。
白色的轿车闪着右转灯,拐入了弯道,停在门前,车上走下来苗条的女人身影,紧接着一个挺直的男人身影也跟着走下来。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温柔的声音在静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晰,“明天伯母的按摩椅就到了,我送上去行吗?”
女人知道他是想见她的母亲,进展的太快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她轻轻笑了笑,摇摇头,“以后再说吧。”
男人有些失望,“你笑什么?”
女人还是笑,“没什么。”
“你笑话我”
“没有”
男人猛然低下头,在她脸颊印下一个快速的吻,“晚安”,然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上了车。
女人愣住了,轻抚微烫的面颊。
白色轿车闪着大灯驶走了。
“多温情的画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张爱琳寒毛竖起,她倏地转身,对上阴冷的双眸。
那天晚上的屈辱像野火一样窜上心头,她怒视他,真想扑上去狠狠地打他,撕掉他冷酷无情的面具,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她忍住了,毕竟他善待了她母亲。她昂着头不说一句无视的走过。
刚走两步,胳膊就被无情的拽住了,强大的力道让她闪过一个趔趄,她瞪他,“放开!”
贺宇辰眯紧双眼,这个女人就喜欢勾引男人,前些日子还哭着求他要她,转眼又去招惹别的男人,亏他这段日子充满愧疚,念念不忘,甚至追到这里来,只为看她一个身影,她却水性杨花,四处调情。“婊子”
张爱琳扬起胳膊想甩他一巴掌,但是贺宇辰一把抓住,微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墙上,“还想打我,嗯?你以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张爱琳咬紧嘴唇,恨不得眼睛里喷出火来,“放开”
贺宇辰冷笑一声,“母亲安然无恙,利用完拍拍屁股就走,真是婊子无情,嗯?”
“那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不绑架....”
“有绑架到医院的吗?有给人质用最好的医疗设备的吗?”
张爱琳知道他这点做得很人道,但是,她不能原谅,他利用母亲愚弄她,威逼她,她用最屈辱、最痛苦的方式失去了童真,“你放开!”
“我不放呢?”
“你喜欢我吗?”张爱琳不会自恋到以为他会喜欢她,她只是想用这个把他吓走。
贺宇辰闪过一丝狼狈,倏地松开手,“开什么玩笑,谁会喜欢一个婊子”,他甩甩手,仿佛多脏似的。
“那你来这干什么?还想再一次绑架我母亲,还是,你想看到我?”张爱琳挑衅的扬起眉毛。
“什么?还想看到你?就凭你在床上木头一样的表现,你以为我会感兴趣?我过来是问你张爱萱的下落!”贺宇辰心虚地找出借口。
“贺先生,电话已经发明了一百多年,要想问下落,打个电话就可以,就算是你那里没有我的电话,问问刘秘书。还有,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知道我妹妹的下落,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请你不要再用这个借口出现在我周围!”
第一次词穷,贺宇辰难堪地吞咽下喉咙,脸色铁青,撂下侮辱的狠话:“自作多情的婊子!”
黑夜里,从两人眼睛中喷射出愤怒的火苗,噼里啪啦像闪电与闪电的撞击。
贺宇辰猝然转过身,踏上豪车,狠狠地踩下油门,什么,喜欢她,开什么国际玩笑,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她那样虚伪的女人。
张爱琳见他把豪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般简直要飞起来,胜利地笑了,他转过身上楼,小声恨恨地说道:气死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