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到喜红色的背影,听着周围人的唏嘘,李纤柔的那双好看的一字眉拧到了一起,这家伙想抢自己的风头,难道自己还真的听话的让他背了,不成,不成,此次婚姻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决不能吃这个亏,真要那样做了,别说别人,就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新娘子快上去吧,再跨过火盆儿就算是进了门儿,以后你就是秦家的人啦!”见李纤柔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喜婆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到,想着赶紧把这个惹火新娘送到新郎手中,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没有提防的李纤柔被喜婆这么一拉,身子晃了晃,一道灵光在脑中一闪,她立马跑到秦碧天前面也蹲了下来。
“反正都是跨火盆儿,不如我背你吧!”
四周哗然,喜娘、婢女满脸黑线,嘲笑、鄙夷之声不绝于耳,李纤柔因为是存心作怪,丝毫不以为意,骂吧,笑吧,鄙视吧,反正难堪的又不是我。
感觉身后有男性气息逼近,李纤柔站稳马步,双臂后伸,打算承受秦碧天的重量,就算他再单薄,好歹也是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呀,但是,她没有等到预期的重量,整个身体反而被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臂膀打横的抱了起来。
“娘子,你真是太幽默了,既然不习惯被背,那为夫抱你进去好了!”
周围投来许多艳羡的目光,但李纤柔看不见,她只感到秦碧天的语气好温柔,喷洒在耳朵上感觉暖暖的,他那沉稳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把自己抱住,身上那股若有若无,时轻时重的男人气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对周围各种羡慕的赞叹声直接屏蔽,然后鬼使神差的微微撩起喜帕,正看见他那光洁如瓷的颈项。
“咕噜!”李纤柔居然不争气的吞了口吐沫。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连自己这个女人见了也自惭形秽呀!
秦碧天听见那声不雅的吞咽吐沫声,嘴角上扬,发出一声愉快的笑声,搞的李纤柔纠结万分,很为自己刚才的花痴行为而内疚。
“那个……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为了搬回一成,李纤柔抗议道,不过抗议无效。
李纤柔你个白痴,还没咋滴就中了他的美男计,别忘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伪君子,别被他那点儿美色给迷惑了,要是和阿东比,他秦碧天差远了!本姑娘刚才也就是着了他的道儿,李纤柔狠狠的腹诽道。
被喜娘一阵儿折腾,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李纤柔都有些晕头转向了,真庆幸自己练过,不明白那些见不能抗,手不能提,足不出户的名媛淑女,千金小姐是怎么平安度过这一天的,累死个人!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总体说来还算是有惊无险,那个秦碧天倒还不错,在自己捅娄子的时候总是及时帮忙,即便这样,要想获得李纤柔的好感,那也没门儿,一个通敌卖国的走狗,不值得我李大千金青睐。
要说李纤柔吧,长的也算是美的,虽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沉鱼落雁,纤瘦高挑的身材,也算是女中魁首,鹅蛋型儿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任何时候都是流光溢彩,让人望之痴迷,那小巧鼻子下的小嘴娇艳欲滴,让人看见就想忍不住咬上一口,只可惜她的性格太过彪悍。
这也怨不得她,娘亲死得早,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军营里长大,还没有到及研便打的了巨石,斗得过猛虎,杀得了野狼,活脱脱一只潜力河东狮。
成年后虽跟着父亲回到了京城,老老实实的做了“大家闺秀”,但畏惧她那不属于女孩子的勇武和犀利,上门提亲的可谓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古法有云: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一个该出阁的大姑娘留在家中不像回事,于是镇国公边腆着老脸四处兜售。
“不知令郎贵庚,是否有意成亲!”
“小女才貌双全,如不嫌弃,可上门提亲!”
"男儿应该先成家,而后立业……”
这样的话听得李纤柔耳朵都长出了茧,但镇国公却乐此不疲,当然在他的这番努力“推销”下,也有一些纨绔子弟冲他们家显赫地位而来,但都被舞枪弄棒的李纤柔那彪悍的作风吓唬跑了。
“别走呀,既然碰上了正好练练呀!”某人还无耻的冲那些抱头鼠窜的家伙公开挑衅。
“怕什么,最多就是胳膊腿儿脱臼,死不了!”
从此镇国公再也不强求此事,李纤柔也落得个单身无害,可谁能想到皇上会突然下圣旨指婚,指婚就指婚吧,还是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
李纤柔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愿意,虽然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也整出了不少幺蛾子,今天出逃,明天操练,迫于无奈镇国公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密室,告诉她圣上怀疑朝中有人反叛,而证据就在碧天府。
这一下李纤柔安静下来了,秦家的势力牵连甚广,这件事绝对不能明察,一瞬间她知道了自己肩负重任,也就不再闹腾,只等着完成任务,赶紧和那个秦碧天划清界限,好去找她心中的阿东。
秦碧天还在前厅应酬,今天应该是秦府防范最松的一天,李纤柔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我想洗澡,去给我热洗澡水去!”她冲着身边一个丫鬟喊道。
“是,夫人!”丫鬟虽然对刚过门的夫人的命令持怀疑态度,可是也不敢怠慢。
李纤柔听到这个称呼后,厌恶的皱了皱眉,为了找证据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夫人,这口气先忍了。
“我要换衣服,不习惯外人在场,都给我出去!”
“是,夫人!”
于是又少了两个人,不过还有一个顽强分子仍立于身侧。
“你干嘛不走?听不懂我的话?”李纤柔火大的喊道。
“夫人……我……我是守蜡烛的……”
“守蜡烛?守什么蜡烛,蜡烛有什么需要守的?”李纤柔不顾对方眼中的胆怯,直接吼道。
对方眼里全是惊讶,新婚之夜守蜡烛,是所有都知道的,“何始花烛夜,轻扇掩红装”这一天的花烛都不能有丝毫损露,恐有不祥之兆,城里的长者都说,“左烛尽新郎先亡,右烛尽新娘先亡”,老爷怕出意外,明令规定让她在这儿守着,哪想到这个少夫人竟然让自己出去,弄得这个小丫头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我……”
“出去呀,有人找你事儿,我担着!”李纤柔直接拿下头上的红盖头,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