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七哥不要。”
伴随着少女尖锐的呼喊,“嘶”的一声,撕破衣服的声音,划乱了静谧的空间。洁白娇嫩的肩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如月的光辉。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轰作响,天空顿时明亮起来,周围的建筑物也恍然如白昼。一场大雨哗然而下,淹没了少女惊恐的声音。
魅力奥斯卡。A市的顶级娱乐中心。
安静的包间外面,大片大片重金属的音乐,响彻偌大的空间。形形色色的男女,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发泄,凌乱,糜烂,张扬,各种幻彩的灯光,琉璃交织,各种情欲的眼神,碰触躲闪。
这是个属于黑夜的地方,白天的小心翼翼,遮掩假装,在这里都相形见绌,无处可逃。
表面繁花似锦,实则糜烂不堪。
昏暗的包间里,除了少女受到惊吓后的急促的呼吸,与外面相比,异常的安静。
“对不起,七哥,钱我会想办法尽量还的。”蒋小柔一手扶着被撕破的衣服的肩膀,一边唯唯弱弱的都说,汗水打湿的额头,紧贴着一捋滑落的头发,娇弱的凄惨的面容,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四面站立着彪形大汉,个个体态规整,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蒋晓柔蜷缩着身体趴跪在中间,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安的斜视着周围的人,带着光片的银白色吊带已被撕断,滑落肩头,露出瘦削的锁骨,没有全完发育好的胸脯也若隐若现,单薄瘦弱的身体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微微颤抖。
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风雨中无处可逃的小猫。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七哥,对于蒋小柔的苦苦求饶,熟视无睹。悠闲地剪着指甲,时不时瞟一眼那裸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胸部,然后,目光扫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
此时,他猥琐的笑了,笑的那样势在必得,像猛兽垂涎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贪婪的目光,阴森的脸庞,一笑就露出的发黄的牙齿,无不彰显着这个男人的贪欲,赤裸裸的贪欲。让刚刚和他眼神接触的蒋小柔,立刻惊恐的垂下头。
“说,怎么办?”七哥收回目光,慵懒的靠在沙发垫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的口吻说。
“对不起,七哥,我爸的债,我会想办法的,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她心脏不好!”蒋晓柔忍着眼泪,快要哭出来。一缕头发垂了下来,打在眼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双眸含泪,梨花带雨。
“蒋晓柔,别说我不帮你,今晚有两位大人物在,你去伺候,伺候好了,你爸的债,可以暂且放一放。”七哥一副老好人的摸样,尖尖的嗓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刺耳,邪魅,很是突兀,像是光滑脸上平地生出一颗青春痘,孤立明显,丑陋不堪。
七哥混这种场所混了十几年,懂得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规则。这样的人间尤物,如不加以利用,真是暴殄天物。细长的眼睛流连着她年轻的身体,那样贪婪的眼神,似要化作野兽啃咬她白嫩的皮肤。然而,轻轻的叹息,猎物再好,终究抵不过手里的钱来得踏实。
单薄的蒋小柔不停的抖着瘦削的肩,像是寒风中即将飘零的树叶。墨玉般的黑发铺陈开来,苍白的脸埋进去,嘴角勾起细细碎碎的纹理。在灯光映照的雪白的墙壁上,打出她单薄的身影。
面对一群五大三粗吃的男人,蒋小柔的势单力薄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港湾。
蒋小柔没有答话,静默的空气里只有七哥咔嚓咔嚓剪指甲的声音,清晰,尖锐,让人心惊!
突然,包间的门猛地被人撞开,带进一阵急促的风。房门强烈的撞在墙上,发出动人心魄的响声,闯进一个女人,二十三四的年纪。一米六七的身高,修长的腿,即使穿着休闲装,也掩饰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不施粉黛,晶莹剔透的皮肤闪闪发光,精致的脸庞,容不下一点的瑕疵,一双温婉柔和的眼睛,盈盈弱弱。重瞳光华内敛,散发着灼灼逼人冷冽的光。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儿!”七哥在心里惊叹。指甲达拉的一半没有剪下来,也浑然不觉。
女人愤怒的拉起匍匐地上的蒋晓柔,“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顿时漾出一片红印。血色越漾越浓,连成一片。
蒋晓柔本能的捂住被打的脸,带着委屈的哭腔,叫了一声,“姐。”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打在手背上。
女人就是蒋晓柔的姐姐蒋沿溪。
她心疼的一把搂住妹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妹妹裸露的肩膀上,摩挲着自己刚才打过去的地方,于心不忍,满怀的内疚。
“谁叫你来这种地方的,不是给你说了一切有我吗?为什么不听话?”她紧了紧搂着妹妹的肩膀,怜惜的摸着妹妹的脸庞,看着渐渐隐下去的血色,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怪自己,为什么要冲动,妹妹已经够受苦了。
“是不是很疼?”蒋沿溪慈爱的眼神是化不开的心疼,如果可以,她宁愿挨打的是自己,只要妹妹安全,家人安全,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蒋沿溪觉得自己真是窝囊,竟然让妹妹沦落到这种地方,这样复杂吃的环境,是她一个孩子能承受的吗?如果她真的又什么不测,自己,该怎样责罚自己。
蒋沿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悲愤的怒视着前面的七哥,一副有本事冲我来的样子。
七哥直直的看着蒋沿溪的脸,恍若隔世,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那样清丽的面容,姣好的身段,像是雨后百合,说不出的淡雅清新。
一双贼贼的小眼此时像被钉子定住了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蒋沿溪,一脸的艳羡!任凭阅人无数,此时也确实惊艳不小。
蒋沿溪敛了双眸,神情肃穆,厌恶的娇吼道:“别装腔作势,有条件就说!”
七哥回过神,一慌神,指甲刀带着一串钥匙,摇的叮叮作响。
“蒋老鬼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大女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七哥站起来,搓着手,围着蒋氏姐妹饶了一圈,走来走去,眼里全是不舍,这样的极品,男人只一眼,谁又能把控的住?
纵然不舍也不行,别看他表面风光无限,可对于来这里玩的爷,他一个也开罪不起,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就能把魅力奥斯卡拆成碎片?只有讨好,把他们伺候好了,自己也就好了。
哪个一不留神,人家动动手指头,魅力奥斯卡完蛋不说,自己的小命恐怕也难保!在这里,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不要最强,只要更强!
他下意识的把唾液往下咽了咽!
“既然你们姐妹情深,那今晚就由姐姐代替妹妹吧!”
蒋沿溪从走进魅力奥斯卡,心里就十分清楚,自己今晚不会全身而退,只要妹妹安然无恙,自己怎样都行,谁叫他们有如此一个败家的父亲呢!
她用力咬了咬下嘴唇,美瞳潋滟,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斩钉截铁的说,“好,我去!”
在魅力奥斯卡,接待服务客人的制度,跟楼层有着直接的关系,楼层越高,表示客人的身份越高贵,身价越高,越有权势,当然收取的服务费用也就越高。
在顶楼的VIP包,中间的偌大的水晶吊灯,把房间照的富丽堂皇,四周贴着金黄色的壁纸,上面镶嵌着名人的真迹,大幅瑰丽的图案把房间衬得极致奢华。
此时房间里正上演着香艳的脱衣舞表演,舞娘清一色是泰国人,异国风情,翩翩起舞,赤着脚,露出纤细的脚踝,婀娜多姿,让人魂不守舍。慕容连起坐在真皮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表演。
慕容连起,慕容集团的总经理,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一双丹凤眼,写满了风情,体态风流,面容飘逸俊朗,笔挺的银白色西服衬托的更加气度不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王子范儿,可王子也是个风流王子,换床伴比换衣服都快,可只要他勾勾手,大批大批的女人还会涌入他的怀抱,即使都知道他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可只要是女人,谁又抵抗的了他妖媚惑众的脸,名车豪宅的诱惑?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重瞳冷淡,光华内敛,坚毅沉着的表情,带着明显的霸气。此时不苟言笑,两条长腿舒服的在大理石的茶几上翘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慵懒的像只困乏的兽!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只一眼,就会让心虚之人心里战战兢兢!
泰国美女纵然脱得只剩下布条般的内衣裤,可他仍是一副没精打采,懒散的样子!
包房里的服务员也是清一色的美女,此刻都睁大了眼睛,欣赏着不远处的两个帅哥,有的腼腆些,看一眼,脸就通红,怎样的蛊惑人心啊,怎样的风情万种啊,怎样不言而喻的美啊!
上帝真不公平,如此完美的男人有如此的多金,太眷顾他们了!
两个极品男人诠释着世界上两种美的极致!
包房的们呗缓缓地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黑的领结的侍者,轻声的走进来,附在慕容连起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只见他的嘴角慢慢的漾开了笑,像石子投进水里,邪邪的味道。
“那让她们都上来吧!”他挥挥手,示意泰国美女都退下,房间里顷刻间安静下来。旁边的男人像是终于解脱似的,长舒了一口气,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打出立体的侧影。他靠在沙发上,表情仍是清冷,谁也不待见的样子。
“今天这里来了几个处儿,给你开开荤,真怀疑你是不是生理有问题,一大男人,就没见你身边有过女人,你又不是什么苦行僧,装什么牛逼!”
慕容连起说完,赶紧从沙发上闪人,他深刻的知道,被那个男人逮住的后果,论嘴上功夫,他不是他的对手,可要论手上功夫,十个他也赶不上他的一根汗毛,要不是闪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我都陪你大半天了,你自己玩吧,我该忙我的去了!”男人好脾气的并没有生气,他深知慕容连起的秉性,懒得跟他计较,拿起他的外套就要起身,地上立刻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慕容连起一个箭步冲过去,“别介啊,今天就是让你来开心的,你总得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能总是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那样多累啊!”
正在他的劝说中,四个身穿低胸短裙的美女走了进来,大红的通体薄纱裙,轻柔曼妙,美女的玉体在里面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四个美女都化了浓厚的烟熏妆,个个美艳动人,媚眼如丝,充满诱惑。身上洒了玫瑰香的香水,香气宜人,让人神往!
四个美女中,其中三个,都摆出性感的姿态,魅惑的表情,华光风流,风情乍现,暗送秋波,纵使男人有万般力量,好似这样的美女敛眸一笑,顿时化成绕指轻柔。
不同于三人的那一个,此时却是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呆呆的像是尊灌了铅的美女雕像,华美无比,缺少灵动。
她直直的望着远方,眼神飘忽像是风雨中摇摆小草,没有力量,只是机械的探寻,好像要透过落地窗看到更远的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是她那在风雨中飘摇的家么?那般的虚弱,需要她支撑的力量,她呢,这般的苍白无力,沦落到这种地步,纵使心里万般的不甘,还有什么样的办法呢?
她恨父亲,恨毒品,把好好地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颠沛流离。原本温婉贤惠的母亲,在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两鬓斑白的头发,丝丝耀眼疼。
还有小柔,那么小却要到这种地方,背起债务,用微薄额臂膀,希望扛起继而的一角。多傻多懂事的孩子,短时间的过早成熟,眼神也开始变得坚毅。她的成绩那么好,是母亲和她的全部希望,因为父亲吸毒,折断了她的梦想,也破灭了她和母亲的希冀,那样一个像天使一般的孩子,应该有座童话般的城堡,肆意在里面游玩。她不希望这样,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深夜里捂着被子,隐忍痛哭的摸样。都是因为那个魔鬼父亲,都是因为他,原本美好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可憎,没了美丽的光环,生生剥离出来的丑恶,那样的触目惊心。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不够富有,恨不能有一双巨人的手,把那个简单的家,托至头顶,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的地方。
她的思绪飘的很远,那些记忆中的碎片,像是旧时的老电影,带着沧桑的意味,一遍一遍回放。
蓦地看见窗外又闪过一到闪电,如利剑一般划破夜空,继而明明暗暗的渐渐退去,留下继续空旷的雨夜。
一下子,她的心口顿时揪得很紧!
“美女想什么呢?慕容连起修长的指,搭在蒋沿溪的娇弱肩膀上。
她几乎是本能双手握住那双白皙的手,身体前倾,腿部用力,结结实实的来了个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男人见好友被一个女子撂倒在地,神色微顿,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的问,“说,谁派你来的?”
蒋沿溪使着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徒然,这个男人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呢?纵使自己学了好几年的跆拳道,算的上颇有力量,;可现在,除了无法动之外,就是钻心的疼痛,那种由内而外的力道,好像要把她的手腕掰断一般!
蒋沿溪吃痛的皱着眉,美目流转,光华内陷,看着这个男人胳膊上爆出的青筋,纹理分明,棱角凸出,不由的恼火,“我不就不小心把你朋友摔地上了吗?值得你这样报复吗?算什么男人!”
真的可疼,好似只要他轻轻一扭,她的手腕,就折成两段。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抬眼,嘴唇紧抿,眉头紧蹙,盈若华光,顿时生盾起来。她狠狠地瞪着男人,眼睛里爆出一股无名之火。火势蔓延,燎原之势。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重瞳掩盖流光,显了傲人的镇定。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千年不化的冰块,蕴着寒气,冰冷刺骨。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对峙着,兵戈相见,水火不容,谁也不想败下阵来!
即使这样的怒气,蒋沿溪的眼睛,也总是温婉柔和,盈盈弱弱,清澈见底!那种清新的意境,像是久违的雨后槐花。
男人有一刻的失神,这双眼睛像极了童年记忆中的一双眼睛,在自己的深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即使尘封了这么多年,见到如此相似的一对眼睛。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泛滥成灾,温润了他的双眸。他深邃的眼底渐渐地柔和起来,千年冰块也开始泛出迷蒙的雾气!
“好辣的妞儿啊!”慕容连起揉揉摔疼的屁股,站起来,目光凶狠,冲到蒋沿溪的面前,“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更辣!”说着,抡起胳膊就要往蒋沿溪的脸上打过去!
男人另一只手挡住慕容连起的胳膊,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