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蟑螂,是密密麻麻的蟑螂组成的舌头。实在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平时就最怕蟑螂又有密集恐惧症。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我实在恶心的狂吐起来。
就在我低头狂吐的间歇,不知道是那恶心的舌头还是狂风已经把孩子卷到半空中,不,确切地说孩子是悬空浮在半空。千钧一发之际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到孩子的下方张开双臂,同时冲那个恐怖的鬼脸叫“等下等下,你叫什么?来自哪里?要到哪里去?”不是我脑残了,是心理学说遇到这种情况,突然的发问会让歹徒错愕,分散注意争取到宝贵时间。果然,那个狰狞的鬼脸显然措手不及,像呆滞了一般突然停顿了,除了风沙。而孩子也在这一刹那掉了下来,正好落入我怀里。“快跑!”真佩服自己的敏捷,看傻了的众人终于回过神学我撒腿就跑。那个娘炮小意更是跑的堪比刘翔。突然想起狗追兔子的寓言:兔子对狗说你追不上我最多被主人骂一顿,而我跑不过你丢的可是性命。我们现在就是兔子,此刻的我终于明白有句话叫“用生命赛跑”。
可我毕竟抱着孩子已经远远落后众人了,而那个鬼脸也早反应过来追到了身后。我不敢回头,只感觉身后有一团阴冷的狂风像只巨兽在追我,瞬间已将我吞没。我和孩子现在应该就处在类似龙卷风的核心,狂风突然就平静了。气温极速下降人冻的冰寒彻骨,无法呼吸,又有种莫名的魈杀之感,内心的紧张感窒息感远胜刚才千倍,仿佛死神来了就在下一秒,心跳的像快崩断的弦。我看过别人杀羊,那临死的羊被绑在长凳上挣扎时惊恐的眼神。我俩现在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耳边响起清澈悦耳的击磬声。叮~叮~叮~卜卜卜卜~是佛教的梵吹和越走越近的念经声。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喜极而泣不能自已。是师傅,一定是大师来救我们啦!四周的狂沙和浓雾向同一个方向逐渐退去。我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穿透一样,或者说像灵魂出窍一样,有什么东西突然抽离,刚才狂跳不止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循着风沙的方向,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尘师徒在那敲木鱼念经。风卷残云一般刚才淡下去的浓雾和狂沙,突然风浪大作席卷起更大的风团,那张鬼脸张着大口朝师傅扑去,手上的经书木鱼被一口吞掉,两僧徒矫健的跃身而入,进了刚才那个龙卷风样的鬼脸中心……然后除了风沙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在我不知所措间小意跑了回来拉着我的衣服就往寺庙跑。“我不走,师傅怎么办!”,“快跑吧,大师能处理的。”这个娘炮的男人自私本性展露无疑,小男人就是小男人,心中永远只有小我小家没大爱。“那你带孩子先走,我留下帮忙”,我果断的把孩子塞给他。这小男人抱起孩子头也不回就跑了。我转身看那团恐怖鬼脸还在咆哮,而且比原先更大更狰狞,我迟疑了下,可还是硬着头皮冲进了漩涡。必须去救师傅,他是为了救我们才困在里面的,虽然不一定帮的上什么忙,但好歹我有刚才的经验。去风眼要穿过激烈的风沙阵,吹的我感觉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就像台风天出门还打着伞那样。大风刮得我嘴都闭不上,脸上身上的肉都被风吹抖,我竭力让自己踏实每一步,不然随时会被吹飞起来。我集中精力默念阿弥陀度,一心只想穿过这龙卷风般的风沙阵到中心风眼找师傅。没踏一步都气温骤降,就是刚才在风眼里那种阴寒刺骨的感觉。又一霎那风停了,四周突然平静,像到了真空的环境听不到声音。我又回到刚才那极寒又无法呼吸恐怖至极的中心,只是比刚才更冷,貌似气温只有零下二三十度,心脏又开始狂跳不止蹿到了嗓子眼。估计因为四周巨大的风沙离心力,压强很大,我看师傅他俩身体像变了形,至少我看过去师傅拿的桃木剑成了麻花状。剑的上方有无数个急速旋转的骷髅头。数量多的像一个有很大破坏力帷幕在移动,我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浑身鸡皮疙瘩。我拼命喊师傅“它会犯傻,分散它注意力”,可是就像在真空管里说话一样根本听不到自己声音。
就在我焦急万分时,我听到师傅用千里传音,像意念直接注入我大脑,耳朵听不到可分明听到他说“这是梦魇你心里最怕什么它来什么,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是它幻化的你平时最怕最不敢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