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喝药。”墨凡端着药碗放在沐离殇床头的案几上“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
她颇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剑目星眉原来也是这般的好看。她原本以为这世上再没人比的上君落尘,如今是她错了。
“王后娘娘不必惊讶,微臣算是您的御医,奉了王上的旨意来医治娘娘的身体。”
沐离殇试着撑起身子来好与面前的人直视,这一动却又扯痛了背上的伤口,她这才记起自己是有伤在身之人。
墨凡见她要起来急忙帮着搀扶了下“你身上的伤未好,还是趴着的利于伤口的恢复。”
她停了坐起来的动作,乖乖的趴了回去,后背依旧火辣辣的痛着。
“君落尘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只记得撞开了他,睡莲也借着这般机会逃走了,其余的全然记不得,至于后来有没有什么别的刺客,她也是犹未可知。比起这些她更在乎的是睡莲如何,有没有被抓到,若是被抓了来,想必要受不少皮肉之苦。依着君落尘的性子,只怕是要杀了她不可。
“他好着呢,能吃能跳,现在说不定又窝在第二梦怜那个女人那里。真想不明白那女人那点有你好,他真是瞎了眼珠,才会喜欢那种女人。”
墨凡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因着背伤只能趴在床上的沐离殇惊愕不已。惊是惊在,在宫中除了她居然还有人敢不对着君落尘用敬语;愕是愕在面前这个男人居然颇有些为自己鸣不平的意味。
好似看出她一副错愕的模样,墨凡不好意思的笑笑“见怪了,见怪了。”
沐离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无妨,无妨。”对于自己刚刚的认知,她满意的很。
“君落尘就是瞎了眼了,像你这般好的女人上那里去找,他非宠爱第二梦怜那个女人,我要是他,早就把那个女人打入冷宫,永生不再相见。”
他一口一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着,惹得她直觉得好笑。一笑却又牵动了前胸和后背的伤。
这个人她喜欢,说话做事够爽快利落。喝了他送来的药,沐离殇忍不住多交代了两句。
“以后,在他面前还是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了,他若是不高兴怪罪下来你可是要担当不起了。”
墨凡对她报以微笑“你先休息着,我明日再来。”
昭阳正院门口,一直守在角落里的君落尘堵住了他。
“她怎么样?”
墨凡白他一眼“你说能怎么样,那个变态的毒我还没解开,虽然血是止住了,还望你有多大的事暂时也对人家好些,不然就真的被阎罗王招了魂去。”
君落尘意味深长的看他一样,转身离开昭阳正院的大门,若是他未记错,这是墨凡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和他说情。
入夜胸前被银针刺伤的地方隐隐的作痛,痛的沐离殇睡不着觉,想要翻身后背却又传来疼痛的感觉示意着她,她还受着伤。该死的背伤,连辗转反侧的权利也是剥夺了去。
她伸出手想要够床前案几上的茶水,却不小心碰翻了茶杯,摔了个粉碎,也扯动了背上的伤口。
茶杯摔碎的声音惊动了门口守夜的碧荷“王后娘娘,是您醒了么?”
“水。”她索性收了手躺在那里等着丫鬟来。
“王后娘娘,给。”
水的清凉暂时解了身上的烦热,刚想躺下身来便又惊觉身后流下一股暖流,温热潮湿。沐离殇面色变了变“掌灯。”
“诺。”
不多时,屋内亮了起来,明亮的烛光照在她的面颊上,慢慢趴下身子来,掀了后背的衣衫“碧荷,你看看本宫背上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
“啊!”碧荷惊叫一声,险些摔了手中的灯蜡“好多,好多血,王后娘娘您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奴婢去叫王上来。”
“叫王上有何用,他又不会看病,去吧白天那个......”那个了半天,她才想起自己竟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好在碧荷当时也在“去把白天给本宫送药诊脉之人请来。”
碧荷犹豫了一下“诺。”
墨凡赶来时已过了三更天,还未踏进寝宫的门,就闻得见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当下也是不敢含糊,三步并作两步最后竟是一路跑着进了昭阳正院。
屋内的景象叫他这个久经沙场之人看了也是心中一颤,血红的颜色染透白色的床褥,墨凡看着面色惨白的沐离殇半响才问出一句话。
“这些血都是你流的?”
沐离殇白他一眼点点头,乖乖的趴在床上等着他给她上药。
“你来的再快些,再快些只怕咱们就要阴间相见了。”
这全然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碧荷赶到时他方是在睡梦之中,匆匆忙忙赶来也未知准备的可是齐全。
墨凡将着手中药物交与碧荷手中,仔细交代清楚,这里他还是闲着的好,若动了手去,只怕君落尘要与他算账算个没完。
碧荷缓缓放下了床边的纱幔,墨凡被隔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纱幔内传出沐离殇的声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替我疗伤,也算得上是我半个恩人。”
“恩人不敢当,你若是看的起我就叫我墨凡好了。”
纱幔内扔出沾血的布条,红的触目惊心。他不禁皱紧眉头,血明明已是止住了,怎的还会流出这么多来?莫非是那毒的缘故?
“墨凡是么,我记下了。”
纱幔内传来闷哼的声音,想必是碧莲已然在上药。他也是经常受伤之人,自是明了那药药效虽好,可撒在身上是怎般的灼烧疼痛,毕竟这世上未有两全其美之事。
上完药,收拾好染了血的衣物、被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沐离殇也是累的不行,趴在大床上大睡了起来。
墨凡打了个哈欠,这一夜真是惊险。收拾了药箱拎着便要离开昭阳正院,打算着回去熬些补药来与她补补身子。在门口却又碰上了本该早朝的君落尘。
“她怎么样?”君落尘拦住他,一眼扫见他手中药箱外夹着的布条,已是被染成了血红,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是怎么回事,血不是止住了么!”
“你还记不记的那只被人涂了毒的箭,或许那毒没我们想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