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房间,楚恒被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鸿雁回头冲着伙计吩咐道:“快去取一盆温水过来!”
伙计应声离开了。
鸿雁俯下身子,伸手搭在楚恒的腰间,想要为他解下衣服,立即处理伤口。
谁料背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按住了她的纤手,阻止道:“男女授受不亲,本公子代劳吧。”
哪知鸿雁一把拂开他的大手,冷冷地训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避讳这些吗?你若真想帮忙,就去叫伙计买些外敷的药来,这样他会好的快些。”
东方启睨着鸿雁,微微蹙眉,“不是说上官鸿雁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嘛,她这算什么?看着男人赤裸上身,居然不臊得慌!”
东方启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伙计端来了温水,鸿雁已经将楚恒的上衣脱下来,露出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鸿雁蹙眉看了看,立即投湿毛巾,细心地为楚恒擦拭着伤口。
东方启冷眼旁观,半晌方慢吞吞地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到鸿雁的眼前,淡淡地说道:“这是金疮药,给他用上吧。”
鸿雁挑眉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看见鸿雁只顾着为楚恒治伤,东方启觉得没趣,便迈着方步离开了。
鸿雁这边为楚恒处理好了伤口,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吓得她立时缩回了手。
果然,楚恒发起了高烧。鸿雁连忙吩咐伙计,将温水换成了冷水,开始为楚恒降温。
鸿雁只顾着忙乎楚恒了,连晚饭的时间都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妖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废寝忘食了?去吃饭吧,本公子来照顾。”
不用回头,鸿雁就知道是他来了,于是淡淡地问道:“你不吃吗?”鸿雁这样问了,忍不住回眸瞧了瞧,本姑娘就不信你吃饭也带着那东西。
“多谢关心,本公子吃完了。”东方启淡淡地回道。
鸿雁差点没呛过去,那个东西就那么好吗?他怎么都舍不得摘掉呢!
东方启说完,径自上前,将鸿雁从床边的椅子上拉了起来,“晚饭在那间屋子里,快去吃吧,再晚就凉了。”他的话语淡定而霸道,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鸿雁拧眉看着他慢慢坐下,也没有推辞,因为肚子早已经抗议了,她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大功夫,鸿雁回来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就好,谢谢你。”
东方启邪邪一笑,“干嘛跟本公子这样客气?本公子只是想尽力讨好某人,万一她一高兴,来个以身相许,岂不是美事?”
鸿雁冷眼回瞪,“这梦你慢慢做吧。”伸手探了探楚恒的额头,还有些炙热,鸿雁轻轻拿下毛巾,投湿之后重新放了上去。鸿雁蹙眉看着楚恒,心说:“看来今晚的情势不容乐观。
东方启端着胳膊在鸿雁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半晌方突然出声问道:“你是打算整晚待在这里吗?孤男寡女…似乎不太好吧。”
闻听身后男人的罗嗦,鸿雁蹙眉斥道:“你别以为救了本姑娘就可以对本姑娘指手画脚的,没撵你走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冷凝雪和男同事数次一起执行任务,同志之间那种患难与共的感情她深有体会,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楚恒躺在这里不闻不问?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古代礼教,冷凝雪才不会在乎,她现在只想着一心照顾好楚恒,使他尽早醒过来,好追上爹爹他们。
“唉!好心没好报,人家也是关心你嘛,既然你不领情,本公子再待在这里就显得多余了。”闹了个自讨没趣,东方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讪讪地离开了。
这边鸿雁一直忙着照顾楚恒,不觉时间已近午夜,外面的人声渐少,只有远处深山中偶尔传过来的几声鸟鸣,弱弱地冲击着鸿雁的耳膜。
不时地摸摸楚恒的额头,在感到慢慢退热之后,鸿雁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忽然松懈了下来,鸿雁方感觉有一些微微的睡意席卷着自己,她坐在椅子上,将头靠在了床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可是她并没有完全睡实,忽然窗上传来的嗤嗤的声音如一缕轻风般吹进了鸿雁的耳朵,鸿雁假意换了个动作,顺着声音的来源扫了一眼,但见窗外伸进来一支细细的竹杆头,上面袅袅地飘着白烟。
鸿雁微一蹙眉,屏住了呼吸,她直觉地感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是熏香一类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使劲儿地憋着。
片刻之后,房门被轻轻地开启,一个人影闪身进到了屋里,鸿雁警觉地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离自己愈来愈近。
鸿雁听着来人向自己逼近,她却仍然纹丝未动,她无声地冷笑着,想要将计就计,看看来人的真正目的。
东方启倚在房门处,端着胳膊,弯着嘴角不屑地瞧着眼前的贼人,也想知道此人的意图。
他本也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眯着眼睛假寐。忽然外面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他霍然起身,眸光追随着窗外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见那个影子走到隔壁的时候就站住了脚步,鬼鬼祟祟的向里张望。
东方启哑然一笑,迅速抓起黑巾戴到了脸上,飞身来到房门处,冷眼观望。
此时来人已经迫近鸿雁雪,一把抱住了她,鸿雁假意失去了知觉,并没有反抗。
“啧啧,美人儿可真是嫩的出水,这小模样着实让哥哥心动。走走走,哥哥带你去享受享受。”来人身材修长,尖嘴猴腮,嘴上蓄着两撇小胡,两只眼睛发着绿光,贪婪地盯着鸿雁白嫩的小脸蛋,差点连口水都流下来。轻声嘀咕完,来人回转身就要离开。
鸿雁的翦眸微微颤动,心里暗骂:“好一个色胆包天的淫贼,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姑娘的身上,看我不宰了你!”
被淫贼搂在怀里的鸿雁刚要发作,忽然门口传来了戏谑的声音:“这位兄弟,如此偷偷摸摸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