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投入一场一个人的战争,将自己的血与泪尽情倾洒,于是《泥鳅》诞生了! )
泥鳅是我的代号,“鱼刺”特战行动组第十四编号队员,在执行一次叫做“鲶鱼”的侦察任务时,敌人击毁了我们所乘的武装直升机,随机14名特战队员除我之外全部遇难。待我跳伞空降到东南亚地区的热带密林后,我的恶梦也随之开始了…… 就如我们特战行动组的代号一般——鱼刺,刺梗于喉,吐不出,咽不下……
“手背后爬在地上!”就在我的脚刚刚着地的时候,一支冰冷的枪口就顶住了我的后脑。为了更好的执行作战任务,我们专门学习了当地的语言,因此我能听明白对方对我所说的话的意思,同时我更明白,如果我不按照他话的意思去做,一颗灼热的子弹会很快将我的脑袋打穿。
我轻轻地俯下身爬在地上,对方将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踏到了我的脑袋上,我的脸被踩得深深地陷进了杂草当中。他很快卸掉了我的全部武器和装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从他的手法看,应该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陆战队员。 “一定要一招致命……”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站起身,手抱头转过身来!”他冷冷地命令着我。我手扶地边轻轻站起身子,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站住!”就当我准备转过身的时候,对方忽然责令我停止了动作。
“把衣服脱光!”对方口气依然冰冷生硬。我依他的话迅速将自己脱得一丝一挂。“好了,转过身来!”他再次命令我。转过身后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他是一个典型的东南亚地区的男人,年龄约30岁左右,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皮肤成棕色,脸上画着淡淡的油彩,两支圆圆的眼睛微微外凸着,冷冷地盯着我。
“国籍?”他不加任何修饰地对我展开了问话。“中……中……中国……”我摆出一幅贪生怕死的样子,故作紧张地回答道。“姓名?部队代号?职务?执行什么任务?一行几人……”他一连串将他所想获知答案的问题抛了出来。
“杜小雨,104部队通信连中蔚军衔,乘直升机执行巡逻任务时被贵军击落,一行7人,除我之外全部遇难。”我的回答有真有假,虚虚实实,料想对方应该不会很快识破。对方似乎对我的态度和回答比较满意,得意地说:“你所说的话有多少是真话,我不得而知,但你看上去像个窝囊废,所以就再让你活得长一些,跟我走一趟吧!”说完,他掏出匕首在我的胸口上划出一个叉——“这代表你是我的战利品。”
看敌人的防范松懈了,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我故意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后。对方发现了我这一变化,连忙问:“你在看什么?”我没有回答他,仍然直直地看着他的后面。
我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和不安,他本能的回头一看,就在枪口微微侧向一边的一瞬间,我迅速抓起事先看好的一根带尖的树枝,窜了上去。
此时,他意识到了我对他的行动,迅速反击扣动了步兵枪的扳机,可是已经晚了,虽然子弹旋转着打穿了我的肚子,但如我计划的一般,并未伤到我的要害。我麻木的神经忽略了子弹带来的疼痛,我极其敏捷地将树枝攮进了他的咽喉里,霎时,鲜血从破处喷涌而出,只一瞬间对方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为保险起见,我抽出他身上的匕首彻底割断了他的气管。
为了不让枪响声惊动的敌人同伴再来伤害我,我迅速拣起地上的衣服和装备,奔跑着钻进了密林深处。离开打斗现场的时候,我侧对着敌人的尸体淡淡地说道:“我刚才所回答的都是假的,惟有一样是真的——我真的叫杜小雨……”
长途奔袭和肚子的伤痛,使我的身体机能下降的非常快,最后竟然晕倒在了一个灌木丛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最后竟然被憋得苏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才发现,一条半成年的蟒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的身上,此时,蟒蛇已将我缠得死死的了。看来,它是准备把我当晚餐了。我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军靴里摸出匕首,然后向蛇头狂扎了起来。
很快,蟒蛇的头就被我扎成了筛子,我喘着粗气坐在石头上,过了好半天才稍稍缓过劲儿来。我检查了一下肚子上的枪伤,还好,没有感染的迹象,热带丛林中有很多天然的药材,我不用担心自己因这样一点小伤而折命。肚子此时咕噜咕噜的,饿的发慌,敌人此时正在不知名的地方搜索着我,是万万不能生火做饭的。无奈之下,我用匕首切下蟒蛇的头,然后用双手用力挤压蛇身子,喝起了蛇血。虽然蛇血又粘又腥但就我现在的体质来说,却是很好的滋补食品。食物腥臭难咽,但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到最佳的战斗状态,我仍然大口大口地吞食着。
很快,蛇血被我吃了个精光,心情也平稳了很多。不觉间想起了自己已经牺牲的13名特战队的战友,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听控制地流了下来。两年来,我们并肩作战,亲如兄弟,自战争开始以后,我们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数十次,每一次都是全胜而归,没想到这次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让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流弹给报销了全队。
不对!我很快将自己的想法推倒,一定是出了叛徒,他出卖了我们,他让我们这支T师最精锐的特战部队毁于一旦。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让他接受军事法庭最严厉的审判。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晚上下起了小雨,混热的天气令人又烦又燥,我躺在漆黑的山洞里,肚子的伤痛让我难以入睡。我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我一个人独自面对,现在我无法跟指挥部取得联络,而即便能联络上我又怎能辨明叛徒不是出自指挥部呢?真是进退两难…… 所以,我现在要做得就是见机行事,短暂地消失一段时间,让指挥部和敌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唯此,我才能像卡进敌人喉咙的鱼刺一样,让他们吐不出,咽不下,最后要了他们的命。
第二天清晨,我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异常,心弦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伤口在草药和蛇血的作用下,已经略微有些恢复。我活动了几下,发现体质还算可以,我盘点了一下身上的物资装备,两把手枪、一把匕首、一个军用水壶、一盒迷彩油、一支指北针,然后就再无其它了。突如其来的战斗使我身上的物资所剩无几,不过对于我这样的特战军人来说,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物产丰富的热带丛林中有取之不尽的食物,而枪械可以从敌人那里获取,更重要的是,要想取敌人的性命,用一根牙签也能办到。
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战胜自己!我取出迷彩油,精心地对自己的脸部及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进行了修饰,在对山洞中的痕迹进行了简单的技术处理之后,我大踏步地走出了山洞,重新钻进了密林,开始我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