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孟青从茅厕回到府衙上,突闻身后传来说话声:“大人,真的不想见我吗?”
孟青扭头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来人是一个女的,她虽然高大,穿着打扮成男人,还在嘴角故意贴上了胡须,可始终无法骗过孟青的法眼。
“此话怎讲?”
“柳真,你这负心的男人,为了当大将军的女婿,哦,不对,应该是平阳公主的驸马,你竟然悔婚。”
孟青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莫名其妙:“悔婚?敢问我与谁家的姑娘有婚约啊?”
“好一个柳真,你当上了前车国的驸马,就忘记了你那里的人吗?”
“china,我是china人。”
“柴纳?你怎么是柴纳人?哦,孟野郡柳总兵的祖籍便是柴纳国。”
孟青听到此人的话,暗道:天啊,我怎么把柴纳国忘记了。
柴纳国宫廷政变,分为东柴纳与西柴纳,后西柴纳国被营国所灭,东柴纳国依附夏魏国,改国号为魏纳,实际上只是夏魏国的一个州。
“等等,我们不要扯籍贯了,没错,我是孟野郡的柳真,但与柳总兵的柳氏毫无任何关系。至于婚约…”
“柳真,你不承认吗?当年你落魄的时候,还是我爹资助你的,并与你了婚约。那块青月玉佩就是见证。柳真,你是不是嫌弃我家世代从商,地位不高…”
“从商好,能赚钱啊,有钱多好啊,我怎么能仇富啊。”孟青觉得这天降的喜事,还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喜事:“那我婚约的对象是谁啊,不会是你吧。”
“胡说,我一个男子,岂能有这样癖好。我只是提我妹来找你讨一个说法。”说话间,那人的脸都快憋红了。
孟青更能确定眼前这人是女扮男装了:“又是你妹,既然讨说法,也是当事人来,你爹呢,他人怎么没来?”
“我爹一个月前,去契国经商,被契国人扣押了,现在生死不明。”
孟青摸着下巴问道:“所以你来想求我,救你爹?”
“柳真,你现在是驸马爷,但始终也与我妹有婚约的,欠我爹一个情,于情于理,你不该救吗?”
“呵呵,这前车国与契国的关系从未友善过,你让我跨国救人,是不是也太高看我了。”孟青说道:“先请坐吧,就算是救人,我也想弄个清楚婚约的事情。”
孟青胡掐柳真这个名字,当时只是为了应付越谷谷主,他真的没想到,营国孟野郡真的有一个叫柳真的,这个柳真与营国一大商人孙氏之女有婚约。
柳真落难的时候,恰逢孙氏行商经过,孙氏资助了柳真,并结下了一门亲事。
孙氏有一个子,叫孙克明;有一女,叫孙克英。
孟青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孙克英。
她乔装易容成为兄长孙克英,来到枢朔使府外求见孟青。
虽然孟青只是五品的枢朔使,普通人还真的见不到他。
这孙克英家中最不缺的便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羽林军西营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们之前的婚约就仅凭这块青月玉了吗?”孟青从袖中掏出那块青月玉:“噢,sorry,我与你妹的婚约。”
“玉,信物,君子诚信之物,岂有悔之?柳真,你若因驸马爷这身份不敢承认与孙氏的婚约,便不如小人了。”孙克英咬着牙齿说道:“倘若你能救我爹出来,我这做兄长的替我爹,与你断绝这门亲事,从此你逍遥自在地做你的驸马爷,我们两家互不相欠。”
这本身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婚事,老子只不过不小心来到八百年后,老天爷,不要这样捉弄人啊,动不动就霸王硬上弓,上一门婚事。府上十四岁的小丫头已经很头疼了,这会儿又来一个克英妹妹。我去,老天爷,你要送美女,送妹妹,直接缠绵一夜,天亮分手成陌生人,就行了,不要拖泥带水啊。这事儿不答应,臭名声背了;若是答应了,不省心啊。
“柳真,什么一夜啊?”
“克明兄弟啊,我的意思救你爹的事情,也不是一夜达成的,好比那个罗马城并不是一夜能修筑好的。你容我多思考几日吧。”
“罗马城,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但...”孙克英伸出手掌说:“柳真,那你把那块豹青月玉还给我。”
“玉,原本是我的,你为什么又要拿去呢?”
“柳真,我怕你反悔。”
“反悔?我是那种人吗?你也太小看我柳真了。”其实,老子就是那种人,孟青把青月玉放在孙克英的手中,无意间触摸了她那双滑腻的嫩手,哇塞,豆腐,不腐才怪:“十日内,我若去北周府,定是去救你爹了,你也回营国吧,转告你妹,让她等候佳音。救人的事,成不成,只能看老天了。”
北周府,是前车国与契国边镇上最大的一个州府。
两国每次交锋,北周府是战略的重镇。
孟青为什么这样说呢,他也是厌倦了枢朔使无聊的工作,顺便找个借口,到北周府督军一下,其实就是旅游放松一下,更主要的是收钱。
五品的枢朔使,俸禄不低,皇上恩赐,领取与大将军等同的俸禄,即便如此,要筹资在越过,修建大将军墓,也要省吃俭用三十年。
这天书的帐,孟青私下已经算了好几回了,他盘算好了,孙氏是大富人家,若真的能救他出来,这修建将军墓的时间指定能提前十年,妈的,真的赶上了八百年后,存钱买房子,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