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口中埋怨老头,身形就慢了下来,刃猫再次扑过,空中便多了几块碎布——林天身子虽然躲闪过去,但衣角还是被刃猫的利爪斩断。
林天顿时头皮发炸,这货的爪子也太锋利了,这要是抓上自己,有八条命也不够贴上去的,林天不再和老头废话,专心致志的游走于刃猫身侧,刃猫扑来林天便躲开,专心之后林天速度大增,刃猫的扑击林天已能轻松躲过。
刃猫几次扑击,都被林天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林天发觉对手速度和自己不分伯仲,逃跑是没指望了,要是自己转身就逃,说不定这家伙就能追在自己身后亮出半身长的爪子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林天逃跑的主意落空,唯有听从老头的建议,认真和刃猫打斗,开始林天心中有些惊慌,长剑舞得束手束脚,如同羞涩的大闺女,伸展不开,之后林天越打越是精神,一套林家剑法被用得酣畅淋漓。
林天此时已经不再和老头说话,整个人的心身都沉静在剑法之中,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手中一柄长剑,对面的刃猫只是在陪自己练剑而已。
此种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竟然也没出声打扰,待林天在剑法之中惊醒,天色早已昏暗下来,唯有林天的长剑发出莹莹豪光,将此地照亮,林天往刃猫看去,刃猫身上已经中了不少剑,浑身鲜血淋淋,口中不时发出阵阵惨叫,让人听之不忍,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黯淡无光,似是疲倦至极。
刃猫此时的眼睛不住往自己身旁看去,眼神之中毫无战意,林天的剑法从没有今天这么好的感觉,看到刃猫想跑,哪里肯依,剑法展开,将刃猫三路封死,想让其再陪自己练一会儿剑。
林天想法甚好,但无奈刃猫爆发虽好,耐力却低,被林天缠斗了几个时辰不说,失血已经过多,在林天剑法的封锁之下,似乎是知道自己突围无望,仰天怒喵了一声,重重的躺下了。
“这货可真没用。”林天甩了甩肩膀,自己剑法还没练过瘾,这家伙竟然就躺下了。
“废话,这是老夫给你的步法神奇,若是普通武者来此,十个也得交待在这儿。”老头声音忿忿。
“我的剑法实在是太厉害了。”林天充耳不闻,看向手中长剑,想起方才招式之中的神来之笔,又比划了两下。
“不懂知恩图报的小子。”老头呸了一声。
林天没理他,俯身对刃猫做出了最后一击,刃猫在一声哀鸣中被林天结束了性命。
林天在刃猫体内挖出了一颗兽晶,兽晶从白色到灰色过渡,比角猪的兽晶还要大上几分,其中星力澎湃,让林天喜不自胜,小心翼翼的将兽晶揣好,看着刃猫的尸体摇头叹息。
“都挖出了兽晶还叹什么气?”老头奇怪道。
“好像没有人喜欢吃猫肉。”林天用长剑戳了戳死猫,刃猫的毛皮看上去倒是还有些卖相,但是被自己砍了数十剑,浑身鲜血淋漓,就算剥下来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把耳朵割下来。”老头指点林天,“簇毛可以卖到药店。”
“簇毛可入药?”林天还没听说过这事。
“传说可以治愈耳聋。”老头说,“但这说不上是以讹传讹,反正你拿去碰碰运气呗。”
林天大喜,依言割下猫耳,只弄得一手血污。
“找地吃饭。”林天将早上抓来的疾兔顺手拎起,往溪边去了。
晚餐过后,老头又让林天夜间捕杀角猪,林天经过白天遭遇刃猫,这次学得乖了,老头告诉他角猪的位置之后,林天便钻进灌木丛内看上一眼,反正这里的魔兽都不会主动攻击,先确定虽然有些麻烦,但林天觉得要是晚上来一只刃猫,或许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后数日,林天每日都要累的不行,每天的功课虽没落下,但也缩减了不少时间,兽晶则越积越多,一个月后,林天衣衫褴褛的在夜晚走出魔兽森林,兽晶在破损的衣袍内发出阵阵哗哗的声响,林天眉开眼笑,一路狂奔至自己家中。
这夜,林天破天荒的没有修炼,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夜的呼噜声简直震破了房顶。
第二日,林天精神百倍的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清点自己这一个月所收获的兽晶。
品级稍低的兽晶都被林天吸收殆尽,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角猪兽晶,唯一一颗让林天视为珍宝的就是那刃猫的兽晶了。
角猪兽晶其中也有大小之分,其中最小的一颗竟然还没有疾兔的兽晶大,让林天无比郁闷,但最大的一颗已堪比那刃猫的兽晶,又让林天喜笑颜开,这变脸的速度,让老头一阵无语。
林天将兽晶在餐桌上摆开兽晶大阵,十颗一排,最上面的品相稍低,个头稍小,最下面压阵的则是那刃猫的兽晶,林天最后一清点,整整有一百零八颗兽晶!
“嗯,一百零八。”老头不住点头,林天愕然,还以为他又想起了什么,“之前你杀角猪的时候也是一百零八招……”林天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兽晶清点完毕,剩下的就是出去把魔兽身上的东西卖掉,林天在卧房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外衣,他那微薄的俸禄每个月吃东西都吃不饱肚子,别说买衣裳了。
林天将那褴褛的袍子重新披回身上,把兽角取出,放入一个小布包内装好,又把兽晶收拾妥当,满不在乎的穿着如同叫花子的衣服出门去了。
刚出门口没多远,林天竟然迎面撞上了林炙,林炙正孤身一人前往演武堂,准备前去练剑,没想到竟然撞见了林天。
林炙面色不是太好,林天盯着他看了半天,心道这孩子是不是昨晚吃错了东西,要不面色怎么如此苍白?
林炙上次被林天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震慑,口中喷血,体内更是伤及了经脉,这月余却是还未曾好利索,此时看到林天紧紧盯着自己,顿时心里一紧,慌忙低头,生怕林天的眼神再变凌厉,要是那样,恐怕自己这一年都得卧床修养了。
这也是他心里有鬼,之前孙家上门退婚的事情在林家传的人尽皆知,而且孙家的借口也太过诡异,说是林天身上出现了异状,这消息一传出,顿时让那日欺负林天,之后被林天威胁的众人吓呆,后来聚到一起商议,才想到那日在酒楼喝高了,也许酒醉之后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想到林天最终那如同在每人耳边所说的话,个个吓得惨无人色,生怕林天说到做到,取了他们狗命。
林炙受伤之后,那次饮酒自己并未曾去,但生怕林天迁怒于他,所以才有现在这狼狈模样。
林天看着低眉顺眼的林炙,心里奇怪,月余未见,这家伙怎么跟被阉了的公鸡似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林天一直走过林炙身边,林炙竟然还是没敢抬头。
林天想到上次他把自己整成佛祖的模样,心中有气,本想等自己功力高过他再对他进行整治,没曾想今日遇到了,而且林炙还是这副鹌鹑样,不由停步开口,“喂”了一声。
林天此时正站在林炙的身后,林炙心中正想着,这瘟神总算走过去了,如此短的路程,如此清冷的天气,林炙竟然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冷汗出过,林炙正暗自庆幸,没想到这时林天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喂!”林天对着林炙的背影喊了一声。
“啊……!!”林炙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发出一声销魂的惨叫之后,腿也软了,跌跌撞撞的跑不多远,便和大地来了跟亲密接触,林天奇怪的看着他慌忙的从地上爬起,之后再次俯冲跌倒,如此几次之后,林炙已经满面是血,但脚步兀自不肯停下。
“他妈的神经病,吓爷爷一跳。”林炙那一嗓子突然的很,林天被吓了一哆嗦,看着林炙渐去渐远的背影,林天恨恨道。
林炙一路上残留的血迹,被林天看在眼里,林天顿时觉得菊花一紧,林炙以面抢地也不知多少次,也不知牙齿摔断了没有。
“他妈的,他不是在练什么邪功吧?”林天揣测了半晌,没有丝毫头绪,摇摇头,继续往镇上赶去。
自己还急着卖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