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当莺儿看着红肿着半边脸的上官灵舞回到清秋苑时,眼里满是担忧。
“没事儿,被狗咬了。”上官灵舞气呼呼地说道。
“被,被狗……”莺儿瞪大了眼睛,小姐这是被打傻了么?这明明是被人打了一耳刮子啊。
“哎呀好了,别问了,快去给我煮个鸡蛋让我消肿。”上官灵舞看着镜中的自己,绝美的容颜上五个指印鲜红而又醒目。
“该死的老女人,手劲还真大。”
匆匆赶来的上官景刚进房,就听到上官灵舞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灵儿。”上官景 的声音有些急切。
上官灵舞没有转身。
“二哥,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会儿,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她有些疲乏了,加之今日又和上官府当家人翻了脸,她实在有些心累了。
她想安静的想一想自己今后要怎么在这上官府继续混下去了。
“灵儿。”上官灵舞突然的拒绝,让上官景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的没事啦,只是想安静一会儿。”上官灵舞的声音稍稍的柔和了一些。
“那,那二哥明日再来看你。”上官景看了看上官灵舞的背影,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上官灵舞与男人半夜厮混的消息不胫而走,俨然已经成了东蜀国百姓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了。
而自那日后,上官灵舞便一直闭门谢客,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外人看来,都觉得上官灵舞是因为无脸面对世人,才如此封闭自己。
可事实却是……
“凤儿,去给我准备些榴莲核桃酥。”上官灵舞懒懒的倚靠在贵妃榻上,一本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从书缝里挤了出来。
“是。”正在做女红的凤儿放下手中的针线,退出了房间。
“小姐,二少爷已经来了十多趟了,您这样闭门不见真的好么?”莺儿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道。
“见了又能说什么呢?”上官灵舞懒懒的说道。
“可是您这样会让二少爷担心的。”
将书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上官灵舞轻叹了一口气,世人的眼光她可以不在乎,但面对关心自己的人,自己真的能如此漠视他么?
想了想,上官灵舞对莺儿说道:“如果二少爷再来,你就让他进来吧。”
“那莺儿现在就去请二少爷进来!”莺儿有些高兴的放下手中的扇子,向着门外小跑。
“敢情你这丫头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啊。”上官灵舞没好气地对着房门道。
“谁让你闭门不见二哥的。”此时,上官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内。
“呵呵,二哥,你来了。”上官灵舞随即挂上一副讨好的面容。
“我一直都在。”上官景看她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颓废忧伤,心是放下了,随之却生起了闷气。
“呵呵呵。”上官灵舞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干笑了两声。
上官景看着她那有些尴尬的神色,颓然叹了口气,他还真是无法生她的气啊。
“心情好了?”上官景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一直都很好啊。”看到上官景不生气了,上官灵舞也恢复了往昔。
“那就好。”上官景相信灵儿那夜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也相信与纳兰玉琴翻脸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不,应该说是现在的她,所以他担心的只是那一巴掌……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二哥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上官灵舞笑嘻嘻的说道。
“你呀,何事让人能省点心,以前担心你被欺负,现在又要担心你会闯祸,真是……”想到这里,上官景有些头疼的扶住了额头。
没有回答,上官灵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上官景俊美的面容在斜射进屋内的阳光下,显得更是俊逸,看着她的那双深邃的双眸半眯着,隐藏在扶着额头的左手后面,若隐似看。
上官灵舞的心突然感觉跟漏跳了一般有一瞬间的窒息,而后便开始扑通乱跳了起来。
上官景也注意到了上官灵舞的异样,将目光锁在了上官灵舞的身上。
就这样,两人对看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透过上官灵舞那双灵动的清眸,上官景看到了另一个她,那种感觉,是陌生的,也是令他悸动的,在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她并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另一个让他有些着迷的—女人。
“小姐,您要的糕点来了。”
有些慌乱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上官灵舞的脸有些发烫。
上官景也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看向别处。
凤儿端着榴莲核桃酥站在门边,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刚才自己的闯入有些不合时宜,于是有些小心地说道:“小姐,您,您的糕点……”
“先放桌上。”上官灵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二哥,灵儿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儿。”
上官景点点头,没有说话,站起身缓步走出了房间。
待上官景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之后,上官灵舞这才大口的喘着气,拍着胸说道:“雪灵舞啊雪灵舞,你想乱想什么呢,那个人是你二哥!”
“啊?小姐,您说什么?”凤儿以为自言自语的上官灵舞在和自己说话,于是问道。
“没什么啦。”上官灵舞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凤儿来的算是时候,又不算是时候,那种微妙的感觉,似乎触动着她的心。一想到这里,上官灵舞的脸又染上了一抹浅红。
而走出清秋苑的上官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这些日子,上官灵舞已经不知不觉开始牵动着他的心,这种牵动,无关亲情。
今日的这一眼对望,让他原本有些浮动的心掀起了波澜,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上官景的目色一沉,随即一个飞身消失在了府内。
“母亲,您这几日精神可好些了?”
永华苑内,上官晴陪着纳兰玉琴坐在凉亭内喝茶。
那日闹过之后,上官鸿业便回了公主府,而上官晴也随二王爷回了王府,所以上官府算是清静了几日。
“心情好了,人自然就精神了。”纳兰玉琴面带笑容,“倒是你,怎么才回去这么几日又回府了?”纳兰玉琴看向上官晴,眼里别有深意。
“母亲别乱想了。”上官晴自然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笑道:“是皇上将百年雪参赏赐给了王爷,王爷知道母亲前些时日病了,便让晴儿送来给母亲。”
“王爷这次费心了啊。”纳兰玉琴皮笑肉不笑道。
这容勤之是出了名的好色,虽然娶了晴儿为王妃,却在这些年纳了七八个妾侍了,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但毕竟人家是二王爷,这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合乎礼数的,所以只要这容勤之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呵。”上官晴只是应付的笑了两声,不过她的目光里却透着一丝冷意。
“男人,不是女人能够依靠一辈子的,而地位才是女人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依靠,晴儿可记住了?”
“女儿知道。”上官晴点点头,母亲说的没错,男人是会喜新厌旧的,而女人却不能永葆青春,所以牢牢地占据着自己的女主的地位,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对于容勤之的举动,上官晴从不曾干涉过。
“聪明的女人。”纳兰玉琴满意的点点头,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儿,她有信心。
“对了母亲,那丫头怎么样了?”上官晴指的自然是上官灵舞了。
“据说这几日都在清秋苑内,一步未出,估计是羞于见人了。”一说起上官灵舞,纳兰玉琴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了。
“我看未必。”上官晴低沉的说道:“这丫头那日的气势如此强势,她会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她上官晴不相信。
“现如今还能如何?”纳兰玉琴眯着眼睛喃喃道:“反正她与男人厮混的消息整个东蜀国都已经知道了,想必皇上也不会让这样不洁的女人进宫选妃,凝香的障碍已经扫除,只要这丫头乖乖的待在府中不闹事,也就随她去了。”
纳兰玉琴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上官灵舞消失,为的就是凝香,现在上官灵舞已经失去与凝香争夺的资格,她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始终让人放不下心来。”上官晴半眯着眼睛,脑子似乎在飞快的转着。
“不然呢?现在有上官景护着,而这丫头自己又像变了个人似得,想要对她下手,已经难上加难了,如果万一做得不好,让你父亲知道了,这摊子就不好收拾了。”
纳兰玉琴又何尝想将这么个祸害放在身边,每次看到她,她就会想起她那下贱的娘,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之前多次的设计没有得逞,她也有些乏了。
“那如果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将她送出去呢?”
突然,上官晴扬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一丝奸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