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龇牙咧嘴,血色的凶兽,发出道道凄厉的吼声。凶残的血影眨眼即至,瞬间来到了岳承志面前,在他已是惊得目瞪口呆的双眸中,一个回转,锋锐的巨尾陡得向他脑门当头劈下。
咻!
霎时间,刺耳的呼啸声响彻在场所有人耳畔,那股令得这里每一个人都心中颤抖的杀机,毫不留情地压向了岳承志的面门,令其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看着这一切,众人毫不怀疑他们的龙头,会顷刻间被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血兽,劈成两半。
蓦地,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却又来不及救援,看得睚眦欲裂。即便是叶天谬本人,也完全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结果,身子忍不住狠狠抖了抖,面色吓得煞白一片。
刚来学院就失手宰了同学,院长还能留他在此吗?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对方罪不至死,自己怎能……
心中万分懊悔,但也无济于事,叶天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鲜活的生命,死于自己错手之下,而无能为力。
嗖!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灰袍身影陡得闪过,一只枯瘦的手掌,闪烁着淡淡青芒,骤地挡在了那血兽面前。
碰!
血兽的巨尾与那老掌相交,登时如同苍蝇撞上了铜墙铁壁般,再难前行分毫。紧接着那手掌猛地一握,但听一声凄厉惨嚎,那只血兽顿时化为道道血气,飘零在周遭空气中,消失不见。
那只手掌也缓缓收了回去,在空中摆了摆,上面汩汩因为那能量强力撞击摩擦生出来的轻烟,依旧凝而不散,慢慢挥发。
“好强的力道啊,老夫手都麻了!”那老者摆摆手,轻笑出声。众人一见,赶忙躬身拜下:“安院长!”
他,就是安院长?
深深看了一眼那老者,叶天谬也是赶忙下拜,惭愧道:“安院长,您好,我是……”
“新来的学生,叶天谬,老夫知道!”
嘴角微微一翘,安在天眼中闪着奇光,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依旧惊魂未定的岳承志,淡淡道:“一来学院便打架斗殴,气性不小啊。不过,学员之间彼此切磋,老夫并不反对,还相当支持,只不过这里有个度。拼到最后,居然使出了杀招,性命相搏,就不是老夫能容忍得了的了。我们是培养天正卫的高等学府,不是血影楼的杀手基地!”
“是,天谬知错,请院长责罚!”赶忙躬身一拜,叶天谬诚心悔过。
紧紧盯着他,安在天肃穆出声:“你对学员行凶,按学院规矩,是要开除学籍……”
身子猛地一抖,叶天谬蓦地抬起头来,眼中都是惊恐之色。
“不过……”
然而很快,安在天又话锋一转,幽幽道:“念在你这是初犯,悔过之心也很端正,便从轻处罚,记一大过。如若再犯,绝不留情,马上开除。而且本院规矩,两次大过,也是立刻开除的,你现在已经背了一条了,以后要当心了。”
“是,学生明白,谢院长高抬贵手,法外开恩!”面色一喜,叶天谬马上拜下,心下长出一口气。
太险了,差点刚保住的学籍,又给丢了……
这时,莫千军缓步来到这里,脸色微沉,轻喝道:“天谬,跟我来一趟。”
说着,便走了。
心下一滞,叶天谬看出了师父的怒气,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看着他们走远,安在天才又长呼口气,静心俯身察看起岳承志的情况来:“好险啊,老夫再迟到一点,你这小子就被人给斩杀了。让你平时还敢招摇过市,今天踢到铁板了吧。”
“多谢院长出手相救!”
似乎才回过神来,岳承志起身拜了拜,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叶天谬消失的方向,眼中精光熠熠:“院长,他是何方神圣,实力怎么如此变态?兵客修为便能……”
“是啊,他刚刚挥出的那一剑力道也太猛了点,不只是剑技诡异那么简单,哪里是兵客巅峰的力道?连老大这样的力量型高手,居然都被他一剑震飞了兵刃,也太逆天了吧。”
这时,陈封等人也是满脸不解地走了过来,一脑袋疑惑。
哂然一笑,安在天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群坐井观天的小鬼,殊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知道刚刚他那一斩,是由什么兵技演变过来的吗?告诉你们,天龙卫统领马如龙的独门兵技,破日。当今世上,同级高手中,能挡下这一招的,不出三人!”
“什么?”悚然一惊,众人暗暗咂舌。
“可是,他把这招又做了演变,已然比马统领的破日更具威胁。这就是为何,马统领来信让我一定要收下这孩子的原因。千古奇才,荒废就太可惜了……”
眼眸微微嘘眯了一下,安在天接着将他的来历娓娓道来。
至此,众人才明了了一切。
啪!
猛一拍大腿,岳承志兴奋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太平郡打败了雷云的第一高手,难怪这般了得。可是这样的人才,帝国皇家学院居然没要,反而让他来了我们这里,真是天助我也。三年后的天正卫考核,我们对抗他们,更多了一层胜算,哼哼!”
“可是这样的强者,你可驾驭不住啊!”咧嘴一笑,安在天微微摇摇脑袋。
缓缓摇头,岳承志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精芒,定定道:“这样的高手,不是用来驾驭的,而是需要结交的。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便如虎添翼,可以顶住帝国学院那帮家伙的打压,成为真正的天正卫,有机会掌握九府实权了。对了院长,那个人……还没回来吗?”
“快了吧,这都三个多月了!”
知道他口中说的是谁,安在天看了一旁的陈封一眼:“你去给叶天谬收拾一下房间,跟那个喜欢到处野的小子安排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他的房间都蛛网遍地了。”
啊,他们俩一个房间?
不由一愣,陈封登时怔了症:“院长大人,不会有事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没问题,再怎么说,他们可是同门……”
“什么,同门?”
“是啊,你们刚刚没看到,叶天谬被他师父叫去训话了吗?”咧嘴笑了笑,安在天指了指二人离去的方向:“那位前辈,也是那个小子的师父,呵呵呵……”
面容蓦地一变,众人不禁都怔在了当场。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
“难怪这小子这么变态,原来跟那个冰脸是同门啊。话说,这究竟是个什么宗门,弟子都是这种超越人类认知类型的吗?”
“这个……你们就不必知道了,保密,呵呵呵……”
摇摇头,安在天神秘得笑了笑,但是很快又面色一僵,伸手摸了摸岳承志的额头:“承志,你这是什么时候伤的,难道……”
手上是一片殷红,岳承志的额间,一道热流滚滚流下,众人一见,也是大惊:“老大,你受伤了,什么时候?”
只有安在天,眼中泛着奇异,面上更惊,喃喃自语:“难道说……当时那一剑,老夫竟没完全挡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剑气,如此凶残?只是逸散出来的余威,就有如此威力了……唉,不愧是莫老徒弟啊,剑技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