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司机在开,回到圆景,她自己率先开了车门下车,沈挚礼在后面吩咐司机道:“给我找两个信得过的保镖。”
白初饥肠辘辘的找出今天中午的剩饭剩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自己坐在桌子前沉默不语的吃着。
沈挚礼也没有吃饭,见她猛地扒饭的背影,才觉得肚子饿了。
他上前柔声的说道:“剩菜不要吃了,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白初没有应,还是沉默着扒饭吃。
“小初。”沈挚礼的声音带着深重的愧疚,“对不起。”
白初仍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夹起菜吃。
“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沈挚礼哀求道,轻柔的扳过她的头。然后,看到白初惨白的脸上全是泪水,他心如刀割,几乎不能呼吸。
他想起半年前,他为了报复她的逃婚将他叔叔婶婶的工作弄丢了,她妹妹去国外读书的签证也没有办下来,她弟弟正准备高考。
白初冒着大雨前来找他,他硬着心肠让她在雨中等了几个小时。
她最后见到他时,异常的平静,有种令人恐慌的绝望。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现在的眼神跟那日一模一样。
沈挚礼觉得害怕。
“白初,收起你的心思,不许想!”沈挚礼抹掉她的泪水,一字一顿道,“不许动念头,离开我的念头,一丝都不要动。”
白初报以他一个悲凉的笑容。
洗了澡后,白初卷着被子要睡觉,他却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合影,强硬的将她圈外怀里看照片。
“你看,这是我们在英国拍的。那时候你短发,跟个假小子一样。”沈挚礼抚着她的脸,深情款款的回忆。
“还有这张,去越南旅游。还记得你存了多久的钱吗?可心疼死我了。”
白初的目光也落在上面,多么羡慕曾经的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肆意潇洒,随心所欲。
他们曾经是很好很好的恋人,可惜他骗了她,然后她又放弃了,最后还有那么多的逼迫,误会,伤害……怎么回得去?
“小初。”沈挚礼吻着她柔顺的头发,低声哀求她,“不要离开我。”
白初没出声,他便低头亲她,用一种抵死缠绵的柔情,用一种地老天荒的耐心,无声而刻骨的纠缠她。
白初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可她明明没有哭啊!
她猛地睁开有些疲倦的眼睛,吃惊的望着沈挚礼漂亮眼角下的泪水。
白初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她稍稍推开沈挚礼,揶揄道:“被绑架的是我,你哭什么?”
沈挚礼见她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了,喜不自胜,有些尴尬道:“我怕。”
他将他紧紧摁在怀里,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怕。”
白初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挚礼望着她的眼睛,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怕你出事,怕你受伤害受委屈,更怕的是你恨我,你会离开我。
她善良正直,积极向上,温暖,神采飞扬,她是光明的,发光的,令人仰慕的。
可他不是,他有复杂无比的背景,无可奈何的责任。是他自私地欺骗了她的感情,又无耻的折了她的翅膀,将她困在身边。
以爱她之名,做伤她之事。
白初伸手拭了拭他眼角的泪,她指甲太长怕刮到他眼睛,所以干脆半跪着吻上了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