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轮换如宇宙恍如流转,任何的物质将被消解。没有任何能够真正的抵挡住一切轮回,世间政治、文化、经济、人心也随着岁月的雕琢,逐渐的丧失本源的诉求,没有什么仔细的关注已发生和流变的一切,一切按着已有的规则运转。
权贵仍旧我行我素,他们不会关注最低层民众的生死离别,士族只会在古籍中,埋头苦读寻求自身的慰藉,世间各种事物,大多数士族不会动任何的心思,因为他们不屑,在他们眼里天下所有的士族才是普天之下最为精英的人才,国家治理应该由士族治理和运行,而不是一群莽夫在朝堂治理。
士族中大多数人,对王朝伊始士族的家主放弃朝堂中的一切充满不满,回归到无人所闻的民间。每个士族的士人都知道,士族只所以放弃朝堂的要职,军中的势力,很大程度是受当时上官家族的家主上官弘文的影响。
上官弘文在当时号称天下最有学问的士人,在各地绶学总是受到当地士人和民众的追捧,临走时士人十里相送。各个权贵以请他作为宾客为荣,每次去权贵家时如庆典一般。上官弘文以一人之力去除士族和权贵之间存在的隔阂。
上官弘文处于天下变革和朝代更替的年代,天下所有的一切规章制度,伦理道德,人文交集都被混乱毁于一旦,所有的贤哲所遗留的书籍无人过问,弃置一旁,任时间的华月摧毁。民众不知道光明在何方,社会一片的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
上官弘文认为世间的一切都脱离自己的规则,是上天对于世间忽视学问的惩罚。他决心从古籍的中,从贤哲的言行中发掘或寻求治理国家的措施。在他寻找解决方法的过程中发现,世间一切祸源的起初是人们的人心不古,对贤哲思想的任意践踏。
他决心通过自己的学识,宣扬贤哲探讨的政治生存哲学以及国家治理模式,通过学问对人心内心洗礼,能够使人们懂得如何去建构政治体制。
在他讲学的过程中人们也逐渐理解和接受古有的政治统治模式,但只存在在一小部分的士人中,其他人只是对他的“法哲学”感兴趣,“法哲学”是统治者通过严刑峻法,迫使民众顺从统治者的意愿。民众只是对他提倡的减免赋税有兴趣。
王朝更迭,风雪城城主令狐氏和四大权贵联合一致,准备夺取皇权,在上官弘文竭力说服士族中的其他士族,进行与权贵抗衡。上官弘文只能如此,上官家族属于庶民士族,要想与权贵斗争只能依靠存在百年贵族士族进行抗争,后来之所以上官家族列为贵族士族,最大原因是上官弘文的努力和风度。
上官弘文一切努力和发展都是徒劳的,权贵势力掌握着全国各地的要职,上官弘文的四处奔波都没有获得任何的支持,这时离国的铁骑来势汹汹向天龙国边境集结,时刻准备攻打天龙国,令狐空向士族各个门主递送书信,令狐空豪言如果士族阻碍自己,将打开风雪城让离国铁骑南下。
士族各个家主知道风雪城有失,风国铁骑就有可能长驱直入,天龙大地将会成为真正的地狱,没有任何势力能够的阻挡。各个家主通过商议接受令狐空成为新的皇室,上官弘文反对对令狐氏的妥协,仍然希望能够拥护贤哲的后人成为新的皇室,
只有如此才能够真正的使天下永久的安宁,民众不在忍受屠戮之苦,可是自己一个庶民士族不可能扭转四大士族的决定,因此上官弘文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推崇的一切。
令狐空登基坐上天龙王朝的皇帝,他设置宴席召见所有的政治势力即四大权贵家族和四大士族,其中也包括属于庶民士族的上官弘文。在宴席中令狐空下诏将上官家族提升为贵族士族能够具有庭议的权利,并且作为皇帝的顾问担任翰林院的院长,代理枢密院的枢密使。
翰林院具有矫旨的权利,帮皇帝书临圣旨,传递旨意,提供决策顾问。枢密使具有御批众大臣奏疏的权利,原有司礼太监代为执笔,历朝皇帝为杜绝太监专权,故渐有士族中的庶民士族担任,即使对权贵和士族的防范也是对权贵和士族势力的平衡和制约。
令狐空授予上官弘文如此要职,并将其提升为贵族士族即是提高士族的地位,士族具有与权贵争斗的势力,保障二者之间的平衡。
上官弘文引入皇帝的内朝,上官弘文以庶民士族的地位进入内朝,不免会引起其他贵族士族的猜疑,可以分化士族内部之间的团结。由此保障皇室能够在权贵和士族之间生存。
令令狐空不曾预料到的是上官弘文上奏疏请辞,上书希望以士族退出朝堂为代价,换取皇帝释放所有前朝的官员和前朝支持者,其中也包括前朝的皇室成员。
令狐空非常的高兴,随即向天下下诏说明士族离开朝堂,但所有的士族陷入噩耗之中,木已成舟没有任何办法,上官家族因此在民众心中声名鹤起,四大士族只能够顺天意而为,上官家族由忽然兴起的权威,成为第五大士族,虽然四大家族许多人存在着不满,可是由于上官弘文在民众心中的威望,而且公其正严明的态度使上官家族成为士族的统率地位。
统率地位只是简单的一个称谓,没有任何的实质权利,只是对外联系的中介,其他四大士族由于碍于身份不屑于其他士族打交道,因此五大士族的对外交流由上官家族承担。
在百年的时光的雕琢中,使世人从表面上认为上官家族是五大士族最有话语权的家族,其中的幸酸也许只有上官家族的家主才能够真正的知晓。
令狐空一时兴起,下诏使士族势力远离朝堂回归世俗,但也为皇室留下深远的祸患。几年后令狐空下令屠杀所有支持过前朝的大臣和民众,上官弘文听到试图劝谏却无功而返,随后几年上官弘文郁郁离世。
传至几代到上官文峰手中,望着书桌的圣旨,上官文峰唤来书房门口的下人,说道:“去请三公子上官浩到我书房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下人半躬身说道:“是,家主”。
在一个别院里,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整个院落只有孤零零的几棵柏树,苍苍青青的,在下面只有三个用来歇息的大理石凳子,整个院落显得格外地萧瑟,如荒芜的庭院,几年间没有人来打扫。荒草已经接近门旁的台阶,台阶上面的青苔也许久没有清理了。
在屋内一个穿青衫的男子半躺在坐榻上歇息,他大概十八九岁,观看他的面容异常的白崭,好像不久生过一场大病一样,身体显得也非常的单薄,如一孩童都可以将他推倒。
下人来到门前,轻轻的敲击着半掩的门,但屋内没有任何响动和回声,下人慢慢的推开房门,屋内充满了墨香的气味,地上铺满了刚刚废弃的,成为残稿的墨画。但是可以感觉那个下人已经习惯了如此的情形。
进去以后他低声的呼喊到:“三少爷,家主有事与你在书房相商”,过了一会,一个回应道:“知道了,回去告诉二叔我马上到,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我的卧室”。
下人回应道:“是,三少爷”。
说着上官浩从坐榻上起来说:“帮我打盆水,洗漱一下,不然二叔又要说我了”刚说完不停的咳嗽起来,下人急忙将桌上的茶杯递过去,上官浩喝了几口才将咳嗽制止,下人说着去打水去了。
上官浩转眼望着一副山水画轻笑着:“一切都还是来了,希望一切安好”。
下人将水打来,上官浩轻轻的用湿巾擦拭着脸和双手,变的清秀脸庞上不免还是带着些许的病态,洗漱过后上官浩换了一件白色的锦袍,锦袍凸显出了他的潇洒和富有才气的气质。
上官浩来到上官文峰的书房,上官文峰在书桌前写着一封信,边说道:“浩儿,你先坐,处理这件事后与你有要事商讨”。
上官浩道:“是的,二叔”。
上官浩坐下后欣赏着书房的一切,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来过了,好像是七岁时来过,当时只是有些荒凉和杂乱,现在却充满了典雅和和顺。一切恍如隔世,自己生活在自己的院落中,从不所关注家族的任何事情,也许久没有与自己的二叔见面,真是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上官浩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周围不甚熟悉的一切,当初的二叔已经是上官家族的家主,当年的风流倜傥现在确实两鬓白发,当时豪壮义气现在却已是空悲的老者,数不尽的压力将其催老。当初大伯、父亲和四叔都没有勇气将其承受,二叔却承担起了责任,没有任何的怨言。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不管你是否承认,从你出生你生存下去就是你的责任,没有人能够将你真正的替代,也是不能够替代。如果存在,你的存在则没有任何地意义。真正的如何认知自己的责任,才能够证明自己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间存在过,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