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群依然恢复到本来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和胖子。但是本来在我身后的老王在这节骨眼儿上不见了,却让我特别惊奇。难道说,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老王手滑也同样跟那个煞猩一起流到下游了?
想到这里我转过头看着那茫茫的黑暗,越在这种环境下,我们越不能分开。毕竟现在真有降妖除魔本事的也就老王一个人,再者三个人在一起或许还有能跑出去的希望。不过就这么个大活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无论怎么样心里也觉得奇怪。难道这水下出了那些发光的鱼之外,还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如果老王抓不住岩石,顺流而下的话,肯定会喊我和胖子,但是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中了幻术,另一种就是被水底下的什么东西突然拽到水下,水流声这么大,估计他还没喊出来就给啦下去了。
如果是幻术应该不可能,幻术的形成是有条件的。就像那个老楼,都是有人事先在哪里安排好了一切。任何不起眼的东西都可能是为了形成幻术的道具。但是如果阴气或者阳气很旺盛的地方,幻术就凝结不成。我记得老王跟我说过,幻术就是短暂的打破周围五行阴阳的格局,让人陷入其中,造成错觉,如果一个地方阴气太重或者阳气太重,那么就算布置妥当,那么还是无法打乱这原本的阴阳格局,因此幻术就会露出严重破绽,或者无法启用。
如果不是第一点,那么就是这水下就真的有什么东西。
我跟胖子先挣扎的爬上一个斜坡,浑身都湿透了。胖子把衣服脱下来拧着水。我大脑飞快的重新演示了刚才的整个经过,在我最后看到老王的时候,也就是在我们想固定住身体的时候,他从后面推了我一把,然后我被那煞猩的景象吸引,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什么异样。我看着水面,除了河水很急之外,完全就跟本来一样。
我心中隐隐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胖子拧着衣服跟我说道。
“老杨,我记得是咱们三个一起跳进水里的,老王一只在你身后吧。会不会是让水流给拖到后面去了?”
我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就算水流再大,他只要张口一喊,我们离着那么近,肯定能听到。”
胖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难不成,沉到水底了?”
“嗯,极有可能,而且不是沉到到水里,而是被拉到水里,快的根本来不及张口喊。”
这么一想,我跟胖子都是后背冰凉。如果那煞猩虽然算厉害,但是一物降一物,如果水底下在出现什么东西,就我跟胖子这身手,想救老王,怕是斤两不够。
“咦?”胖子用脚踩了踩水,说道。
“刚才我记得我上来的时候,离得这河水有一段距离来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涨到我脚面上了。”
胖子这么一提醒,我四下一看果然这水位似乎涨了。本来河水水流很大,水位的高低飘忽不定,但是现在我却很敢确定这水位肯定在不断的上升。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赶紧攀着岩石就往上爬。刚泡完水加上岩壁又湿又滑。胖子把鞋挂在脖子上,赤着脚着力面积比较大,噌噌的几下就跑到我前面去了。我紧紧跟在他后面,不料胖子趴着趴着,突然停了,然后连忙招呼我往下爬。看他那大屁股一个劲儿的往下坠,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突然看到头顶上猛地出现了一片黑漆漆的东西,如同瀑布一般黑压压一片迎面而来。稍微爬近了一看,大吃已经,这些东西竟然全是尸蹩,每个都是头顶上顶着红缨。这只要我们沾一下,那就直接跟阎王爷报道就行了。
那尸蹩群来的飞快,很快就到胖子跟前了。这回我俩是顾不得下面水势涨还是不涨了,当下纵身一跃。我第一个跳进河里,紧接着胖子落在我侧面。我使劲儿揪着胖子的衣服,手胡乱抓着,想找个能固定住身子的东西。可是现在岩壁上爬的都是尸蹩,眼看一会儿就要冲着这河水涌过来了。心里一阵冰凉。想我老杨还没响应国家号召为国家奉献点力量呢,就要挂在这儿,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甘心。
看了半天我才发现,虽然我现在拽着老王,但是身体似乎被什么力量拽住,并没有顺溜而下。只见胖子一脸痛苦的转过头看着我喊道。
“老杨!有东西咬着我的腿,草他姥姥的我现在动不了!”
胖子这么一喊我才发现,他腿上竟然缠着一个金黄色的东西,仿佛是个绳子或者动物的触手。正当我想看清楚他腿上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群尸蹩已经如同黑水一般的涌入河水中,顿时整个河水像是炸了锅,就好像有人把一筐黑米倒进河水里,哗啦啦的一片,起了一层水雾。尸蹩下冲的太快,到河边的时候都叠在一起。
我跟胖子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铆足了劲儿想往对岸游,身体如同被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这时我低头一看水面,大吃一惊。那些发光的鱼群已经开始慢慢围着我和胖子绕圈。我还脑海中猛然想起那只煞猩的惨状,心中悲愤。看来这次真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就在此时,我右手的手掌突然带来一阵钻心的疼,那个印记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疼痛感顺着手臂一直蔓延到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我头顶上炸开一样。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佛法诵经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是从我耳朵进来的,完全是从我心里传导进我的脑海。同时伴随着一股压抑的凄凉感和罪恶感。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我都不由自主的感觉我这一辈子做过的一些的缺德的事情再次在我脑海闪出。这种感觉完全不像之前在研究室遇到的那种,而是一种深深自责和忏悔,向佛祖祈求宽容。
渐渐的我心中慢慢豁然开朗,猛然觉得我的心是那么的宽,无限的容量,可以包容一切。一些罪恶的思绪仿佛一块块巨大的坚冰矗立在我的面前。然而在我的触碰下,那些冰块似乎正在慢慢化开。我感觉身体慢慢变轻,好像一抬脚就能飞起来。心想这他娘的就是死亡么?也太祥和了。
正当我踮着脚准备起飞的时候,突然一阵如同电波杂音的声音穿过我的脑海。次啦一声,我显然还飘在那蓬勃的河水里,那尸蹩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铺散在周围。我和胖子的周围都被那群鱼给围的一圈一圈,也是这群鱼让我和胖子避免了尸蹩的攻击。不过那些尸蹩有大有小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只见得空中竟然飞着三四只尸蹩。难道尸蹩还能飞?还没轮到我吃惊的当空,突然一只飞的尸蹩猛地冲进鱼群,瞬间鱼群翻腾,就这一瞬间,一只鱼竟然翻得白肚皮浮到水面。然后被河水冲走。
这一切来的太快,完全不让人反映。胖子几近挣扎也无从于是。那金色的触角完全把他缠死了。而我的一条腿上也缠了这个东西。
几条鱼死了,立马又有几条鱼来补充这个鱼阵,我仔细看着这几条鱼游动的行装。猛然发现这不就是个八卦太极的模样吗!而我和胖子就在这八卦图的中间!
尸蹩嘶嘶拉拉的叫着,有的小点儿的还被河水的激流冲走。按照数量来讲,尸蹩肯定占优势,这一片黑压压的跟蚂蟥似的。但是他们似乎很惧怕鱼群的力量。想到那死去的煞猩,心中感叹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轮回不断呀。
这时天上飞着的尸蹩在我和胖子头上旋转了一拳之后,猛地停在我们正中间,唧唧的叫了两声,尸蹩群猛地躁动起来,看来似乎下了总攻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