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客栈,凌云的房间中,桌上的油灯燃烧,给房间中带来一片光明,油灯的火焰在燃烧之下,来回的摆动。
此时的凌云,早已忘记了一切,整个人坐在床上,陷入了迷茫惆怅之中,令他心中最有些惋惜的是,白天交手的人居然是顺天镖局的人,也就是说,凌云的母亲很有可能就在那艘船上,而当时没有进船去查看,如今却是空留遗憾。
“马春风,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胡媚儿晃动着自己肥胖的身形,很风骚的说道:“老娘就好这一口,你放心,老娘不会要他的命,等老娘玩够了自然会让你带着他去夺剑谱。”
“你给我闭嘴。”马春风气得手指颤抖,就连脸上的肥肉也有些颤抖道:“臭娘们,废话少说,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大爷的厉害。”
“唰啦啦!”说完后,马春风一抖手,从袖筒中抖出一根九节鞭,死死地攥在手中。
胡媚儿撅起屁股坐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压的桌子“嘎吱嘎吱”作响!露出丑陋的笑容道:“姓马的,老娘就不明白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如今却是处处护着他?他是你的私生子,还是你家姑爷?”
然而就在此时,凌云下床站起身道:“都给我闭嘴。”说完便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凌公子小心这个疯女人!”马春风有些担忧的对着林云提醒道:“在她手下能活下来的公子哥,最后不是疯掉,就是自杀。”
凌云看着胡媚儿摇头苦笑道:“长成这样,用幻术诱惑那些公子哥,谁若最后看到她的尊容,不疯才怪。”
“小哥哥,有你这么寒碜人的吗?”胡媚儿有些撒娇的说道:“奴家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哦!”
凌云听到胡媚儿的话,险些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胡媚儿还准备继续卖弄风情,马春风拖着手中的九节鞭一步步逼近胡媚儿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人的,赶紧滚蛋,要不然一会儿马大爷也要吐了。”
胡媚儿瞪了一眼马春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儿,一副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表情道:“先别得意,他是逃不出老娘的手心的。”
说完晃动着肥胖的身形,向着屋外走去。
马春风一抖手中的九节鞭,刚准备去向胡媚儿出手,身旁的凌云伸手拦住了马春风道:“算了,都是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
马春风胸中一堵,有些无语道:“她这个女人,你以为是寻常女人?光死在他手下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她在江湖中的臭名,可是和花牡丹是一对儿。”
凌云听完马春风的话,若有所思的说道:“采花大盗,摘草大盗,一个祸害良家妇女,一个专门祸害帅哥美男,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儿奇葩。”
“那你以为呢!”马春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凌云呵呵一笑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各自休息吧!这年月也没有电视网络,天一黑就要睡觉,真是无语了。”
马春风刚准备离去,但听到凌云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电视网络?”
凌云听完马春风的话,在自己的嘴上来了一巴掌,小声嘀咕道:“这张欠抽的嘴,没事儿你瞎说个什么?难道还嫌麻烦不多吗?”
“凌公子干嘛要打自己嘴巴?”马春风眉头紧皱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凌云拍着自己的额头,来回踱步,有些无语的叹息道:“马大哥,我的马大叔,咱现在睡觉可以吗?有些事我根本没法跟你解释,就算解释了你也未必懂。”
马春风收起自己手中的九节鞭,挥手道:“行了,凌公子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先回房睡了,有事凌公子喊我。”
等马春风离开房间,凌云回到自己的床边,翻开了疯道人留给自己的书籍,将穿心透骨针的暗器修炼法,还有蜻蜓点水的运气之道,里面的诀窍一一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才将书合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有些伤感的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亲人我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有个师傅和便宜娘亲,可他们却偏偏要毒死师傅挟持娘亲,我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
次日,红彤彤的旭日,从东方升起,艳阳高照,雨后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淮安城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再次多了起来,各家酒肆店铺喧闹的叫卖声也紧接着喧闹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凌云的床铺上,凌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眯着双眼便开始穿衣。
当凌云穿戴整齐,走出屋外时,凌壮和凌志还有马春风早己起床洗涮完毕。
而凌壮端着一盆洗脸水,微笑着向着凌云走来。
凌云笑着对凌壮道:“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就是,不用你们伺候。”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们身为你的跟班随从,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岂不是让他人笑话。”凌壮将木质的洗脸盆,放在了脸盆架上,退到了一旁。
等洗刷完毕,马春风已经吩咐小二端着丰盛的早点走了进来。
几个人围在桌子上吃早点时,马春风笑着道:“凌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凌云喝了一口粥,用手擦了擦嘴角道:“等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凌壮凌志,你们两个一会儿多准备一些干粮,我们今天乘坐大船,估计在天黑之前差不多到扬州了。”
凌壮和凌志,每人嘴里塞着一个大包子,一个叫吱吱呜呜点头不已,惹得凌云和马春风哈哈大笑。
就在四人吃饭的时候,街道上传来大喊声:“站住……你给我站住……”
凌云怀着好奇的心情,走到窗户口,打开窗户一看,只见街道上一个十四五岁,头发蓬松散乱,就像一个喜鹊窝一般,身穿已经破旧不堪衣服的小叫花子,怀抱着几个包子,在青石板的大街上狂奔着。
身后一个腰里系着沾满面粉的围裙,手持一根擀面杖,三十岁的壮汉紧紧尾随,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追了半截路,壮汉站住身形,甩手就将手中的擀面杖扔了出去道:“该死的叫花子,敢抢我包子……”
被扔出去的擀面杖不偏不正,正好砸在小叫花的腿腕之中,小叫花子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惯性使然,使的小叫花在街道上连续翻了好几个跟斗才稳住了身形,可是手中的包子,却是一个也没有落到地上。
凌云站在窗口,看着眼前的一切道:“还真是个人才,为了几个包子都摔成了这样,手中的包子居然一个都没有落地。”
说完便准备从窗口一个纵身跳出去,可身后的马春风一把抓住凌云的衣服满脸堆笑道:“凌公子这是准备去哪?我们吃完饭可就要启程了!”
“哦!你们先多买一些干粮吃食,然后在码头找搜船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后凌云脚尖一点窗台,一个纵身,在半空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青石大街之上。
中年汉子气喘吁吁的追上倒在地上的小叫花,连踢带踹道:“叫你他娘的抢老子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个臭要饭的……”
就在中年汉子用脚踢着蜷缩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脖子不放的叫花子时,一只手掌紧紧地抓在了中年汉子的肩头。
“是哪个不长眼的?信不信老子拍死你?”说着,中年汉子便转身望向身后。
令中年汉子有些奇怪的是,身后之人居然穿着奇异的服装,还有就是留着一两寸长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和尚还是什么,看的中年汉子也是微微一愣。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几个包子而已,你又何苦对他拳打脚踢?”凌云面露微笑的对着中年汉子说道:“就他那身板,再这么打下去,估计你就要摊上人命官司了。”
中年汉子也不再踢打蜷缩在地上的小叫花,转身对着凌云道:“他抢了我四个包子,那可是好几文钱?”
“如今你跑了这么远,你的包子摊有人看吗?”说完后凌云伸手指了指远处。
中年汉子顺着凌云的手指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中年汉子立刻就面露愁容,双手一拍大腿哭道:“哎呀!我的包子……”
凌云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小块碎银,放在中年汉子手中道:“也别再打他们了,算我请他们吃包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真是一个大好人。”中年汉子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想着自己的包子摊退去。
凌云苦笑着摇摇头,来到小叫花的身旁,蹲下身扶起小叫花道:“好了,没事了。”拍了拍小叫花的肩膀,凌云便起身准备离去。
而小叫花跪倒在地,对着凌云连连道谢不已。
凌云也没有去理会小叫花,只是微微的摇摇头,便转身背着双手离去。
“你干嘛总是跟着我?赶紧回家去吧!”走了一会儿,凌云发现身后小小花总是跟着自己。
小叫花站住身形,有些惧怕地望着凌云道:“小人已经无家可归,公子是个好人,小人愿意追随公子左右,给公子牵马坠蹬。”
凌云一听心道:“这小家伙还挺机灵嘛,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吃饭的门路。”
凌云看了看小叫花渴望的眼神,和他那消瘦的身躯道:“算了,不怕麻烦就跟着我吧!反正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饿着你。”
“多谢公子……”小叫花连忙道谢。
凌云带着小叫花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道:“还以为传闻中的盗圣只不过是一个偷鸡摸狗之人,不曾想居然也是一个侠义之士。”
凌云听到身后之人说的话,心中微微有些不喜,回声测目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胡须花白,身穿一身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老道,身背一柄宝剑,手持一柄拂尘,满脸堆笑的望着自己,身后大约二十几个年轻的道士手持三尺青锋,恭恭敬敬地站立于身后。
凌云咬了咬嘴唇,面露不喜的问道:“我说牛鼻子,小爷哪招惹你了?有种报上你的名号来。”
老道身后的些小道士,听到凌云的话纷纷准备上前,却被老道抬手拦住。
老道面带微笑,一挥手中的拂尘,对着凌云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道号紫虚!”
凌云有些惊讶的指着老道问道:“你就是武当派掌门人紫虚道长?”
紫虚道长微微颌首道:“正是贫道。”
凌云有些疑惑不解,向着紫虚道长走了几步,抱拳道:“方才不知是紫虚道长,言语多有冒犯,还请道长不要见怪,只是不知道长怎么会在这淮安城?”
紫虚道长捋着花白胡须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如今,京城顺天镖局的少东家,玉面公子白剑飞,向天下英雄发下英雄帖,说摸金门的盗圣凌云准备破解盐帮的机关,所以发下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前见证。”
凌云听完后,脸色一变,对着紫虚道长一抱拳道:“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带着小叫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