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宗门招收弟子?”叶然略略一怔。
“是的。”
常威扯着肉嘴里含糊不清,那凶残的吃相,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
叶然知晓,这逍遥宗门属于晋国贵族仙门学院,因为它是晋国皇朝直接下设,并非他姐姐叶意安所在那种民间建立千年之久的天宗仙们,因此学院各项基础设施极为完整奢华,灵草丹药在所有晋国的学院里也是最丰富。
若是天宗仙们靠的是实力,那逍遥仙门靠的便是势力,事实上也是如此,虽说逍遥仙门比不上天宗仙们等其他宗门的修炼实力,但还是靠着超强的皇家支撑在晋国乃至紫云大陆名气显著。
所谓好马配好鞍,贵族学校内部自然进的是那些极具深厚家族背景的弟子,但是为了避免民怨积深,逍遥宗门每年便会从民间招收弟子,但招收弟子的额度很小,说的狭窄点,此举便做样子罢了。
如今听到常威说起逍遥宗门招弟子一事,叶然自然很意外,但是能够进入这种贵族学院,实际上很难。
叶然摇头苦笑,并未开口。
常父与常母对望了一眼,旋即疑惑道:“若是丹田破碎倒也并非只有灵草可以治愈,难道没有丹药或者功法之类的么?”
叶然额间泛过一丝忧愁道:“各种办法试过了都无效,眼下只有找寻到萃仙草和紫灵芝等十五种灵草!”
“十五种?”三人惊讶道。
“别说是十五种了,就是紫灵芝这种地阶中品的药材在青沙城几乎很少见,即使有那也是价格极其昂贵,但问题是好几年都未见了,”常父摇头叹道。
“叶然,还是不要去恶鬼谷了,现在进去明摆着送死,还是随我去参加逍遥仙门的入选测试吧,最起码还有机会。”常威扔下骨头,神色肃穆,看得出来他很认真。
“是的,恰好你们还是伴。”常母笑道,言语温柔。
盛情难却之下,叶然还是担心着那边洛离城家族中的事情,族长父亲沦为废人,又刚击败程家不久,叶家人心不稳,他担心父亲遭人暗算,所以抓紧时间能够找到药材才是当务之急。
这般想着,叶然权衡再三,起身握拳作揖歉意道:“叶然初来此地认识常威公子,伯父伯母的热情款待着实让叶然感恩铭记,不过眼下父亲病重,时间不待人,所以待我先入恶鬼谷打探一番,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重调计划。”
常威再度劝道的时候,被常父摆手打断,捋须笑道:“既然你这般执着,我们也不好再开口相劝,你们年龄尚小做事欠缺周全,这样吧,你既与我们常家有缘,伯父念你有孝心,我明日从城主那儿讨得一个令符,你带着令符便可从青沙城进入恶鬼谷,但切记,若是极度危险,不要贸然进去,及时回头,到时候与威儿共赴逍遥仙门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谢谢伯父伯母!”叶然急忙躬身道谢,叶然望着常威正要道谢,被常威瞪了一眼直接打断,“唉,你就别客气了,我等着你回来。”
叶然尴尬一笑,点点头。
几人吃饭间,忽然自前院跑来一个家丁对着门外的赵管家低声附和一声,那赵管家恭禀道:老爷,“许家族长和公子求见。”
“哼,竟敢有脸来!”常威豁然站起,扭头望向窗外。
“将他引入客房茶水伺候,说我马上到!”常父扫了常威与叶然一眼,登时心中明白七八分了。
“爹,孩儿随你一起去。”常威扒了两口饭,匆忙站起对着离座的常父道。
常威略略沉吟,便点头说道:“你们两个都随我来吧,好好招待招待这个许家族长。”
待三人走进前院客房,便看见在视野宽阔的客房中站了一排人,正中坐了一个面色严肃,圆脸眯眼,挺着肚子的富态中年人,在中年人身后站了一个伤痕未消面容倨傲的少年,这少年并非别人,正是之前叶然出手教训的许贤颂。
常父眉宇微皱,旋即松开,走上前抱拳笑道:“许老兄,好久未见,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常威之前告诉过叶然,许贤颂的老爹名叫许高山,青沙城大家族许家族长,肉仙九重的实力。
许高山眼里闪过一丝狠色,起身上前拱手笑道:“常兄,今日冒昧叨扰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常父摆手笑道,单手做请状,待二人坐定,常威瞟了一眼许家父子,心生鄙夷,随便喊了声许叔好便站到老爹身后,斜瞪着许贤颂,哼的一声。
叶然则站在下首位置,神色淡然。
许贤颂怒瞪着叶然,骨节爆响。
常父斜瞟一眼,挑着眉头,指着站在客房门口处的一排丁卒颇带玩笑道:“老兄,这是要准备带人抄了敝舍啊。”
许高山眉头微皱,话里带话道:“常兄,您这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贵府有一位修为深厚的年轻人,奈何我与我儿修为尚浅,为以防途中发生意外,所以迫不及待才带了几人。”
“哦?哈哈,原来是这样,”常父捋须笑道,环顾一周后凑上前问道:“请问许兄口中所说的人是?”
许高山随即扭头望着身后的许贤颂,递了一个眼神,语言冷冷道:“贤儿,给你伯父指指那位高手在哪?”
许贤颂冷笑充满杀意的眼神瞪着淡然的叶然,伸手一指怒道:“就是他。”
众人顺势一看,正是站在下首沉默的叶然。
“哼,这样太不道德了吧,带着一堆人是打算兴师问罪是吧?”常威瞟着许家父子冷冷道,随即指着许贤颂道:“你别装怂,明明我也打你的,你怎么不敢说?”
“常威,你别逼人太甚!”许贤颂也怒了,指着脸上的伤痕道:“终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许老兄,都是孩子之间的摩擦,过去就好了,我说咱们大人就别掺和了,要我说啊,让孩子们自己好好商量解决。”常父从容应道。
“哼,好好商量解决?你没看到我儿子脸上的伤?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欺负我许家人,而现在我儿被一个陌生少年打的鼻青脸肿,躲到你常府来,常兄,我很好奇,你是什么心态?”许高山斜睨质问道。
“哈哈,我能有什么心态,我只是觉得咱们别小题大做,毕竟咱一个大家族跟一个外地少年斗气,那传出去了未免被人笑话。”常父依然笑吟吟。
许高山自知理亏,此刻在气头上,登时拍案而起,怒视叶然,指着哼道:“想得美,今天无论如何我许高山都要替我儿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