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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视天下 第二章 废物的志气

洛家后山,洛冰坐在后山的山崖之上,眼中布满了迷茫。看着依旧蔚蓝的天空,无言以对。微风吹过山头,拂过山涧的青草,盛夏时分的草木是快乐的,散发着沁人的味道。树上的叶子随着风的吹拂轻轻摇摆,阳光的映照使得油绿的叶儿散发金黄的光彩,蔚蓝的天空似乎在对着大地微笑,就像两个只能看见却永远不能触碰到对方的情人一般。

整个世界是和谐的,美丽的。但这种和谐与美丽似乎将山崖边情绪有些低落的少年排除在外,他此时在回忆着,思考着,迷茫着。

还记得小时候,他的母亲常常带他来这里看夕阳日落。母亲曾经的陪伴让这里成为了洛冰如今仅存的宁静之地,因为这里有母亲的味道,有夏天的味道。

或许,七岁那年,母亲的离去,他就失去了家族中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父亲身为族长,为求公平,对他这个长子也不能过于偏袒,况且三年前他惹出的麻烦已经让父亲十分头疼了,他明白,如今他不能再拖累父亲了。

远处的草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洛冰转过头,看着丛间,微微皱眉,脸上显出一丝愤怒。

“这些人难道真的如此无情,就连这最后的后山之地也要来打扰吗?”

不过随即,他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谈条件呢?也许洛家,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想到此处,他口中微微一叹,站起了身,准备离去。

“冰儿...”远处的人影发出一道极为疲惫的呼唤。

这熟悉的声音让洛冰身子也是一震,踏出去的脚步也是停了下来。

“父亲...”

父亲终日忙于家族事务,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为何现在来见我?难道他是来告诉我,我已经被逐出家族了吗......

他脑中的思绪如千万战马般掠过。

他转过身,那熟悉的高大身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洛冰注视着他,看着他微微泛白的双鬓和越发多起来的皱纹,那张本来英俊的脸上显示出被岁月冲刷的痕迹。他突然有些心痛,堆积的一大堆苦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有心中轻叹,手中作了个揖,唤了一声。

“父亲。”

中年男子走到洛冰的面前,眼中充斥着心痛和不舍。

“冰儿,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用父亲说明你也知道父亲今日来找你做什么,不过父亲还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那男子望着洛冰,心痛换成了希望,不舍变成了信任。

“少年人,志存高远!何必在乎一时的得失,失去的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回来。况且父亲相信,你依旧是我们洛家的天才,依旧是哪个意气风发的洛冰!”

洛冰缓缓抬起头,看着父亲,双眼中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火焰与希望。

“我还以为......”

“你以为父亲对你满不在乎对吗,你以为父亲是个无情之人对吗,你以为父亲不关心你对吗,你以为就算是自己的长子被逐出家族父亲也不会伤心不会心痛对吗?”中年男子脸上的疲惫更加得明显,此时他不是一族之长,而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孩儿...并没有这个意思。”洛冰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声道:“我知道,自从八年前你母亲离开了之后,你的内心便认为没有人再来关心你了,再加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的责任,让你更加孤独。可是你要记住,你是我洛明渊的孩子,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依旧会支持你。”

洛冰沉默着,他知道此时面前的这个男子内心是多么的挣扎和痛苦。经历了挚爱的离去,此时又要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逐出家族,他的内心一定是伤痕累累。可他是一族之长,作为族长,他没有悲伤的权利,他被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命运,还有整个洛家的命运。

风吹过,树叶和草儿飒飒作响。这盛夏时节的风儿却带着一丝寒冬的冷冽。但在这冷漠的风儿的之间,流过的是深深的父子之情。

“但是,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一定会带着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成就回来的。”

洛明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洛冰,那是父亲对待儿子的目光,它满带着信任。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男人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诉说离别,一个信任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更何况父子。

洛明渊缓缓走下山脚,他离开了。但在路过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时,停住了脚步,注视那片树林。良久,他突然哑然一笑,回过头看着洛冰的背影说道:“没想到,这小子因祸得福,做到了足以让全族人羡慕的事”

他的声音不小,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包括小树林中的哪人和山崖边的洛冰。

洛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愣。我怎么能自暴自弃呢?他不断的问着自己的内心。

他也听到了父亲离别前的话,抬起了头,向小树林间瞟了一眼,挠了挠脑袋,也只得讪讪一笑,回过头看了看,确定父亲真的离开了之后,对这那片小树林喊道:“出来吧,你这个小妮子,都这样了还想藏着吗?”

只见树林中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姿,满脸通红的洛雪璇走到少年的面前,脸上还挂着些许不知所措。

洛冰一笑,拉起了那少女的手,走到了山崖边说道:“没想到家族中出了名的冰山此时也会脸红。”

听闻这话,让洛雪璇感觉脸颊更加发烫。只得任由这心头中的少年拉着自己的手儿慢慢前行。

“这三年,苦了你了。”洛冰突然说道,手中更是紧了几分。

洛雪璇有些诧异,积压了三年的怨念此时突然冲上心头,鼻子突然有些微微发酸。

洛冰轻叹,他知道少女陪伴了他三年,但是这三年他内心封闭不对任何人打开,就算是少女用尽何种办法也不能解开他的心结。但就在他饱受所有人讥讽和嘲笑的时候,这个少女依旧站在他的身旁,为他分担着众人的喧哗与吵闹。

“这三年,还好有你陪伴着我。”

少女擦掉了眼角的湿润,嗔怪道:“这三年洛冰哥哥可真是绝情呢,让雪璇好生难过。”

少年淡淡一笑,一手将那娇人的少女拉入了怀中,在她的耳边轻语道。

“相信我,不会了。”

感受着少年身体的温度,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一丝幸福和甜蜜将那心头弥漫的怨念冲刷。

也许这三年的付出就是等这一刻呢,她的内心不禁想到。

“洛冰哥哥可是好久没有对雪璇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了呢。”在少年的怀中,她低语道,就像蝇头般大小。

洛冰没有回答,他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天空被这日落映得通红,就像此时少女的脸颊一样。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和他怀中的人儿,他要为了这些人去奋斗,他不愿放弃。扔掉了曾经天才的称号,也忘掉了如今背负的废物的名讳。他要重新上路,走一条别人不曾走过的路。

“对不起,雪璇,我要走了。”

“我知道,别说了,我等你。”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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