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个小洞穴的外面已经是狂风怒号,飞沙漫天,时时可见枯死的老树被卷入风眼在天上留下一道道残影,那一粒粒细小的沙子此时却犹如最锋利的刀子一样,在外面的巨石和沙墙上留下一道道惊悚吓人的痕迹。
黑色的巨石上遍布着惨白色的划痕,高耸的沙墙上大片大片的沙子脱落被卷入空中,加入沙暴的大军,那一个小小的洞穴口也被削了一大块,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露出里面的沐叶。
他不得不急,完全不顾双腿的麻木、酸痛拼命地踹开里面窄小的洞口,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流着血混合着沙子贴在他的身上,摩擦着里面鲜红的嫩肉,这样的疼痛从全身各地一起冲击着他的意志,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踹了多少脚的时候,那身后的小洞却突然如同薄薄的沙墙一样被他轻松一脚踹断了,“怦”的一声倒了一大片的沙子。
他赶紧扯着自己大背包挤了进去。
现在他终于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安全,外面可怕的沙暴终于与他无关了,就在他跳出洞穴的那一刻,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那一块巨大的石头被风沙吹得离开地面,瞬间加速离开了他的视线。
沐叶心中一阵后怕,在这样的大沙暴中没有什么能够完好无损地退出,这样愤怒的大自然展现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威力,没有什么生灵能够躲过去,而他在万幸中暂时的安全了。
一跳出洞穴,就拿出自己放在背包中的手电筒,照射四周,入眼的就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一间典型的中世纪古老的样式,地面上铺着细细的沙子,四周的墙壁上有许多的壁画,生动而显得优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
自己出来的那一个小洞穴在这个房间的一边,那里全部被黄沙堵死了,像是一块诺大的沙砖被放在这个房间里面。
昔日也许有许许多多的典雅的或是高贵的家具用品什么的被摆放在这里,但今天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了,昔日的辉煌被黄沙掩盖在尘土之下,所有的记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几千年后的今天也只有这一座孤独的城矗立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在房间的右前方有一扇门,但没有门板只有一个漆黑的洞口,仔细看看却能在这个洞上找到昔日挂着门的痕迹,只是那木门早已经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前就完全的腐烂掉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唯一能证明它存在的只是墙的两边有装过一扇门的痕迹。
沐叶缓缓地探身走近那扇“门”入眼处是一个非常宽广的大厅,甚至他的脚步声都有一串接一串的回音。
他此时站的位置离地面大约有三四层楼的高度,而大厅的穹顶还要在他的上面,弯起一个长长的弧度连接着整个长方形的大厅。
大厅很大,大约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那么大,中间耸立着两排好大粗壮的石柱连接穹顶,在大厅的四周墙壁上可以看到尚还完好的装饰品和巨幅的壁画,可以想见当时的主人是多么的极尽奢华,整个大厅给人一种恢宏苍劲,磅礴大气的感觉。
沐叶站在他现在的地方只觉得飘飘欲仙,指点江山的感觉直冲发冠,诺大的大厅空无一人,当时的极盛繁华却烟消云散的消失了,若不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里,也许这场沙暴之后,这里将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进来了,可是怎么出去?回头看一眼来的那个洞穴在外面被黄沙封死了……
沐叶把手电筒照向自己的脚下,面前是一段残破的石质楼梯,在末尾的地方消失了一段。
他真怀疑这个楼梯有没有质量保证,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会不会变得松脆,一踩就能陷下去。
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脚重重踏向前面,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后面的那只脚上。
“嘭……嘭嘭……嘭嘭嘭……”
被重重踩下的楼梯沉重的发出鞋子碰撞的声音在诺大的空间里面回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沐叶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看来这里的主人还是很注重质量的,过了这么多年这个楼梯依然坚硬。但他还是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一节小指粗细的绳子,在用黑锋在墙上戳了个洞,然后把绳子穿进去绑紧,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地摸着墙往下走。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侥幸上,他只坚定的相信自己。
此时他的额头上沾满了汗水,双脚更是疼痛难忍,自从进入这里感觉到一丝安全感之后,他的精神就略微的放松下来,先前的疲惫和酸痛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冲击着他有些模糊的意识。
渐渐的走到了楼梯的末端,再往前走就没有了,沐叶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往上一甩刚好划断了那个绑着墙的绳节,除了一小段还留在上面其他绳子的都被他收了回来,毕竟他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需要绳子的地方,多个心眼总不会坏的。
看着下面接近三米的高度,他猛的往下一跳,在落地的瞬间抱着身体一个前滚,就势卸去了重力势能带来的冲击力。着地的时候却感觉背部异常的柔软,手电扫过去这里的地面也均匀地铺着半个手掌长的黄沙,有这样一层黄沙他能更好的卸去力度。
落地之后,沐叶把手中明亮的灯光束扫向四周。
只见两排很矮的石桌笔直的顺着石柱摆了两排,尽头处是一张高大的桌子和一个气势威严的石质椅子。一看就知道这是给类似于君王这样的人坐的,而下面的都是他的手下。
这里的整个空间的蒙上了一层沙,桌子上地面上以及壁画的微小缝隙里面,沐叶的硬底鞋踩在地面上“嗤嗤”直响。
他随意地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旁边,扫了扫上面的沙尘,坐下,又扫了扫自己面前的这张桌子上的沙尘,顿时指尖之下凹凸不平,出现了一副刻下的壁画。仔细地扫完了黄沙之后,整个壁画顿时呈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