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琉璃瓶、轻纱芙蓉帐、六十六颗血珍珠,蜀锦三十匹,珊瑚手镯十支,玉燕钗一对,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一件,白玉鸳鸯酒壶一对••••••”
春风园前厅好不热闹,一群粉红佳人正津津有味儿的看着花妈妈抖着满身的脂粉目光炯炯的数着几大箱子珠光宝气,这架势、这出手,倒是也跌倒不少阔绰子弟的眼球。
出手如此阔绰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当真羡煞了这满屋的佳人更让一屋的嫖客大开眼界。花妈妈口中所数之物虽有些名字常见,可这质地材料和那鬼斧神工的手艺确实很多有钱字第望尘莫及的。不说别的,淡淡那轻纱芙蓉帐,说起来不稀奇吧,可这帐子确实西域冰蚕丝所织,那价钱可比市面上的要高出了百倍不止,再说那白玉鸳鸯壶,玉白而润,触手生温当真是世间好玉,玉难得,这雕刻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这两只壶本为一对,壶身各镶嵌一只公母鸳鸯,鸳鸯展翅欲飞玲珑动人,也可算是当今难得的宝器,还有那六十六颗血珍珠更是时间难寻,这白珍珠平常,黑珍珠稀奇,可血珍珠就可算世间无双了,这百年难寻的血珍珠竟然能够凑齐六十六枚当真是举世无双了。
花妈妈笑的花枝乱颤,眼中更是贪婪尽露。
这满园子的恩客自然没几个人知道是谁如此阔绰大方,不免都开始猜测。
“这到底谁如此的大手笔?”正坐在一角喝酒聊天儿的两个浊世小公子也不免对着那几箱珠宝咂舌。
“谁知道,要说出得起这些东西的首要说是那月王爷,再者就是那京城首富的迟家少爷,还有吗就是清风阁的老板,不过听闻清风阁老板不好女色估计肯定不是他送的。”
“诶?不实传言那个月王偏好男风,他满府上都是娈童男宠哪里来的兴致送如此重的礼物给这里的姑娘?”
“二位公子这就不知道了。”一粉衣娇媚的姑娘呵呵笑道,“这月王爷可也是咱们的常客,他啊是男女都爱~”
“哦?这月王当真是•••••••”一公子不禁皱眉。
“哎呀白兄,你这就是死脑筋,如今这上至皇亲下至百姓,只要有钱有势的哪个不喜欢在家里或者外面圈养一两个男宠什么的,但是自古男子爱红颜,所以啊,咱们这位月王爷才不偏不重二者兼爱有之。”
另一个男子不仅摇头,“我总觉得还是女子来的温婉如水,男人还是算了吧~”
“小煜~你说怎么多宝贝都是谁送的?”
鬼看着那一堆宝贝,不觉这人为了一红粉佳人太过挥金如土了。
迟煜却全当没听见鬼说话,目光却锁定在那一堆的珠宝珍奇之上。
“好大方的出手啊!”
此时,迟蔚然正换了一身锦缎的白袍极为招摇的进了春风阁,本来满是得意的笑脸看到花妈妈手上那一堆珠宝却黑了不少,语气更多了几分的不服气。
花妈妈见到迟蔚然小跑着就迎上了前,瞧着圆滚的兰花指娇笑道,“哟~这不是咱们的迟小公子嘛,奴家这正数着迟小公子送来的礼物呢。”
“哼”迟蔚然面色不算好看冷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也是刚到这里不就的迟煜,“表哥你来这里怎么不叫上我?”
“这个••••••”迟煜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见那琴音姑娘,而且被再三叮嘱不能带着他来吧,于是忙转移了话题,“这礼物是你送的?”
“哎呀~可不是咱们迟小公子送的”,还没等迟蔚然开口,那花妈妈却抢了话,“那边那一箱就是迟小公子送咱们琴音的,另两项是清风阁的沈阁主和月王送的。”
“都是给琴音姑娘的?”
迟煜倒是有些好奇,这月王爷送礼倒是平常,怎么连着沈书文一向不喜女色的人都为了琴音下了血本?
“哎哟喂~”花妈妈帕子一甩热的迟蔚然只别过了头去。
“咱们沈阁主不就是因为前些日子那本什么破集子害琴音姑娘受惊过度生了病,这全是压惊的东西,月王嘛这大家也都知道,他对咱们家琴音可是伤心着呢,总是不时的送来写新鲜玩意儿。”
“哼!”
迟蔚然听及此话脸上更是不悦。
花妈妈早就看出了这迟小公子的不爽,急忙笑脸奉承,“不过啊,这要是论起谁对咱们琴音姑娘最上心的那还真得数咱们的迟小公子,不说这一箱子的珍奇宝贝,单单那可萝卜大的千年老参可是无价之宝,这送珍宝送首饰哪来的送枚补身暖心的老参来的贴心,来得细心呢您说不是?”
见花妈妈如此奉承,迟蔚然道也句句听到了耳朵,得意到了心里,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迟公子让您久等了,刚刚奴家光顾的数那些礼物了,您方才进来竟没注意,瞧我这老眼昏花的,该罚,该罚~”
迟煜见花妈妈假惺惺的做戏,心里却完全看清楚这势利嘴脸,他迟煜一枚带重礼,二来这次也本不在嫖,那待遇自然是没自己的表弟受欢迎了。
“这人还真是势力,不过最让人受不了的还那一身的呛鼻子香味,这熏天的味道连我这鬼都快被熏死了第二次。”鬼躲在迟煜身后捂着鼻子,只要花妈妈身体一颤他就要揪过迟煜的袖口捂住了鼻子。
鬼此话一出,迟煜忍不住笑了,他瞟了眼花妈妈已经龟裂的粉底,心里想着如果这鬼能死第二次是不是就能死而复生了?
“迟公子您这是?”花妈妈见迟煜只盯着自己的脸但笑不语,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花开不败倒有些羞涩扭捏了。
“噗~”
鬼见到这缸桶腰的花妈妈羞涩起来简直说不出的喜感,实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被迟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捂着嘴强忍住笑声,别过脸在也不敢看那满身掉粉的花妈妈。
“哦,妈妈今日忙,偶尔没看到一两个人也正常。”
“嘿嘿,看看,还是迟公子通情达理。”
“表哥你这又是来找你的冉衣姑娘的?”
迟蔚然第一眼看到迟煜就想到他是奔着冉衣而来,毕竟这京城谁都知道想当年自己的表哥可是带了全部家当来赎冉衣姑娘的身,可惜了这冉衣的赎身费可是连京城首富全部家当都买不起的天价。
“呃••••••”
还没等迟煜说话,花妈妈却开了口,“不是,是咱们琴音姑娘特意派人请迟公子过来的。”
“表哥?!”
迟蔚然惊讶的看向一脸心虚的迟煜,那眼神简直像极了小时候被迟煜夺去手鼓的委屈模样。
“你想多了。”迟煜急忙解释,“我来是琴音姑娘找我有事相商。”
“那你怎么不带我来?”迟蔚然看迟煜那模样,简直就像自己表哥已经和琴音死定了终身正要私奔之际被自己逮了个正着。
“那个••••••”
“迟公子。”这时盈盈而来了以为红衣的绝代丽人,这女子体态婀娜,步步生花,翘首盼兮倾城态,峨眉入鬓倾国貌。
见这人就如同见了救星,迟煜急忙赔上了笑脸,“清钰姑娘好。”
“迟公子好,清钰这厢有礼了”,轻轻之一欠身,轻挑眼帘风华难掩,这清钰不愧春风园第一花魁,被那皇帝钦点本朝第一美人真真当之无愧。
“清钰姑娘,琴音可好些了?”
见了琴音的好姊妹,迟蔚然自是出口就开始关心起了心上人。
“哦,好多了,所以才有了力气来请迟公子帮忙。”
迟蔚然又颇有些有缘的看向了迟煜,“表哥?”
“还有,琴音姐姐是特意再三叮嘱迟公子不要带别人过来,姐姐虽大病初愈但还需静养。”
清钰此话自然是说给迟蔚然听得,可惜了这迟蔚然哪里管得了自己要不要脸皮,为了琴音他自然能把别人的冷脸当热屁股去贴,“既然我来了自然得看看她才放心,表哥我们可是比亲兄弟还要好,自然他去哪里我这个当弟弟的就该陪着不是,你说呢表哥?”
“这多了一个人应该不会太打扰了琴音姑娘静养,更何况蔚然本就爱慕琴音姑娘,自然不利于姑娘的事他绝对不会做,清钰姑娘可否圆了他这担心热切的一片心意?”
清钰听迟煜此言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二位虽我来吧”
于是迟煜兄弟加上一只鬼跟着这大美人就上了阁楼。此时本就鸦雀不胜待看美人的一群恩客才恢复了说笑,大多谈资不过清钰如何风华绝对,美艳无双罢了。
“小煜,这真要进去?”鬼飘在琴音的闺房外颇为犹豫,许是上辈子没粘过什么红粉胭脂,此时乍得要进一个姑娘的闺房,这鬼明显的有些局促,就连他那惨白的面容也染了份嫣红。
“你不想就滚远点儿,说的跟你没进去过一般。”
迟煜趁表弟和清钰进了屋,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心里话,要不是这鬼死缠烂打他哪里肯带着鬼来。
“我••••”鬼犹豫了片刻,一脸的痛下决心模样,“我进去!”
“别给我捣乱,不然”
“知道,就让道士把我打得魂飞魄散”,鬼淡淡回到。
看到这鬼一脸吃定自己不会痛下杀手的样子实在可气。
“迟公子怎么还不进来?”
这时,一个温婉轻柔的声音已经跟着主人来到了门前。
来者一袭银色大氅,青丝宾婉,温婉恬静,一颦一笑似水温柔,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此人本质清丽孤傲。
“公子怎么不进来?”
“奥”见琴音已迎自己到了屋外急忙道歉,“失礼了,姑娘还是赶紧回屋吧。”说着体贴的扶着琴音回了屋子,可惜这本就温柔君子的举动惹来了表里满眼的醋酸,琴音却连瞧也不瞧那迟蔚然半眼,对迟煜却是热情不少,脸上也带着笑意。
四人落座,迟蔚然狗腿般的给琴音沏茶倒水,陪着笑脸。
“姑娘此次找我来可有何事?”
迟煜自己被人请了过来也破觉得新奇,他与这琴音素来也说不上有多熟,今日琴音能亲自派人伤门来请定是有事。
“不瞒公子,琴音确实有事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