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未见其人，便闻其声。灵嫣的大嗓门穿过曲折的庭院分毫不差的落在灵子城和苍雪戈的耳朵里。

“哎，我这个女儿啊。让恩公见笑了。”灵子城面有难堪的和苍雪戈对视了一眼，“自小没娘，被我惯坏了。”又转头责备身边的小湖道，“让你跟紧小姐，居然还是让她出去闯祸。一个女孩子家的，总得成点规矩。还不快去阻止她这大吼大嚷的。”

“是。”小湖一脸委屈的跑了出去，每次小姐闯祸倒霉的总是她这个丫头。

这小湖者，便是灵嫣的贴身丫鬟，那日的灰衣小厮。

“这小湖着实有些怪异啊，那举动非人类所有啊。”苍雪戈饶有趣味的看向一旁的灵子城，“难道天师也喜欢假公济私？”

“呵呵，哪里。让恩公见笑了。这小湖其实是西湖畔的一条成精的绿色小水蛇。那日俘它，偏偏嫣儿不让破了它。说什么她前世杀戮太多，能驯服便驯服。我也诧异，她说出这等怪话来，但是她跟着我也是有朝无夕，又不能与其他孩童一样玩耍。便封了这绿蛇的记忆，带到家里给嫣儿有个伴。没想到他们两个倒是很有缘。”灵子城感叹的道，心里又多了几分对灵嫣的愧疚。

但是与灵子城不同，苍雪戈则是关心的灵嫣是不是有了前生的记忆。片刻思忖，苍雪戈不解的问道，“说实话，我也觉得令爱说前世倒是玄奇之事。这到底是何根究啊？”

“哎，贫道也不知啊。我是半道半俗之人。哪里能有多高的道行，在问嫣儿，她却全然不记得。观察几日，倒是真的不记得。”灵子城说笑着吃了半碗茶，却被一个尖锐的女生打断了思绪。

“爹——今天我碰见一只很厉害的妖怪。”灵嫣叉着腰，张着水嫩樱红小口道。“你猜着怎么着？被我打了个半死，但是我没带家伙没有收了它……”

灵嫣还想说下去，但是看到坐在灵子城身边的面色红润带着嬉笑之色的苍雪戈之时不由得戛然而止。一旁的苍雪戈却若无其事的喝着茶道，“灵兄，想不到令爱也是个女中豪杰啊。将来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灵子城这才闭上半张的嘴巴，尴尬的道，“小女一向任性惯了，让苍兄见笑了。小湖，还不快带小姐下去休息。”

“你，他……”灵嫣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盯着苍雪戈，这不是那只妖狐吗，怎么跑到她家来了，手指微微的指着苍雪戈，神色很是激动。

“恩？”苍雪戈剑眉微锁，似乎是在因为灵嫣的不礼貌而不悦。

“哎呀，你这个丫头。怎么可以指着恩人的鼻子呢。要不是他，你爹就活不到今天了。”灵子城被这么个惯坏的女儿气急的咳嗽了几声。

“不是啊，爹，其实……”灵嫣感觉自己喉咙好像堵住了一半，那句，“他就是那个妖怪，是个狐狸精……”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干瞪着眼看看苍雪戈又看看灵子城，嗓子微弱的“哼哼……”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