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是语文课。我很讨厌在中午上主科,因为这样我很容易犯困。语文老师的女儿最近刚结婚,他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这不,他又叼着一根棒棒糖来上课,因为他要退休。为人风趣,大家都习以为常。那时候他喜欢叼阿尔卑斯,以致后来旺仔的棒棒糖横空出世后,他果断放弃了阿尔卑斯,而去买了一桶的旺仔棒棒糖,每天揣几根在包里,上完课就吃一颗,乐此不疲。所以只要惹他生气,送上棒棒糖,他很有可能就由阴转晴。
我推推温蓂菥,“喂,温蓂菥,你看外面的别墅上那亮光怎么来的?”她顺我的视线望过去,“哪有啊?”“那里啊!”
于是我们两个眼睛往外面瞟,突然语文老师很用力拿课本拍了下温蓂菥:“上课认真点!”她唯唯是诺,转而狠狠地盯着我:“季夏知!”
我知道,无非我是语文好些,老师不想说我。
我继而很愧疚:“那什么,我请你吃臭豆腐啊。”她突然眉开眼笑,“好好。”
放学时候,亓昭珊又看着我们两个:“你们两个吵架时间永远不会超过半天。呃,季夏知,请她不请我啊。”
“嗯嗯,都请。”
难得我会请客,实在由于今天的事情很诡异,也让我很开心,平常我都是压榨温蓂菥的。
“哦?亓昭珊,你家陆安铖!”我眼尖。
“我早就看见了……”她淡定无比。
陆安铖是她的小男友,初中比小学开放,所以很多男生女生都走上了早恋这条船,他们鬼鬼祟祟地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同时也开始甜甜蜜蜜地享受初恋的滋味。
可惜,我们三个,亓昭珊是最有人缘的白羊女,刚刚到初中一个月,就收到了陆安铖的信,她心里小鹿乱窜,最终还是接受了。
不过他们两个就两闷骚货,至今没有什么大动静,顶多遇见聊聊天什么的。
只见陆安铖也往这边看,然后又羞涩地走了。
我和温蓂菥逗笑,我们两个真可怜,一直都在装霸女,大大咧咧的,没人会喜欢么?只是,温蓂菥她暗恋一个高中学长,白衣翩翩的运动男生,当我逼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候,她居然说,她不知道!
“那你呢,你又喜欢谁呢。”
我?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的我们天真有邪啊!
第二天早上,ms.林在早读一结束后,就大叫:“赶紧去做操!”
立刻要重演全校师生看着我们班奋力做跳跃运动的景象了。
但是手插衣兜好不容易挪到做操的地点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应该是两个人,苏鑫和蔚蓝。蔚蓝也看见我,她冲我挥手。
柳洲说:“叫我吗?那个美女。”
旁边的温蓂菥顿时作呕状。
我怔住了,这年头,骗子不光长的好,穿的好,住得好,而且行骗也可以做到到高层面前都面不改色!
蔚蓝直接走过来,她带着针织帽,根本不像一个工作的女的,这刹那,全校学生都只会以为她是刚刚转来的abc。
她拉住我,走到苏鑫和校长面前。
我仿佛听到很多人议论,我是怎么认识这么个洋妞,又是何德何能……
我就那么呆呆看着他们做好操,听旁边的人在哈拉。
校长看了我很久,我知道,他肯定不可能认识我。所以对于这件事,他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又或者,他认为,他的子女才是最好人选。
“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豁达,这么支持,那么这几个学校联谊就肯定能成,我刚刚参观过了,我觉得实验室不够,设施不够,还有宿舍那些啊,要不,我再捐助一笔?”
两个人又是例行的客套,最后,校长似乎是扭扭捏捏地接受了。
“看吧,我们不是骗子。”蔚蓝眨巴着她的眼睛,淡紫色的眼影,真好看。
额呵呵,看来,我最近总说眼皮子跳呢……
“你父母那边,放心,我去说,那个地址留下,我们这就去。哎哟!你都看见了啊,我们不是骗子。”
回到家时候,父母显然也十分开心,很难得,他们连高中都不让我离家太远的本性,居然也能被蔚蓝说服。
他们絮絮叨叨地跟我交代事实,说,苏鑫要求我从此去搬去那个大别墅,不过,在没找到其他成员时候,我可以暂且留在家里,但是也要熟悉一些事情。
“嗯嗯,妈!我是那么头脑简单的吗?远行?我行的啦,不要总是把我看成三岁小孩啊!妈,我佩服啊,我是你亲生的,我什么样你还不了解么?……不要弄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啊……”
人上了年纪,总担心一些事情。
一切,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它的确发生了!
寒假马上就要到来,我专心复习,苏鑫还有一个专门的老师,说是准备以后教我们一些常识,他找的复习点很关键,总让我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打电话给温蓂菥:“鸭子!干嘛呢?”
“死季夏知,我跟你说,你最近加入那什么组织,你就每天乘个轿车回家啦?忘恩负义!”
“大姐……好好,现在,你在哪里?我听到你周围挺乱的,大街上么?”
“嗯,没错,我跟亓汐怡在大转盘这里等着你,你敢不来试试!”
都要期末了,这两个人还玩的起劲!
到达目的地,那两个人就死黏上来:“季夏知,没钱了,请客啊!”
“kao。 你们两个……”
“都快上晚自习了,这样吧,你请我们去吃手抓饼,然后也让我们坐坐那豪华轿车呗!难不成你还钓了个金龟婿!”温蓂菥这个死嘴巴。
“我x。你怎么只想着豪门,什么金龟婿,你言情看多了吧!告诉你,期末不要给我丢脸。”
这两个人,脱线脱得厉害,现在看来,我比较正常点。
坐在车里,我说:“嗯,那么这个学期这次就我最后一次坐车吧,以后我还跟你们一起步行。”
“其实,坐车也很好,何况,我觉得这样高贵的车挺不容易晕车的。”
窗外的景物闪过去万千,我们三个人不说话,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我说,季夏知,这样的你还能跟我们一起多久呢?”
亓昭珊说话了。我没回答。
今天晚上又是语文老师的晚自习,他闲得慌,到处逛。
“我看小说也不能好好看,他怎么走来走去的?”温蓂菥抱怨,的确,看课本累了,看点小说也不安稳。
“你那什么呢,给我看看。”
我刚刚接过杂志,语文老师就走过来:“我没事做,你那本给我看看!”
我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他都快退休了,思想什么的早跟不上我们了,我们看的这个被他看了,岂不是要说三道四?于是我捂住:“不是我的……”
“不用怕!”
“哎哟!你不会看!”
“没事!我闲得慌。”
我看见温蓂菥那杀人的眼神:“你敢说是我的,就死定了。”
最终,还是被语文老师拿走了。
我挫败地趴在桌子上:“不过两分钟,他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何苦呢,你说他怎么……气死我也。
果不其然,他狠狠摔下杂志:“你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不得学习下降!”
老师,它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单纯的少女杂志……却被你一个男的……唉,他走后,温蓂菥大笑:“哈哈。”“笑你个头!”
过了几天,就是期末了。
先考的语文,很得心应手,第二科是英语,尽管我没对英语有什么好感,但是我还是得应付,又是该死的把词语按适当形式填入空中了。我没耐心,直接这个加ing,那个加ed……
第二天早上是数学,数学是女生的大敌。我还好,尚可支撑女生中的佼佼者。
但是我做到一个大题的时候,心里想,糟了,完了……
计算器死活不会要了,omg,万念俱灰。看了一下表,没时间了,于是我果断决定笔算,还好,这是推理题,即使计算器也派不上多大用处。
但是,我还是失策了,没计算器,后面有很多题逼不得已放弃了。
邵阳,这次第一又得归你了。
当我打起精神准备下午的地理,我又觉得前途无望,因为有很多考一些地图,知识点迷迷糊糊,还好,其他人比我感觉更糟。
终于到最后一科了,政治。
开卷考,总算放松了。我们三个都垂头丧气,因为这次各自都有些小失误。
第二天开始政治时候,发下卷子,题量不是很多,嗯,题目都似曾相识。
当我翻政治课本的时候,我简直快疯了,要怎么说呢,政治课本它不在我身边,我拿的只是一本历史!
我怎么会拿错呢!
我头都大了,周围的同学已经刷刷写下去了,特别是邵阳,他时而感觉良好地顿顿笔,扬扬下巴,时而又冷笑一声。
生无可恋了,我要怎么做题,难道摔下笔,揉烂试卷,大声呼喊着,老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绝尘而去?
还是,画上一个哭脸,写上,我自横刀向天笑?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
还好,不需要很多课本知识,简答题,我凭记忆中的片段和归纳,依旧写的满满当当。
考完试后,我还是在担心。他们都在说我玩大了,我也懊悔啊,这政治课本怎么变成了历史课本呢?
我悲哀地挫败地,用什么形容词都形容不出那时候我的心情。
考试惊魂啊。
接着,放假了……专心等成绩吧!
放假前一天,邵阳抱着书,突然眉毛一挑:“季夏知,考得怎样?”
我扯扯嘴角:“没你好。”
朋友就是这样,总是要在私下较量一番。
“最好是。”他倒是好轻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