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当林莫再次受杜若云邀请的时候，她本能的抗拒。可是现在她坐在周瑞的书房，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她看见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很惊讶？周瑞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端着杯咖啡斜靠着门框，悠闲的看着她。

的确。林莫很纳闷这个东西怎么还会在这里。

这是你初一教师节的时候送给我的，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手工制作的礼物。当然，你的手很巧。周瑞赞赏。

我以为你早就丢了？明明心里有莫名的欣喜，但却不受控制的说出违背心意的话来。那些很久以前的愤怒，委屈，固执，不平的情绪在心中慢慢发酵，时间长了以后就成了某些解不开的心结。

怎么会，毕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送给我的东西。

是吗？可是貌似后来我让你很失望。

但这并不能阻碍你成为我最喜欢的学生的事实，不是吗？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你都还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说着，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可是那时候你真的是最喜欢我的吗？我可看不出来，好像李x，吴xx……更得你的欢心？心中终是有芥蒂，不禁就开始语带讽刺。

林莫，我是一个老师，教好学生是我的职责，而我有义务关心我的每一个学生。周瑞言辞间已是对她态度的不满。

她已超出她的身份该说的话。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周老师，真的很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林莫慌乱的抓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强笑着对周瑞说出这番话就要冲出门去。她没有立场问这些的，她有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可是自己居然这么恬不知耻的讲了，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你谁也不是，谁也不是！！！眼泪下一秒就要流出，她已经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涨的疼痛就要抑制不住。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想出去，可是她找不到门，找不到门。她一头撞在周瑞的胸口想要越过他出门去。

可是周瑞动也不动，堵在门口阻挡了她的脚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每天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很少打闹很少和同学嬉笑，认真的上课，专心的写作业，每次你的作文都是满分。你没有你那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张扬和肆意，你那么的听话，那么的文静。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你，包括我。可是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林莫，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超人的成熟和冷漠。

林莫无力的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外套和包包里，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感到一片慌乱，她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满足？

林莫，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语气里有疼惜。

沉默了许久，这期间周瑞也不说话。终于开口，并不是我想这样的，有时候我会忽然变得不认识自己。我不爱讲话，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甚至不得人喜爱。我和家里父母的关系处的极其紧张，我只有阿七一个朋友，可是她也有她的生活，她也有不在的时候，我不可能每时每刻的麻烦她，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敏感而又多疑，我太难去相信什么了。你知道吗？我是有多怕别人看见我的背影，她们会在背后窃窃私语，看呐，她没有朋友，她走路的姿势好奇怪，她是一个人哎，对啊，好可悲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太敏感了。

你不能体会，你永远都不能体会那种走在路上被别人指指点点，你走过来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你，你走过之后她们又窃窃私语的放声大笑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你知不知道那样子好像我就是个怪胎，是个人见人厌的怪物。她们骂我丑八怪，骂我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些都是你幻想出来的，真实的情况并不是如此，你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榜样，林莫，你一直都是优秀的。周瑞抱住泪流满面的林莫安抚她，现下她一直控制不住情绪的胡言乱语。

不会过去的，不会过去的，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憎恶我，他们从来没有鼓励过我，只会讽刺我，只会讥笑我，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我肯定是他们捡来的。我的父亲每次看着我都说我让他恶心，我只是个吃闲饭的寄生虫……

你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快停下来，别逼自己。周瑞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她冷静下来。

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我就是个不该生下来的孩子，我不该生下来，她们都想杀了我都想杀了我……

莫莫！！林莫在昏迷过去前的最后一瞬间听到的是杜若云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