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块钦石都要刻下阵纹,而且不能出现差错,这对苏逸来讲,也是一件十分浩大的工程。
武道修士,善长的只是战斗,像这种刻画阵纹的事,只有风水师、建筑师、等行道的修士才真正善长。
他们在刻画阵纹时,都会用到相应的神通,可以更为轻松的刻出来。甚至那些传说中的强大风水师、建筑师,更是可以凭意念来刻画阵纹,一个念头,就可布下千阵万法,层层叠叠,奇妙繁奥,恐怖到了极点。
苏逸是武道修士,只能使用蛮办法,一个一个刻,而且以防出错,他还不敢找人帮忙。
好在螺旋劲气无比的霸道,被他摧发出来,剑指简直堪比神兵利器,在白钦上轻轻一抹,便可深可浅的出现了他想要的道道刻痕。
午饭后继续,直到傍晚将临时,总算将三百六十块白钦刻画完毕,随后苏逸又按一定方位,将这些白钦深深的埋在了地底。
然而布阵并没有这般简单,除了在白钦上刻下阵纹、将白钦布在地下外,还要在地基上刻阵,将所有白钦穿连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阵纹。
苏逸是要用这个阵法保护整个苏家,所以接下来要刻的阵纹,则是贯穿了整个苏府的前后左右。
要不是苏逸能够施展“虚空凌剑术”,要想布下这个“紫极光剑阵”,只能将整个苏府拆掉。
虚空凝剑术施展出来,剑气在地底穿行,剑随意动,如臂使指,直接在地底下刻下阵纹,将三百六十块白钦,无比紧密而又暗含玄妙的窜连在了一起。
若是以强大目力居高临下看去,将整个苏府的地表建筑透视,就能看到苏家地底下,有道道纹路彼此穿插,密集如蛛网。
三百六十块白钦,一刻不停的吸纳着四方驳杂能量,随后转化成天地灵气,以地基阵纹进行着彼此交换、联系。
“紫极光剑,启!”
灵力大量消耗,苏逸累到几乎虚脱,总算将“紫极光剑阵”布置完成了。
阵法已经启动,地底下的任何一条纹路,以及任何一块白钦,都将变成触发条件。但凡有人想要地底或者外部破坏阵纹或者挖走白钦,都将激活阵法,倾刻间遭受万剑穿心之刑,就算李彦修也休想活命。
阵法保护的是整个苏府,已经与苏府的院墙和建筑连成了一体,若是府外有人强闯苏府,破墙或是破门,也会激发阵法,身受万剑而死。
控制阵法的关键,是一套手法,并不是太复杂,苏逸将他传给了苏长风,而苏长风又教给了苏长雷和苏长雨,三人共掌苏家安危。
休息了一晚,苏逸又如法炮制,替凌家也布下了“紫极光剑阵”。至此,他心中的担忧总算去了几分。
次日一早,安排妥当的苏逸三人,总算踏上了通往国都永京的路。
玄荒世界共有四大神洲,分别是东澜云洲,又称东洲或云洲;南蛮朔洲,又称南洲或朔洲;西吾昆洲,也简称西洲或昆洲;北泠洛洲,也简称北洲或洛洲。
传说在远古时期,还有一个中无幻洲,乃是最大最富饶的神洲。只可惜后来因为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而消失在了历史的烟尘中。
四大神洲每一大都十分广袤,纵横不知几千万里。而每一个神洲,都别具特色,东澜云洲多丘陵平原;南蛮朔洲多山地森林;西吾昆洲多沙漠戈壁;北泠洛洲多冰域雪原。
东澜云洲多兵陵平原的地理特征,便注定了这里更适合凡人居住生活,所以东洲的人口,是四大神洲中最多的。
而凡人是修士的根基,凡人多,产生的修士自然也多,强大的盖代强者,自然也比其它三个更多,所以东洲的修士常以人来地灵自夸。
大周国国都永京,纵横密布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有不少修士,更多的则是凡人。在这个全国最核心的城市里,无比和谐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街道两旁商铺密集,高楼林立,最高的一些房屋耸入云端,看不到顶。更有几处奇异建筑,凭空漂浮在空中,震撼人心。
“那里是皇宫吗?”
田二牛第一次进城,看着城中心处,飘于空中的那幢金碧辉煌的建筑,惊诧万端。
苏逸凝目看去,摇了摇头解释道:“皇宫在那正下面,飘在空中的,那是皇帝陛下的寝宫,也就是皇帝修行和生活的地方!”
“哎,苏逸,我们都称皇上,你为什么叫皇帝啊?”
田二牛听了苏逸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终于发现苏逸对皇上的称呼异于常人。
“意思差不多,随便了!”
苏逸打着哈哈,田二牛想了想,虽然仍觉得不对味,但又觉得苏逸说得没错,确实相差不大,也就不再费神思量。
但凌疏影眼中却是异色连连,皇帝是一个统称,不尊也不卑,但皇上却是一个敬称。按理来说,做为大周国的子民,就算对皇上不尊重,表面上也不应该表现出来。
可苏逸却直称皇帝,似乎根本没将大周国之主放在眼里,这叫凌疏影又是惊奇又是恐慌——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苏逸必有横祸天降。
“苏逸,这里是皇城!”
凌疏影不得不小声提醒道,她并未完全说明,但想来以苏逸的聪明,必然明白她意下何指。
苏逸听得一愣,其实他根本不是故意叫成皇帝的,只是前世的习惯仍然没有改过来,叫顺口了而已。经凌疏影一提醒,他才明白自己有多莽撞,在大周国国都对皇上不敬,这是大罪,轻则入狱,重则杀头。
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但现在实力弱小,他也只得“入乡随俗”,在随后的聊天中,不再叫皇帝,而是称呼皇上。
“对不起!”
大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一个清瘦男子不小心撞了田二牛一下,立即道歉。
“没事没事!”
田二牛憨厚的笑着,连连摆手。他来自农村,心思单纯,这等小事,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那人一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苏逸将此人叫住,那男子回过头来看着苏逸,不解道:“这位小兄弟还有何事?”
男二牛、凌疏影两人,也十分不解的看着苏逸。
“阁下真以为我们是小地方来的,就可以随意欺负吗?”苏逸冷声问道。
那男子神色更为疑惑,“小兄弟这话何意?”
“苏逸,就撞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没受伤。算了!”田二牛愣了愣,随即好像明白了过来,以为苏逸是在替他出头,便想着自己也没被怎样,对方也道了歉,这事儿就没必要再计较。
苏逸看向田二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二牛,皇城可不比你们乡下,人人善良淳朴。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不可轻易相信他人,明白吗?你若不信,看看咱包里的钱吧,还剩下多少!”
苏逸三人带了足够的盘缠,但一路使用州府的传送阵来到永京城,花费甚巨,钱本来就所剩不多了。
听苏逸这样一说,田二牛立即把手伸肩上的兽皮包裹中摸索起来,随后神色一怔,怒气腾腾的冲到那清瘦男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怒喝道:“竟敢偷俺的钱,找死啊?!”
那清瘦男子见田二牛冲上来,本要反抗,可田二牛的动作却十分迅速,而且力大无穷,他根本就躲避不开,一把就被抓了个正着。
他满面惊恐,但大庭广众之下,哪能轻易承认偷窃,便争辩道:“无凭无据,你休要血口喷人。拿不出证据,我还要带你去见官,告你们一个诬陷之罪。”
田二牛一愣,还真就被唬到了,皮包里钱少了是事实,但他想了想,却着实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就是此人偷窃,使只得向苏逸看去。
苏逸上前一步,笑道:“见官?好啊,二牛,我们这就带他去见官!”
清瘦男子那话,也就只能唬一唬田二牛这种老实巴交,不怎么懂得律法的乡下人,苏逸乃是武圣转世,什么世面没见过?
若真见官,以这京城的捕道修士修为,一眼之下就能看出蛛丝马迹,找出此人行窃的真凭实据,倒霉的绝对不会是自己一行人。
强大的捕修有多恐怖,苏逸可是有过亲身体会的。捕修一道,有很多无比玄奇的神通,其中让苏逸记忆尤为深刻的,叫着“捕风捉影”。修炼成“捕风捉影”的捕道修士,只要在事发现场抓一把空气,就能还原完整的事发经过,让犯罪无所遁形。
“好……好啊,见官就见官!”
那男子仍在负隅顽抗,不愿坦白。不过他闪烁的心虚言辞,却已经将他出卖,只是在逞口舌赌搏而已。他在赌苏逸等人来自偏远小地方,根本不懂官场里的道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敢真的带他见官。
“唉,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苏逸摇头一叹,转身就往前走,凌疏影不声不响的随后跟上;田二牛也提着那清瘦男子,紧随其后。
“小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动摇不了苏逸心念,那清瘦男子终于服软,脸上堆起尴尬笑容,向苏逸求起饶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
苏逸转过身来笑道,他其实也没真想去见官,因为他发现这清瘦男子也是一名修士,而且还是比较少见的盗道修士,专门以行窃偷盗为修行方法。
对于朝廷来说,只要不影响民众安危,一般事他们是不会过问的。就算此去见官,最多也只是从中调解而已,最后的结果,必然就是私了。
那清瘦男子之所以害怕,就是怕这私了,他自知不是苏逸三人对手,私了那就是找打,哪还敢去?不如趁早赔个不是,小事化了算了。
而苏逸之所以如此大费周折,只是想让这清瘦男子帮个忙,免费给他们当向导。毕竟对这永京人生地不熟,想要进入其它三家修院,确实需要了解具体情况的人引路。
但为了能让他尽心引路,必须敲打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