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行瑞一时不知该怎么理解这个词汇,靠着有限的脑资源,问道:“你是说,你穿上男装像不像一名元帅吗?”
元晓鸯哭笑不得:“不逗你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途中,元晓鸯大口咬着烧饼,边嚼边对行瑞说道:“行瑞法师,这一路真是让你破费了,带着我这个累赘,你一定很辛苦吧?”
行瑞已经习惯了元晓鸯的大大咧咧,聊什么都不会再尴尬。但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微垂着头想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却禁不住软了下来:“元姑娘,噢不,元公子说的哪里话,这么说的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我还想说,因为有你同路,这旅途才不会显得太过单调的。”
“行瑞法师,你真是个好人呐!对了,你多大了?亲人呢?”元晓鸯不免对这个孑然一身手执神杖的年轻法师好奇起来。
气氛瞬间跌至低点,她小心地望着脸色陷入不佳的行瑞,讪笑道:“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了?对不起啊。”
“没事,等到了大乾城办完事情,我会告诉你的。”行瑞露出一贯的爽朗笑容。
元晓鸯了然点点头,打算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行瑞法师,你们当法师的,是不是不能娶妻生子?”
“噗——”行瑞刚喝下的一口水,禁不住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
元晓鸯暗自吐着舌头,急忙给他拍拍背:“你没事吧?”
行瑞耳根一红,分开一步距离,顺了气才说道:“法师不是和尚,自,自然能……”
元晓鸯再次了然点点头,双眸亮晶晶地望着行瑞,让行瑞的心跳骤然加快,脸红得如同柿子。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你放心,我最爱当媒婆了,我知道你们法师交际圈小,没关系,我到时一定会介绍一个好女子给你。”元晓鸯没注意到行瑞眼中逐渐黯淡的神色,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行瑞法师人品和相貌都如此出众,这一般的女子定然配不上,我一定会找一个万中无一,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与你相亲相爱……”
“咳咳……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讲究缘分的,纵然对方再好,不相识的也不一定能合得来。”
“这话就不对了,你看我们不也是从不相识再到相识,如今才能成为朋友的嘛。”元晓鸯朝他眨眨眼。
行瑞匆忙微微别开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却道:“元姑娘你呢?可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元晓鸯愣了下,凝神思考了一会儿,迟疑道:“这个啊……”
行瑞盯着她粉扑扑的小脸,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元晓鸯接下去的话。
元晓鸯苦笑道:“这个还未曾想过,应该说……没有这个想法。”一想自己可能没多少日子好活,她就什么也打不起劲儿来了。
行瑞对这个答案有些诧异:“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元姑娘的意思是说,没有嫁人之意?这……多少听起来有些让人始料未及。”
元晓鸯深感无奈,她要怎么跟行瑞解释自己身上这些天马行空的遭遇呢?只能道:“如今我只是一个有家归不得的人,婚姻大事实在还不敢想,顺其自然吧。”
“噢。”行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元晓鸯的低气压多多少少也让他察觉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还有多久的日程?”元晓鸯问道。
“我也只知道大概方向,具体的位置恐怕也要问下行人。”
行瑞看了下四周,拉住两名男子问道:“二位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大乾城还有多远的行程?”
其中一个布衣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凑近行瑞耳旁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啊?怎么敢在大街上说那三个字?不怕被官兵发现啊?”
“是是……不好意思,你可知……”
“知道知道。”布衣男子面露精光,压低声音对行瑞问道:“你们二位莫非也是想投奔到大乾城去?”
“投奔?”行瑞不解。
“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也是冲着大乾城近日散播的招贤纳士信息才前往的。”
元晓鸯凑了过来,惊奇道:“大乾城正招贤纳士吗?太好……”了字还没说出口,马上被行瑞和两名布衣男子吓得捂住了她的嘴。
两名布衣男子齐向元晓鸯瞪眼警告,行瑞也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提示她要小心些。
元晓鸯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麻烦二位兄弟告知,我和……弟弟是前往那边办重要的事情的。”行瑞问道。
“既然同路,那就可以一同前往了嘛!出了城门往西二十公里左右就能看到了。”布衣男子答道。
"这么说也快了。”元晓鸳心中大喜。
行瑞微笑着对两名男子道:“如此就谢过二位了。”
“不必客气!看你这一身行头,定然也非等闲之辈吧?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行瑞微欠了下身:“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师,姓行名瑞。二位兄弟呢?该如何称呼?”
两名布衣男子立即露出了崇高的敬意,忙道:“原来你就是高阶法师行瑞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我叫杜空之,他叫魏高。上次听闻你大战雪妖……”
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元晓鸯才知道行瑞的不简单。在这片以武为尊,魔兽横行的大陆,法师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以以身所具备的驱魔神力令妖魔闻风丧胆而成名,而且驱魔法师及其罕见。近些年由于魔界的最高神秘统领的报复,很多初级修炼的法师和一部分欲修炼进阶的全都惨遭不测。剩下的若不是最高级别的法师,就是一部分怕引来祸端而从此隐姓埋名,在世上销声匿迹的。
得到这个讯息,元晓鸯不由得对行瑞心生赞叹,更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家伙现在在她的眼中就像稀世珍宝的一样贵重!
她赶紧对杜空之和魏高警示道:“行瑞的身份,你们二位的牙关可要把严了!”她现在可不敢再法师法师的叫他了。
杜空之和魏高连声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行瑞望着元晓鸯紧张兮兮的样子,抿唇笑了:“没事的,不必紧张。”
元晓鸯睐了他一眼:“怎么能不紧张,先前我要早知道你的处境,就不会那么无知冒失了!都不知道这一路下来会不会因为我,给你惹来祸端。”她自责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