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不停的搜索着她的痕迹,大手抚上湿湿的毛巾还留着她的余温,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清水,还有……
宋司宇恨自己为干什么没有早早的赶回来,其实木蔷是周日上午离开旧居,而宋司宇则是下午的时候回到家的!他们就是这样匆匆的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一丝回旋的余地!
她到底去哪儿,到底是不是她回来了,还是田螺姑娘……宋司宇无助的想着想着,脑袋狠狠的撞到南墙上,好让疼痛使自己更清醒些。
宋薇死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死了为什么那个叫梁杰傲怎么始终也没有捞着尸首,这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姐姐宋薇没有死,她还活着……
还有那个目击的老主持有没有撒谎等等……宋司宇一路的想着,第二天便不到了那个称为姐姐亡故的地方----太平河。
望着一望无垠的太平河,在夏末阳光的依旧暖洋洋的照耀在河面上的时候,一道道鳞鳞的波纹中散开来,默默的踱到河边,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水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宋薇不在那里,希望她还活着,她真的很不容易!但愿好人有好报!
自从宋薇去世后,他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那是因为他不相信她那么真的离自己远去了。
宋薇临行前只听说一个老主持亲眼见证了这个消息的准确度,看来宋司宇下定决心要去拜访这个老尼姑了。
缓缓的顶着夏末的吹死余热,宋司宇来到这个清心舒雅之地,一片红色的小房子掩映在一片墨绿之中,远远的就闻到檀香的味道,馨香而沁人肺腑。
踩着到处都是鹅卵石的小路,缓缓的一路欣赏着似乎是风景的风景,原来只是名不见经传,现在却是香火四溢,看来还是得益于宋薇的终了有关。
生前不知道对宋薇好,死后却百般的示好有什么用叱,还不如那周穆远,可是周穆远更是让人看不清,越是不露任何蛛丝马迹,说明问题越是多,虽然梁杰傲身上的可数的罪行:败坏家财、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不专情或许都是别人道听途说的。
看来宋薇周旋于这几个中间还真是不好弄啊,如果姐姐真的死了,谁要底是害死姐姐的凶手,如果姐姐还活着,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们甚至是我……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宋司宇咬关嘴唇,握紧拳头狠狠的对自己说道:如果宋薇死,我一定要让她死得其所,死得公道,死得明目;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把折磨她的凶手悉数都揪出来,要让姐姐堂堂正正的活着。
见到主持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宋司宇很快想到一这一句十分贴切的词。
在主持的门前等了许久,他才得以进去,他没有告诉其它人自己的身份,只是进入到老主持房里的时候,定在门口,轻轻的鞠躬道;“对不起,老师傅,打扰下!”说完此句便掏出随身携带的警官证。
老尼呆呆的望着那一一个明晃晃的证件!眼睛开始浮起来,然后双手合十,双目一闭:“阿弥托佛!”
宋司宇知道这个重要的人物一定知道不少,于是走上前去非常敬重的说道:“老师傅,我此次前来是为我亡故的姐姐而来,她的名字叫做宋薇!”
老尼姑心中微微一怔,她猜测来人可能是为那个红衣冢而来,可是担心一担得到证实这件事还是着实的受了一惊,问题来的人是个警察!
姜还是老的辣,老尼姑缓缓从蒲团上坐起,右臂轻轻对着宋司宇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宋司宇落座之后,环视四周之后,发现主持的房中很是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就一件瘦小的柜子,里面有着几本发黄霉的破书!
看罢,宋司宇觉得有些心酸,这也太寒碜了,不过这个寺院还是在姐姐死后旺兴起来的,她们会感谢姐姐。
看罢多时,宋司宇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过去并温和的对着老尼姑道;“师傅,你认识她吗?”宋司宇用着小手指指了指图片上的那位姑娘!
“认识,那天我亲眼看到这个美丽的姑娘自寻短见葬身太平河,是老尼没用,说罢合十就是“阿弥托佛!罪过,罪过!”老尼姑很是自然的认出那个照片上的女孩儿!这也是在宋司宇的意料之中!
宋司宇抬起硕大的眼神紧紧盯着老尼姑,似要把老尼姑看透一样,看到老尼姑没有什么反应,一看到自己盯着她,她就背后身去进行“阿弥托佛”!
宋司宇见到老尼姑又背过身去,坐着无聊,不停在房间里踱着……
姐姐这个词太陌生了,宋司宇现在倒是很是自然用上这个词,是因为他知道了宋薇心中之爱另有所属,已不再去强求以打扰魂灵的安息!
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宋司宇也知道,更是为了方便调查这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子,为了那个心中已驻很久的宋薇。
师傅!宋司宇在房间内徘徊几分钟后停下来,弯腰驻在正在炕上打坐的老尼姑身前,故意略略的咳嗽了两声,便抬起身子不紧不慢的说:“老师傅,知道什么是伪证吗,就是对事实不求的态度与谎言。”
向着老尼姑的对面又踱了几步,然后翻身回来紧紧的盯着老尼的苍白眸子,激动的提高了音量说道:“那是我姐姐,我亲姐姐,捡我救我养我的亲姐姐!我必须找到她!”
见到老居尼姑的厚重眼皮一眨也不眨,真的一点没反应,又接着按压着胸中的怒气憋着火喷着:“昨天有人看见我姐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尼姑心底一怔,怎么回事,真是又出什么问题了,唉管她呢,死扛到底!于是老尼姑缓缓做起来,对着宋司宇递慈祥的说道:“年轻人,随老尼前来,老尼给你讲一个故事!”
老尼姑不等宋司宇反应过来,便径直向着另一所独院红衣冢走去,静静的站在冢前,双手合十“阿弥托佛!”
于是老尼姑又把对梁杰傲讲得那些又讲给了这个血脉喷张的年轻人,没有到最后时,宋司宇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这次姐姐真的去了,难道真的离开我了!
匍匐在红衣冢前,宋司宇像决了堤的洪水般的嚎啕着,没有了以往任何的斯文,他最终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居然就这样摆在他的眼前!
他哭诉着以往的故事,讲述着自己如何被捡,如何被姐姐带大……悉数和盘托出……惹得老尼姑也是满脸泪水,肩膀不停的抽搐着……
一闪的身影一晃而过,看着里面为红衣冢哭得昏天黑地的大男孩,木蔷心中掠过一丝丝凄凉,还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令这么多的人为她的离开而伤心欲绝!
拭去泪滴,她悄然而去,不能再为主持添乱了。一路上的心神不宁,左眼皮一个劲的突突的跳着。
转身回到俺堂的时候,却见到那个熟悉的瘦削身影,即使现在依然苍桑不已,但仍是人神共愤,花见花开,人见人打,鼠见鼠咬的飘逸帅哥!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天天见到这个叫做木蔷的小姑娘,也许真的能够让自己缓解对宋薇的痛苦迷恋!这是不是会叫做移情别恋,或者退而求其次,再或者只是一个简单的替代品而已。
梁杰傲倒不是真的喜欢上木蔷了,而是能够见到她就如同见到宋薇一样,那么的相像,如果给她去了痣是不是也像宋薇一样纯情漂亮!
梁杰傲曾经在心里这样污浊的想过,但他只是太想着朝思暮想的宋薇了,哪怕只是一张照片,
或一张近似的脸夜庞都能勾起他深深的回忆!
这次来到庵内,不是因为木蔷,就是一千万个木蔷也打动不了在心中宋薇的位置,他一直为宋薇留着,直到他老了容颜,脱落牙齿,他依然陪她到老,他对着红衣冢前发的誓言!
老尼姑与满腹疑惑的宋司宇刚刚踏进红衣冢的小院,梁杰傲就匆匆而来,看到冢前的景象,心中一阵阵凉意涌过……肯定与宋薇有关……
红衣冢前的老尼姑与宋司宇正在交谈,梁杰傲轻轻一躲到了红衣冢的外墙面,但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大概内容他能听到,当他知道这个也是宋薇的弟弟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的弟弟!
心中的疑惑再次增添了许多,宋薇肯定有着许多的秘密瞒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梁杰傲双拳奋力的兑在一起,他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除了宋司宇的身世,与宋薇一起的回忆就是与老尼姑给自己也讲过的那个悲摧的故事。
心事重重的梁杰傲急急忙忙奔向庵堂院的小厨房找着正在烟云缭绕中的木蔷,故意装出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道:“能不能先给点斋饭,说完说故伎重施的咂了咂巴嘴。”
看到一副怪样子的梁杰傲,木蔷咯咯的笑了起来,冲着梁杰傲乐道:“马上好,你先在外面坐着等一会儿吧”说完就推推桑桑着梁杰傲往外撵,待他一脚跨到在门外,便咣的一声把门插上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木蔷知道非得包不住火,三年的时光为什么磨砺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为什么还在记着我。
不是马上就要和周远桑要结婚了吗,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下去!何况你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木蔷无力的再下去了,轻轻扶住了门框,头有些眩晕!
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木蔷努力的撑住了自己,怎么办全部找上门来,看来我的日子还有多长,到底怎么办?
要么那次回家,唉上次回个家把司宇也给招来了怎么办?
正当木蔷正在无力的挣扎时,却发处了另外一件事,只见一个人匆匆的来到庵堂内四处搜索着,当发现梁杰傲然的时候,却倏的愣住了!一脸的焦急浮现在来者的脸上,平常他也不是这个样子,一向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啊!
周穆远一个步子上前急忙抓住梁杰傲的肩膀说道:“阿傲快快回家看看远桑吧,孩子出事了!”
大脑轰然中开,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直到晃悠悠的上了车,梁杰傲猛然抓住周穆远的胳膊叫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梁杰傲恶狠狠的揪着周穆远的衣领嘶吼道。
“孩子这两天一直发高烧,然后鼻腔出血不止!”周穆远看出来梁杰傲对这个孩子还是很上心,在这个世间除了亡故的宋薇再就是这个一一了,现在梁杰傲没有梁氏就一钱不值了,还有那个已去的宋薇!他现在真的是一玩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