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寅时末,守在外面的绿缨敲响了内室的门来。
宛清理了理有些乱了头发。躺在床上就是不想起。
想起昨晚,整个人都不好了,想着恨不得把那可恶的男人,剥皮抽筋的煮来吃了。
说什么就在主屋睡,任她磨破了嘴皮也是不愿离去。
无法;当夜宛清只得跟那只猪同床共枕了起来。
以为一切会很平静,谁知进到内室之时,自己便是先去到净室更衣。出来时,见商影那大爷似的躺在榻上,沉眼看着她。只冷冷说了一句。
“夫君歇寝,做妻室的;缘何能先了夫君去到净室更衣。”
一句话噎得自己半天回不了话。
不得已,又回了内室自己换了身衣袍出来。蹲身请他先行更换衣物睡觉。
那斯既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什么。
“既是三载老夫老妻,便无须讲究这般多的,刚不过是提醒她为妻之道而已。”
而已?呵呵……当时她洛宛清只差没绷住,想送两拳给他了。
却到最后不得不忍了这口气去。
待到好不容易就了寝,身边突然睡了个健壮大个的汉子。虽知他不会有任何动作了去。但自己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挨着鸡叫,他起身之时,却还要被拉着起来给他更衣洗漱。还得陪着他吃了饭后、送出院门,目送他去早朝。
这下终于把瘟神送走了,见天还早,合了衣躺睡了还没一会,天又亮了。
听着外面一声又一声的:“二奶奶”
宛清轻叹一口气。爬了起来。对着门外有气无力的说道。
“进来吧!”
门开来时,进来四个丫头,其中两个是大丫头便是红裳和绿缨了。其它两个着绿衣的是二等丫鬟秋棠和夏柳。两人跟在一等丫鬟后面,端着水盆和拿着洗漱用品。
绿缨一进来,见她已经在穿鞋赶紧走了过来,给她理着身上的衣物,并打理着宛清更衣。
红裳却去到放置衣物的箱子里;找寻今天要穿的衣裙。几个分工合作着倒也仅仅有条。
宛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两个二等丫鬟,见两人都谨守本份的做着自己的事。眼神并不乱瞄。
且两人都长着一副老实像。
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来什么时候,得好好的把自己手里的陪嫁,好好的打理整顿一翻了。
洗漱完毕后,宛清挑了一条玫红绣杜鹃花的褙子。下身着烟纱百蝶嬉花图的轻纱裙。
梳了个端庄的飞天髻,一只菊花样的开爪银色珠花簪在前端。上面硕大的东海珍珠流苏垂在额前。
前额戴剔透水晶链,中间一颗红色宝石,坠在额头正中处,与那坠下的东海珍珠相互交映着。
鬓边粘有两朵珍珠镶红宝石的珠花。
手戴白色羊脂玉镯。
手拿着一条烟紫丝绢。
宛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想着一会的战斗,突然觉得,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她们。
用手理了理梳得紧实的发髻。满意的转了个身。
“走吧,去福安居给老夫人请安去。”
“是。”
一行人向着福安居行去。谁也没空去理会从一早就臭着一张脸的红裳去。
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去,倒也是离不归路不远了。
待行至福安居时。
并没有听到昨日的宣笑,昨日那个紫衣二等丫鬟,冲里面唱了句:“二奶奶来了。”
随后打起了帘子等着她。
宛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见那丫头生得倒也乖巧灵俐,很是讨喜。
抬步走向内室门里时,对着绿缨使了个眼色。
绿缨领会,放慢了脚步落后一步,候在了外面。
红裳见状,赶紧紧跟在了宛清身后。
人未进,声先至:“来得晚了,还望老夫人恕了罪去。”
待人行至花厅,见上首的商老夫人着深色丝绸褙子,头带抹额。前端额前,是硕大的东海珍珠。头簪点翠赤金步摇。身下枕着暗红镶金丝软枕。
董氏坐在下首第一位。而妾氏姜氏和二房柳如媚、春娘,则坐在靠后的角落。
抬步向前时,见柳如媚白着一张脸的在那里楚楚可怜着,本就瘦小无助的脸旁,今日更是着了件素色浅白荷花褙子,着白色纱裙。给人凭添一股仙气的同时,又觉得弱小可怜。
扯了一下嘴角。行到正厅中央,蹲跪下去。
“宛清来迟,还请老夫人唔怪!”
“哼!”
商老夫人冷哼一声。
“如何敢怪了你去,这是天天如此。怕是在这府里,早不把我这婆母放在眼里的吧!”
宛清依旧蹲得纹丝不动。
“宛清不敢,做媳妇的给婆母请安,本就是天经地义事,如何敢抱有不满之心?”
“哦,这样说来,倒是老身我的不是了?妄自拿大?”
“媳妇不敢!”
“不敢?我看你到是敢得很哪!”
商老夫人一瞪利眼。手持茶盏向着她扔来,宛清见有东西扔过,只是巧秒的一个侧头。
茶盏砸在身侧破碎,滚烫的热水洒在了裙底,沾湿了鞋子。虽烫宛清依旧没有动。
商老夫人在上首气得胸口起伏。
“这妾室通房都已来至福安居一刻有余,你这正室夫人却睡至现下才来,敢情是真以为爷们歇于房中,便可无法无天的恃宠而娇了吗?”
呵呵……来了么。宛清冷了眉眼。声音依旧不急不徐。
“媳妇如何敢恃宠而娇了去?如果老夫人觉着宛清做错。不敬了婆母,便请老夫人禁足宛清于青雅苑一月不得踏出便是。扣除青雅苑的所有月银。媳妇宛清甘愿认罚!”
她说得铿锵的力。下首的董氏则一个劲的对着上首的商老夫人使眼色。
这可使不得,这眼看着景王府老封君马上快过大寿了。这商正的官职上升,可全看这景王爷的提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