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身穿奇怪服饰的男子正站在门口,他身上的衣服以黑色为主,上面绣有很多很怪异的花纹。不论是穿着还是长相,这男子都像是异族人。
孙碧回头向门外看去,看到门外之人后,身体微震,颤声说道:“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马蹄声大作,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闻声望去,却是唐堂主带着一批唐门弟子来势汹汹。
“不好,唐门的人追上来了!”夏天眼看唐门的人马就要冲过来,但是他们几个就算会轻功,时间一久还是会被马追上。情急之下,夏天只好怀着侥幸的心理关上房门,希望唐门的人只是路过,不会注意这个毫不起眼的茅草屋。
只是,事与愿违,马蹄声在茅草屋前停下,随即传来了唐堂主自信满满的声音:“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以免受皮肉之苦!”
透过门缝,夏天清楚地看到门外包括唐堂主在内一共十二个人,而夏天这次身上带着一些蜂蛊,还有一个发生碰撞后会产生大量烟雾的药丸。夏天估摸着,利用这两样东西,可以制造出一段时间的混乱,到时候便可以趁乱逃跑,只要唐门的人不知道自己这些人的逃跑方向,就未必能追上。
打定主意后,夏天对大家说道:“出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在里面是没用的!”说完打开门,带头走了出去。
唐堂主看到孙碧跟在夏天后面走了出来,得意地大笑一声:“阿碧,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逃出来后第一件事果然是到这里来看看。”
孙碧冷眼看着唐堂主,没有说任何话。夏天等人却听得莫名其妙,纷纷在猜测唐堂主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们是唐门的人?”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居然是刚才那个异族男子对着唐堂主问道。
唐堂主看到他后表情也相当古怪,他小声嘀咕着:“怎么会……不可能!”
一旁的唐寅则嚣张地叫道:“知道我们是唐门的人还不快滚,惹火了我们,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
异族男子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来得正好!”说完立刻拿出一个号角对着嘴吹了起来。很快便有许多与他穿着相仿的人从四面八方的森林中围了过来,将唐门众人团团围住。奇怪的是,这些异族人每人身后都跟着一头野兽,有的是狮子,有的是狼,有的是老虎,似乎是被这些人驯服了的。
唐堂主知道多留无益,阴沉着脸大喝一声:“我们走!”便带着他的人马扬长而去。
松了一口气的夏天连忙对着身边那些异族人行礼道谢:“多谢各位相救,我等感激不尽!”
谁知这些异族人并不搭理夏天,纷纷跟在一开始跟夏天在茅草屋中相遇的那个男子身后转身向深山中走去,似乎这位男子是他们的领袖。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孙碧用一种夏天听不懂的语言对着那些异族人说了一句话。为首的男子立刻回过头来也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接着二人便用这种语言交谈了几句,只见孙碧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转而对夏天等人说道:“我们跟他们回去!”
“嘎啦”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从左边的树林中响起,似乎是有人踩断了一根枯枝。孙碧连忙冷冷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赶快给我滚出来!”
两个人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夏天和夏飞此时已成两位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落魄青年。他们并没有一直向东走,而是走出山洞,来到外面的的森林之中。
霸天寨的人既然是山寨,必然会在外面打劫过路之人。夏天准备从外面这些小喽啰下手。若是贸然直接去他们的老巢,恐怕会让人生疑。
在森林中转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有一群人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为首的一位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子的人大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会看到的对白,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己碰到,夏天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小子,你笑什么?”大胡子凶巴巴地喝问。
夏天依旧笑着说:“几位大哥,你们看我们俩这身打扮,也知道我们身无分文了。要不,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们两过去?”
“没钱?没钱你就别想过去!我看你们两个的气质,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最近有很多有钱人路过这里都会打扮成这样装穷,你们两个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大胡子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夏天说道。
“大哥真是好眼力,我们家本来家境也不错的。但是现在我们被仇家追杀,家里的钱都被仇家抢走了。所以我们才沦落至此,还望大哥放小弟一条生路,让我们过去,不然仇家就要追过来了。”夏天装出一副悲惨的样子说道,突然他双手一拍大叫道“啊!对了,反正我们也走投无路,要不大哥你收留我们吧,我们跟着你做山贼,讨口饭吃!”说完对着夏飞使了个眼色。
“大哥——”夏飞突然跪了下来,哭天喊地地说道,“你就行行好,收留我们吧。我们真的很惨的,家里三十几口全都被杀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武功稍微好一点,才逃了出来!”
大胡子做了这么多年山贼,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夏天也跪了下来,抱着大胡子的大腿哭喊道:“大哥,我们真的很惨啊,我们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打劫到的财物,我们可以分文不要啊!”
大胡子听到夏天这么说,估摸着多两个人多两份力,说不定可以多打劫到一些财物,但是却不会多两个人分,这么便宜的事情,不是天天都可以遇到的,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道:“那好吧,以后你们两个就跟着我混了。我姓张,单名非,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二当家!”
“二当家?为什么不去见大当家啊?”夏天忍不住问道,其实他还想问一下张非是不是字翼德。
张非瞪了夏天一眼,夏天这才低着头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大哥,是我多嘴了。”
张非却没有骂人,而是说道:“大当家上个月染上怪病,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寨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二当家掌管。这不,今天二当家还掳来一姑娘,说是要给大当家冲喜!”
跟着张非来到霸天寨,夏天发现这里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山寨里人人都手忙脚乱地在准备着与成亲有关的一切事宜,只不过每个人都忧心忡忡,跟四周喜庆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来这里的大当家威望颇高,大家都在为他的怪病而担忧。
张非带着夏天、夏飞直接来到山寨中最大的那栋房子里面,大堂内摆满了桌椅,一直延伸到外面的院子里。这里定是那大当家的住处了,只不过时辰尚早,桌子上还没有摆酒菜。
一位个子不高,但是一看就感觉霸气凌人的约摸三十来岁的男子在大堂内对着手下指手画脚。张非看到他后立刻笑着走上前去禀报:“二当家,这里有两位兄弟想要入伙!”
二当家闻言转过头来,打量着夏天和夏飞,目光如鹰眼般锐利,似乎能一下子将人看穿。夏天心知这二当家不简单,但是依旧不敢与其对视,略带心虚地低下了头。而夏飞虽然曾经当过警察,以前经常以这样的目光逼视着犯人,但是面对二当家犀利的眼神,他也不敢直视。这二当家绝对是个高手,怪不得连司马毅都败在他手下。
张非用手臂撞了撞夏天,提醒道:“还不快见过二当家!”
夏天和夏飞立刻鞠躬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见过二当家。”
二当家仿佛没有听到似地,依旧打量着夏天和夏飞。夏天和夏飞虽然低着头,但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二当家那有如实质的目光。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夏天和夏飞不敢抬起头与二当家对视,张非看到二当家不说话,他也不好吱声。
过了半晌,二当家才缓缓说道:“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出去了,留在这里帮忙吧。”
张非虽然看上去是粗人一个,没想到他反应挺快,连忙对夏天和夏飞说道:“还不快谢过二当家!”
夏天和夏飞一抬头,这才发现二当家早已走远。
“哇,二当家好厉害,就这看我一眼,就能吧我吓得半死!什么时候,我也能达到他那样的境界就好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夏天半真半假地说道,想要从张非那里套取二当家的底细。
“你就别做梦了,二当家天赋异禀,才能有此成就,就你这样的,再练一百年也练不出二当家那样的境界!在我们山寨,除了大当家,就是二当家武功最厉害了!”张非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夏天,对夏天的话不以为然。
“这么厉害啊,不知道二当家是出自哪个门派的?收不收徒啊?”夏天装作一副羡慕的样子问道。
张非听后立即嘲笑道:“小子,就连你非哥我都没资格做二当家的徒弟,你还是下辈子吧!二当家名叫司徒空,人称‘百腿’,最厉害的就是一套变幻莫测,防不慎防的腿法:‘踏飞烟’。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拳北腿’中的‘北腿’,就是他了!”
“那‘南拳’是谁?”夏天立刻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