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花轿在热闹的街上缓缓地前行着,绝色的容颜安静而甜美的隐在金丝钩花的镂空盖头下,似乎轿中的小人早已置身于外面鞭炮轰鸣,锣鼓喧天的喧闹中。
昨晚父亲的话还久久回荡在她脑海里,她怨恨父亲的残忍,不解父亲为何要自己嫁给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但似乎也有一丝的快活,庆幸自己终究摆脱了那个像牢笼一样虽有时有星星火苗但依旧冰冷的魔窟,那个令她既爱又恨的地方,爱的是父亲,恨得也是父亲,爱的是哥哥,恨得也是哥哥,爱他们这些年的宠溺,恨他们现在连自己出嫁,即将离开他们也不愿见她一面。
她还太年轻,像初生的牛犊,像含苞的花儿,还不懂得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有很多的爱是情不由衷,她还无法读懂父亲那两鬓微白间的无奈与哥哥的不舍。
昨晚一夜无眠让这个平时活泼好动的小人有点疲倦了,她用手拢了拢这套繁杂雍华的嫁衣,微微倾斜身子,靠向花轿的一边,像婴儿般沉沉睡去。
思绪回到那个记忆被蒙上一层轻纱的美好岁月。
“呜呜呜,救命呀,救命呀,”一个无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哭着。
躲在树下的英俊少年还没来得急制止就见一个小人跌进了自己设置的陷进中,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趴在大坑旁边,朝下探着脖子看见一个小黑炭。
“小黑炭”,少年清脆而干净的声音打断了小女孩的哭泣。
女孩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少年,她仔细的打量着他,他有着高而挺拔的鼻梁,嘴唇是淡淡的褐红色,一双大大的眼睛如黑夜般纯粹的镶嵌在一张略显消瘦的脸上,干净而白嫩的肌肤上一个甜甜的微笑正在不断地放大。
“小黑鬼,你看什么?怎么了,受伤了吗?”少年天籁般的声音振动着女孩的耳膜,也拉回了女孩的思绪。
女孩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少年见女孩一句不吭,顿时着急了,顺着自己命人挖的坑壁跳了下去,连滚带爬的来到女孩身边,抬起女孩的小手,再像好奇宝宝一样捏捏她的腿,见她似乎没事,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御风”。
小女孩依旧不答,把头埋得更低了,母亲临走前叮嘱过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御风见她不答,顿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你是哑巴,”他伸手就想掰开女孩的嘴证实自己的猜想。
当他即将碰到女孩的嘴的时候,女孩哇哇的大哭起来,这毫无征兆的哭声吓坏了御风,急的他手足无错,忙忙道歉到:“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不该说你是哑巴,你别哭了”。
女孩听后哭的更凶了,御风连忙走过去又重新开始检查女孩的身体看是不是受伤了,女孩见势哭的更凶了,拿着粉嫩的拳头砸在御风的身上,无奈,御风只有轻轻用手揽住女孩任由她打。
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个拥入怀中的女孩会耗费他毕生的宠爱与包容。
“呜呜,你叫我小黑鬼,你叫我小黑鬼,”女孩呜呜咽咽地控诉着。
御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用手挠了挠刚刚下坑已经弄得有点凌乱的发髻“我错了,不叫了,不叫了,你随便怎么惩罚我都成”。
女孩偷偷地小人得志的样子,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勾起弯弯的眉毛,大声说道,“我叫泽水,不是小黑鬼,我身上涂得是炭灰”。
御风听后不相信的放开了女孩,用雪白的衣袖蹭了蹭女孩的脸,顿时里面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御风正惊讶于眼前的变化。一记拳头砸在御风的身上。
“谁叫你给我擦掉的,要是有人认出我来,我就死定了,背我上去”泽水看了看高高地坑壁怒气匆匆的命令到。
御风自知理亏蹲下身来,背对着女孩,泽水满意的笑了笑乖巧地趴了上去,三下两下的就爬出了坑。
御风望着自己身上的真丝风衣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想到父亲严厉的脸,再看看对面的小女孩全身除了一双晶光闪闪的蓝色眼睛外黑得已经看不清五官的位置了。
对了,为何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御风才发现女孩有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咦,你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这个说来话长”,御风看女孩黯淡下来的脸色没再追问,拉着女孩的手向附近的溪水边跑去,顿时两个小孩就玩开了,嬉笑着,打闹着,阳光洒在两小无猜的玩伴上,是那么的美丽与和谐,世界似乎都为他们的纯净所感染着变得更加温和起来,不久泽水身上的炭灰已经洗的差不多了,露出泽水粉白的肌肤,脸上因婴儿肥而微微突起,可爱极了,水灵般的蓝色眼睛在只有及肩碎发的映衬下显得灵动而俏皮,御风好几次就这样痴痴的望着泽水。
可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御风看远处逐渐灰暗下来的天色,对身边的女孩说道“泽水,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突然泽水像焉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头,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从泽水樱桃般的小嘴里飞了出来“我已经没有家了”。
小御风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马上补救到“那我带你回我家吧”,御风不想提及泽水的伤心事,但很久以后御风还是了解到,原来泽水的家是碧蓝国边境的一个小族布益族,族长布木垒在十五年前从一群黑衣人的包围中救下了颜青柔,当时的颜轻柔已经怀孕了,布益族是个封建而迷信的部落,女子未婚先育是死罪,族长对这个冰清玉洁的颜轻柔一见倾心,并承诺不管孩子是谁的都会善待她,颜青柔当时已经走投无路,对这个憨厚黝黑的男人有了好感,同意了与他结为夫妇,之后生下了一个蓝色眼睛的女娃,布木垒为她卜了一卦命中缺水,所以为她取名为泽水。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泽水不是族长女儿的实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部落的都知道了,但忌于族长的威严,族人们只有私下里悄悄的议论着,而就在两个月前瘟疫一夜之间就在布益族爆发开来,族长也在给族人治病的时候染上了瘟疫,不久就死了,族人们都认为是轻柔这个外来女人带来了灾祸,诅咒死了族长,族民们再也不忌惮了,要烧死这个祸害,泽水的母亲知道族人们不会放过她们,给泽水涂满炭泥以防被族人们认出,悄悄把她送出村子,果然族人们刚一天黑就放火烧了泽水家的房子,泽水的母亲也因此葬身火海。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界混沌不堪,人、兽、魔三界为主宰大地经历了一千年的混战。
在人类中有位将军戮法意外的得到了一块拥有无穷魔力的玉石打败了百兽之王赦和群妖之主魔魇,一统大地,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戮法驰骋疆场数年,看透生死,早已厌倦了战争,玉石魔力不但能赋予人们强大的力量还可以医治百病,为了避免世人为贪欲争夺此宝物,戮法将玉石藏于北极冰川之颠,并用赦和魔君最后的魔力封印此地,而后人因其石呈蓝色,遂称它为魔蓝石。
又是一千年轮回变换,大地已被分割为雪、赤、碧三国,其中雪国位居最北方,拥有最辽阔广袤的边疆,和最雄厚精壮的战士,历代帝王还担负着看守那个只能看不能吃的糖果魔蓝石。
雪国也一直对赤,碧两国虎视眈眈,所以战争年年不断,但近年来赤国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不知是君王的退而更近的战略,还是忌于两国越来越亲密可能联盟的实力。所以现在是三足鼎力的稳定状态。
而御风叫纯木御风,纯木家是赤国三大家族之首,纯木御风的父亲纯木烨是赤国君主早年征战沙场上的左膀右臂,立下过无数的赫赫战功。
近年来由于战争的减少纯木烨把重心转移家族的生意,其面涵盖药材,布匹,各种珍奇珠宝的买卖,基本垄断着整个赤国经济的三分之一。
御风带泽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纯木家有四个主大院,一并排开,周围修建着各种偏院。
最大的一个院在最中间,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纯木烨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会见达官贵人和生意人的地方,主院东面是儿子纯木御风的院子,主院西面是女儿纯木飞飞的房间,最西面是妻子杨桦念佛诵经的地方。
见那么晚回家的御风,免不了父亲的一顿痛骂,但在古代封建疼儿子的母亲面前,父亲还是妥协了。
父亲倒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乖巧懂事的泽水,父亲纯木烨虽然有两个孩子,一女一儿,富甲一方,在外人的眼里他是赤国最圆满幸福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女儿,今年仅仅十三岁的她,被她的娘亲杨桦宠得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大儿子十五岁,却是个慈悲心肠,太善良,毫无心机与城府,自己百年以后恐怕难以继承纯木家的大业。
泽水一口一个烨伯伯地叫的纯木烨那是心头乐开了花,要知道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叱咤风雨几十年的纯木烨,谁不想自己永远年轻呢。
泽水的到来对杨桦来说多个人吃饭的是没觉得什么,可爱的小泽水并不知道这个不在家的纯木飞飞将来会给她以后的人生带来多大的血雨腥风。
纯木烨问过了她的名字并了解到年仅十岁的小泽水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后更加同情,所以为她赐名纯木泽水,并吩咐下去以后府里叫她三小姐,并要像二小姐一样对待小泽水。
纯木烨安排泽水睡在御风的隔壁。得到父亲的认可,小御风快乐的拉着泽水奔向他自己的院落,大院前面的花园里正盛开着一簇簇鲜艳的红玫瑰,那是御风最喜欢的花,他希望以后他的她要像红玫瑰一样盎然鲜活,明艳动人。
御风带泽水来到了她的房间,泽水的房间布置得是低调的奢华,像纯木家的家风一样。
“御风哥哥,”
从今天纯木烨赐了泽水名后,泽水就见风使舵地喊起了哥哥,不过这到很是受用,御风心情大好般眯起眼睛。
“怎么了,小家伙”。
“大姐姐呢?听下人说府上不是还有位姐姐吗?”
“嗯,对的,她也是我妹妹,但她却偏偏爱上了雪国新一任的王,北极穆莽。刚刚继承王位不到一年,他是个生性极其残忍而又专制的人,他的王宫大臣必须臣服于他,意见稍有和他不一就灭人九族。
而且听说他虽继成王位也从未选妃纳妾,他的整个行宫除了一个她的母后,全是男人,如果有哪家朝廷重臣向北极穆莽献上美女,他一概五马分尸,挂于城门上。
所以现在还无一女人敢靠近雪王,雪王的婚事也是整个雪国百姓的禁言。
去年他还不是王的时候为我们赤雪两国的友谊而出使我国,我妹妹在街上无意看见他轿子被风吹起的一角,看见了他的样子,就深深的沦陷了,发誓要嫁给他。
可是雪王不进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们都反对,但我们终究拗不过她执拗的性格,让她去了雪国,并和他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如果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就乖乖的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
御风突然发现爱闹的小泽水居然那么久没有出声,猛回头,看见小家伙不断的拿着小粉拳头揉着眼睛,样子可爱极了。
但也知道她累了,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小家伙正准备脱衣时,御风本能地想离开房间。
“哥哥,你去哪?由于着急省略了御风两字”。
御风尴尬的告诉小家伙。
“男孩不可以看女孩身体的”
小家伙这下不干了,跑过来抱着御风。
“我不管嘛,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一个人怕”
御风无奈的把她推到盛满玫瑰花瓣的浴桶旁。
“好,我的小祖宗,你洗,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叫我”
小家伙这才极不情愿的开始脱衣服,御风很绅士的背过身去,夜深了,小家伙洗完后硬是拉着御风一起觉觉,御风看着怀里的一小团软软的雪白,渐渐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