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是唐兵,风恕府的校尉,快把我捞上来!”魏宏不停的喊,我已经是有气无力,已经没有力气这样喊了。
“有两个,是突厥叛军的盔甲,不过那个有大横刀。”我想有大横刀的一定不是我,我在狂奔的时候,用那刀砍马,那刀很长,只能用刀的中部,砍起来很费力,没砍几回就震飞了,我想他们该不会把我当突厥吧。“喂,抓住绳子。”我看到那绳子不是扔向我的,于是魏宏被拖到岸上,那水似乎浮力很大,他简直是连托带爬被扯到岸上的。又遇到了唐兵,我没有从大唐的军队里挣脱,但至少加大了生还的几率。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或者悲哀的。
“还有一个,在水里…”,浪上来了,我看到一根绳索向我抛来,我抓住了,这是救命的稻草,我被拖拽的呛了一口,那不是水,是石油,水面上全是石油,因此加大了浮力,我很快被拖上岸。我还好,有幸在多活下去。
我在那岸上浑身无力,被拖到一块石头边上,一个士兵递给我一袋子烈酒说:“喝了它,死不了。”我灌了一大口,没有知觉,只是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是真的,活着才有的感觉。我没了力气只有大口的喘气,面向着滔滔大水,浮游着一层石油的莽莽大水,雨依然没有停依然下的凶猛,这样的大雨,来的凶猛,去得却慢,不像是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半个时辰就平静了。
魏宏在我旁边,他问那些唐兵:“这是哪里?”一个兵答道:“黄河栈道。”我心一惊,难道是我们渡河的地方,是黄河?黄河没有这样的平静,也没有这样一片汪洋的样子。但除了黄河,哪里还会有这么多水,再大的雨也不能将黄河边上的莽原变成汪洋。在是黄河涨水了吧,天啊,身在黄河,却不知……“咱们有多少兵?”魏宏又问,那个兵答道:“算上你们两个,一共十二个。”“什么!你们不是凉州的兵!?”
“魏宏校尉,咱们都是风恕府裴将军手下的。”
我已无语难道他们就是什么裴硕的留守工兵火?我无力说话,那魏宏又问:“这到底是哪里?”“说过了吗,咱们风恕府渡黄河的地方。”魏宏简直疯了:“那你们不逃命,在这里做什么!”
“伏击数千突厥叛军。”
“疯啦!疯啦!十个人说什么伏击数千突厥叛军,快借老子一匹马,老子不能死在黄河,老子要去凉州!”那个不又叫道:“喊什么!叛军来了。果然是数千的叛军!好,杀个痛快!”
他们全疯了吧,我只有依着石头,一动不动,因为想动也实在没有力气。
“魏宏,你也是老兵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子就是豹骑将军也没见过谁说十个人伏击几千人的!”
“我们情报确切,裴将军知道有几千叛军要渡河包抄,所以计算时间,此时必然可以大获全胜。”“笑话笑话,你是神吗,是天神?十个伏击几千?”那个兵冷笑道:“你们刀兵算什么,送死的废物,我不是天神,但要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照!”我一惊,天照,天照,究竟是什么,是道术?是妖法?
我依着石头,感到风从背后吹来,吹向对岸,那风依然猛烈,经过一场暴雨,势力有增无减,也许正是这大风,才让我逃命逃的这样快吧,我看到一波波的浪斜着打响对岸。伴着大雨,河对岸的水凶猛的涨起,雨声震耳欲聋,但依稀听得见校尉和士兵的对话。
魏宏有些无语,喃喃的说:“裴硕啊裴硕,你还真敢打…你真是下了最后的赌注,好,赌就赌一把,反正也全死光了,你们反贼打我一拳,我就砍你一刀!”
那个兵依然冷笑,“不错,这就是裴将军最后的赌注,就算是死,也不让叛乱的反贼活好!”
“火长大人,突厥叛军已经就在对岸,他们似乎是发现我们人数微不足道,准备撤军的样子。”
“哼,他们跑不了,就是现在,放火!”
几道燃油箭射向半空,星星点点,划出长长的火光,我甚至看得见河岸对面,那依然铺天盖地的突厥叛军,他们在撤退,但跟不上涨水的速度,一些叛军被打到在水里。紧接着那几只燃油箭落在水面上,顿时茫茫水面的使用爆炸一般的狂响,滔滔江水一片火海。大火熊熊烧起,火苗简直有两三仗高,昏黑的天地,眨眼之间一片通明,大风狂啸,吹着漫天大火直奔突厥的叛军军队,火势越来越快,无数带着大火的大浪向突厥军中冲杀过去,大雨顺风,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一片火海,飞速的扑过去,火烧在油上,油浮在水上,狂风吹着大雨,扑向大火,雨打在火上,却像是浇上油一般,那火的浓烟异常浓重,却在大风大雨里漂不起来,甚至是下沉。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片浓浓莽莽的黑火!
“天照!天照!看吧,这就是天照!烧!让这些突厥又来无还!”
魏宏惊呆了,我也惊呆了,叛军的惨叫声连绵不绝隔着大水大火凄凄凉凉的传来,水,火,风,这种威力摄人心魄。
“突厥军穿刷有油的皮盔甲,这下一定是骨头都烧成灰了。”一个士兵这样说。我吓得一身冷汗,站立起来,几千的突厥人,就这样化为乌有了?裴硕真是个魔君,杀人不见血啊,太狠了,太毒了,风恕府死了一千,就要叛军几千的命,就是冲入敌阵寻死,也要杀最多的突厥叛军,这不是打仗,简直就是奸商。狠啊,一个天照叛军大大受挫,这是痛快,还是悲哀!
十个杀死几千,这是不是奇迹吗?
大雨忽然停了,漫天都是黑烟,黑烟顿时疯狂升腾起来,连绵不绝的黑火,化作赤色的红火,天更加亮了。突厥叛军的喊杀声已经非常的稀疏,难道就这样的死光了,烧光了。
不久火焰渐渐的熄灭了,水上升腾着浓烟,霎那之间,天地又恢复了黑暗。
“喂,你,你,游过去看看,烧死多少。”
那个火长这样说,接着两个士兵跳下了水。
过了一刻,他们游回来了岸上,说:“足足有七千叛军的骑兵被烧成了灰。”
“哼,他们用七千骑兵包围风恕府,真瞧得起咱们。”
“不”那个火长说:“是失误,是叛军严重失误,他们把我们当成了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