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正的测试

“你收了一个好徒弟。”穆枫淡淡一笑，随后单手按在沈烨的背脊，向沈烨体内缓缓注入元力，为其恢复一些近乎枯竭的元力。

“院长，这少年究竟是谁？”高天走到穆枫的身边，问道。

穆枫回答道：“一位故人的弟子。”

“是谁？”高天再次问道。

穆枫神色顿了顿，笑道：“一个竭我一生都追赶不上的人。”

当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一切都还显得很寂静。沈烨，正盘膝坐在一条小溪边，身体周围，缠绕着淡淡的金芒。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沈烨身体周围的淡芒徒然暴动，一瞬间尽数化为了实质的金色能量，宛如蛇蟒盘踞。

下一刻，沈烨的身体仿佛徒然化为黑洞，将金色能量迅速的尽数吸纳进了体内。沈烨体表，也随之蒙上了一层相同颜色的光晕。

随着光晕的消散，沈烨也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嘴角微微扬起笑意。

昨天与高天那一战，虽然将自己体内的元力几乎耗到枯竭，不过反倒是让自己的元力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虽说还没有到突破的地步，不过想来也不远了。

沈烨缓缓站起身，脚步微微还有些发虚。经过一晚上的恢复，元力虽然是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是肉身上的力竭依然还没有缓过劲。

“看来还是要抓紧提升实力。”一想到施展人咒道之后所带来的负面效果，沈烨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人咒道，是老神棍所传授给沈烨的唯一一门武学——《咒法天道》的第一重。一旦施展人咒道，便会为沈烨的实力带来极大程度的提升。

但是人咒道释放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依照沈烨目前的自身修为以及肉身强度，最多只能支撑人咒道五分钟。

如此蛮横的提升实力，自然也会给沈烨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一旦人咒道解除，沈烨便会进入极端虚弱的状态，用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所以，老神棍曾经多次嘱咐沈烨，除非他有自信能在人咒道持续时间之内击杀或者击败对手，否则绝对不可以施展人咒道。

沈烨撇了撇嘴角，以自己现在这点微末修为，想去做那件事情，无疑就是天方夜谭，只有给人家秒杀的份。

沈烨看了看自己被汗水浸的有些粘乎乎的身体，又看了看身边的小溪，毫不犹豫地脱去了身上的衣物，精赤着上身跃进了小溪之中。

“啊！”

就在沈烨才刚刚准备洗澡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尖叫顿时将沈烨吓得不轻，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溪流之中，呛了一肚子水。

沈烨扑腾着站起身，只见一名少女正捂着脸背对着自己蹲在小溪的对岸。

沈烨大感尴尬，急忙上岸，一脸歉意的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少女慢慢回身，却发现沈烨依旧是赤裸着上身，急忙又转了回去，“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去。”

“啊，抱歉，马上马上。”饶是沈烨自认自己是没脸没皮的人，脸上也是红了一大片，急忙从储戒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了上去。

“换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沈烨讪讪的说道。

少女似乎有些惊吓过度，先是试探性地撇了撇眼角，见沈烨真的穿上了衣服，才敢完全转过身来。

当看清少女的模样，沈烨的神色顿时恍惚地有些出奇。并不是少女的长相多么惊艳，而是那乖巧干净的模样让沈烨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澈双眸。

“你在看什么？”见沈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少女双颊绯红，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没有，就感觉你像一个人。”沈烨挠了挠头发，笑道。

“像谁？”少女有些好奇。

沈烨没有回答少女，但是嘴角笑意更盛，还带着一丝宠溺，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屁颠颠，奶声奶气叫着自己小哥哥的乖巧女孩。

“真是个怪人。”见沈烨没有回答，却是一个劲的傻笑，少女面带疑惑。

“我叫沈烨，你叫什么名字？也是至武学院的学生？”沈烨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赵熙儿，这一届的新生。”

沈烨心中倒是有些小吃惊，这乖巧的女孩，竟然也有着不弱的天赋与实力。

“啊，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新生大会，再不去要迟到了。”赵熙儿这时才想到自己是要去参加新生大会的，却是被沈烨的出现弄的忘记掉了。

“新生大会？”沈烨摸了摸鼻子，好像并没有人跟他说还有这档子事啊。

沈烨回过神，便发现赵熙儿已经朝着学院东边快步跑去，沈烨淡淡一笑，随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

至武学院的前厅已是聚满了少男少女，熙熙攘攘。

这数十名名少男少女，便是这次至武学院所招的新生。报名测试的足足有四千人数，最后，仅仅只剩下了他们，足以见至武学院要求的严苛。同时，也证明了这五十人傲人的资质天赋，无一不是东阳主界中的天之骄子。

所有人都在自傲地说着自己的家族或是宗门，眉飞色舞，不亦乐乎。只有沈凡，孤身站在角落，在这群皆是穿着华贵的少年少女之中，一袭朴素布衣的他，显得有些突兀。

沈凡四处张望着，却是没有发现沈烨的身影。

难道沈烨没有通过招生测试吗？沈凡心中暗暗猜疑。

“同学们，安静。”伴随着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沸腾的声音这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前厅中央，一名身着赤红长袍的中年男子凭空出现，面色温和，却可以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气势威压。

至武学院副院长，殷离，实力仅次于穆枫。

“首先，祝贺各位通过至武学院的招生测试。”殷离以十分平静地语气说道。

“但是。”没等人群沸腾，殷离便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在正式成为至武学院学生之前，还有一项正式考核等着你们。”

殷离此话一出，并没有人觉得疑惑或者惊讶，因为这所谓的正式考核，是至武学院的一种传统，为的就是能在考核中更全面的视察新生的综合实力。

历届的新生对于这正式考核都是十分的重视，几乎都是拼尽全力去展现自己的所有实力。如果将入门测试比作一个起点，那么这正式考核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

因为在考核的过程之中，会有院中的导师，甚至一些长老级别的大人物参与视察，一旦被他们看中收为弟子，那么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考核公分两项，第一项，便是进入武域空间的外围，猎杀妖兽并收集妖核，收集的妖核数量与质量便是你们的成绩。成绩前十的新生，可在明日获得一次进入学院武学阁挑选武学的机会。”殷离以一种不快不慢的语气缓缓说道。

殷离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一阵惊呼，至武学院的武学阁，网罗了大陆间无数的强大武学，随随便便拿出一本武学都在上乘武学以上，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

“考核没有任何要求，除了一点，就是不能杀人。”殷离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冷若冰窖，沉冷的目光仿佛能直刺心脏，好像只要有人敢逾越一丝底线，便会被直接抹杀。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敢有丝毫的异义。他们并不是白痴，没有人会蠢到在至武学院的范围内杀人，除非你有自信可以承受整个至武学院的怒火。

殷离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们。虽然武域空间外围的妖兽并不强，但是并不排除会有内域妖兽出没。若是你们遇上内域的妖兽，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殷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殷离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人人相杀，学院会出手制止。但倘若是遇上强大的妖兽，学院绝不会伸出援手。

“感觉自己已经做好准备的人便走到我左边的传送阵里，不想参加考核的人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至武学院不需要弱者，更不需要懦夫。”殷离的语气，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时间慢慢的过去，对于这些刚刚离开家族宗门，刚刚踏上武修之路的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来说，这一个关乎生死的选择，未免有些残酷，有些难以抉择。

谁都不甘心就此离开至武学院，但是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就在气氛异常凝重之时，一个声音的徒然响起，让这些少年少女有些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

“是他。”沈凡寻声望去，出声之人，正是与赵熙儿快步敢来的沈烨。

“可以。”殷离看了看沈烨，点头道。

沈烨笑问道：“那什么武域空间外域和内域的妖兽，修为分布是怎么样的。”

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到了殷离的身上，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关心一个重点。

殷离回答道：“外域的妖兽基本上都在淬血境到易经境不等，而中域大致上都是些炼脏境与修狂境的妖兽，也不排除尊上境妖兽出没的可能。”

所有人心中皆是再次一惊，仅仅只是外域的妖兽，竟然就拥有淬血境以上的实力，要知道，他们这群人的修为，基本都是在淬血境上下，达到易经境的寥寥无几。

而且，妖兽的实力并不能与武修的实力划上等号，天生的野性与本能的战斗意识，使得妖兽的整体实力比武修都要高上一点。一只淬血境五重的妖兽，几乎可以和一名完全发挥战力的淬血境七重乃至九重的武修相媲美。